白鹤道人直接把装着螺贝的盆儿往自个这一拉,理直气壮的说。
“螺肉性寒,孕妇不可多吃。”
梁苏苏:“……”
什么叫孕妇不可以多吃?
明明就是你想吃独食吧!
梁苏苏当场气成一个河豚。
司马琰把虾肉放她的碗中,气定神闲的说。
“既然苏苏不可以吃太多螺肉,往后咱们家便不必再搞螺贝吃了。”
此话如同当头一棒,险些便将白鹤道人给吓哭了。
他急的嗷嗷叫唤:“你们不可以这样呀!你们特地叫人捞了那样多的螺贝,如果不吃完的话会坏掉的。”
司马琰不甚在乎的道。
“能把那一些螺贝分发给底下的人,叫他们带回家去煮着吃,属实不可以便放回湖中。”
梁苏苏提议道。
“不若叫人开个饭馆,专门卖龙虾跟螺贝,还有炸地瓜、炸花生米、炸鸡之类的。”
司马琰颔首:“这样也可以。”
左右他名下的店铺有好多,移一个出做饭馆完全不成问题。
白鹤道人认真想了下。
虽说不可以在家中吃螺贝了,可他如果想吃的话,能花点钱去饭馆中吃,这样也不错。
所以他来了精神,边吃东西一边帮忙出主意儿。
“既然要开饭馆,就去江阴街那里开。”
江阴街两边都是酒馆饭馆,以及各种特色小吃店铺,算是盛京城中的美食一条街。
梁苏苏转头去看司马琰。
“咱们家在江阴街那里有店铺么?”
莫明的,司马琰在听见她说“咱们家”两个字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欢喜。
他不禁勾唇轻笑,淡定地给出回答:“有。”
侍立在旁的古超表情古怪,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长时间没吃到龙虾了,梁苏苏一不当心便吃撑了。
不就是她,司马琰跟白鹤道人也吃了好多。
特别是白鹤道人,撑的肚皮都鼓起了。
……虽说即便不吃东西他的肚皮也非常圆就是了。
他以后一靠,自然而然地进入了咸鱼瘫样子。
司马琰看着他这副模样,已想不起最初认识白鹤道人时,白鹤道人是个什么模样了?
巾秀把冰镇过的绿豆汤端上来。
一看见有冰豆砂,白鹤道人一下又坐起。
这时来一碗冰豆砂感觉别太爽噢!
他端起绿豆砂,还不忘提醒清河王妃。
“这个你也要少吃噢!”
梁苏苏:“……”
死肥鹤,真讨厌!
司马琰叫人把冰豆砂撤掉,换做常温的银耳莲子汤。
他对苏苏道:“这个也非常好吃。”
梁苏苏立即便喜笑颜开,端起银耳莲子汤美滋滋地吃起,她还不忘冲白鹤道人哼了声。
白鹤道人也不恼怒,仍旧笑嘻嘻的。
他那白白胖胖的样子,再配上这副笑,像极了佛家的弥勒佛,莫明有种慈悲为怀的感觉。
他伸出胖胖的手臂,给自个盛了满满一大碗银耳莲子汤。
不管是冰豆砂,抑或是银耳莲子汤,他都爱吃!
待到吃饱吃足,三人各自回去午睡。
司马琰睡醒来时,身旁的苏苏还在呼呼大睡。
他小心谨慎地掀开薄被下了床,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弯腰提起鞋,扯过一旁架子上挂着的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出卧房。
迎春跟绿云正坐在外间做针黹活儿。
她们见到殿下出了,赶快站起身想要行礼。
司马琰抬了伸出手,示意她们别出声。
他一边穿衣裳,边压轻声音吩咐。
“孤出去办点事儿,你们照顾好王妃。”
迎春跟绿云齐齐点头。
司马琰冲着书房走去,边走边吩咐道。
“去江阴街准备个店铺。”
古超提醒说:“咱们家在江阴街没店铺。”
方才他便想说这事儿了,可碍于王妃跟白鹤道人在场,他不好意思开口。
他还当清河王是忘了这事儿,到底清河王名下的店铺太多了,清河王平时中又不爱管这一些琐事儿,不知店铺在哪也非常正常。
司马琰却淡淡地瞄了他一眼。
“孤说有便有。”
他自然知道自个在江阴街没店铺。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即便没,也能花点钱买一个店铺。
他难不成还缺这点钱么?
古超呆了下,旋即反应来,赶快应说:“婢女懂了。”
他的叫人尽快回一趟亲王府,叫账房支一笔银钱,去江阴街买个店铺。
曾慕西笔直的站在书门口,他身上的衣裳沾了很多灰尘,脸虽说才洗过,还蛮干净的,可下颌处却有好多胡渣,头发也有一些乱,一看就是才从外地回,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见到清河王来了,立即单膝跪地。
“卑职拜见清河王殿下。”
司马琰:“等好久了么?”
曾慕西:“没,卑职也是才到。”
金淑推开门。
司马琰率先走进,曾慕西紧随其后。
金淑给二人分别倒了杯凉茶。
她知道二人有话要说,默默地退出,最后还不忘带上门。
曾慕西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郑重其事地放到书案上。
“这是负责镇守汉南的昭武将军亲笔写的书信,他叫卑职带回转交给殿下。”
昭武将军曾经是定安公一手提拔上的武官,后来因为政见不合,二人的关系闹崩了,直接分道扬镳。
后他给皇上派往汉南,手底下管着6万天威军。
自那后他们便没来往。
在外人看来,他们已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身份地位。
可司马琰却知道,那一些都就是演给外人看的假象,实际上他们私下中悄摸摸有来往。
伴随定安公的阵亡,二人间的来往也随之断了。
这几年来,司马琰不曾再收到过昭武将军的任何书信。
他还当昭武将军是不想再和自个牵扯,却没有想到会在这时忽然收到来自玄微将军的信。
司马琰拆开信函,从里抽出一张宣纸。
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字,总结下来就是两件事……
第1个事是胶东王逃到汉南后,躲进了深山老林之中,并迎娶了当地某个庄子庄主的闺女,得到那庄主的支持,朝堂想要拿下他们非常难。
第2个事是告诉司马琰,这样多年来他之所以没主动联系司马琰,并不是是忘了自个和定安公的交情,而是为保护司马琰。
那时的司马琰虽说已在沙场上小有名气,可身上依旧带着少年人的意气,昭武将军担心他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儿,就存心单方面断掉了和定安公的联系。
可实际上这样多年来,昭武将军一直都有派遣人暗里保护司马琰。
可以看见司马琰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昭武将军心中非常安慰,要是有机会的话,他希望可以和司马琰见一面。
司马琰看完信中的内容,并没什么太大反应。
他随手把信纸丢进洗笔池中。
宣纸上的墨迹快速化开,模糊成一片。
司马琰心中非常清楚,昭武将军说的话并不可以全信。
说什么派遣人暗里保护他,实际上更多的是监控跟观察。
打从定安公死后,这世上知道定安公跟昭武将军有来往的人便唯有司马琰一人。
昭武将军担心司马琰会出卖自个,因此派遣人暗里看着他,只须他表露出一点点想要高密的想法,他的小命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