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苏叫人把她带回的桃花拿起灶房洗净,她准备将桃花做成桃花饼跟桃花粥。
司马琰把梁苏苏做的那花环带回。
他找了个架子,把花环挂上去。
思及方才梁苏苏带着花环的样子,司马琰有一些手痒。
他命人备好笔墨,开始作画。
只是片刻,一个穿着烟青色襦裙的少女就跃然纸上。
她头上戴着桃花做成的花环,提着裙摆在林间奔跑,裙摆随风飘动,眉目灵动,笑绚烂。
司马琰对这副画还蛮满意的。
他命人把这副画拿去裱好,他准备将它收藏起。
这时曾慕西走进,抱拳行礼。
“启禀殿下,找到宏晖了。”
司马琰斯条慢理地洗干净手:“人在哪里?”
曾慕西:“在城外一座破庙中找到他的。”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
“人已死了。”
司马琰:“带孤去瞧瞧。”
“是。”
……
正在灶房中忙的梁苏苏听闻清河王又出门,并没多大反应。
清河王有他自个的事要忙,只须忙完,他自个便会回,无需她过多操心。
梁苏苏把桃花用盐水浸泡过后,洗干净,跟糖一起腌制。
转过头等腌制好,混入豆沙,再裹皮,放到自制烤柜中,就可以做出桃花酥饼。
这样的酥饼还有种不要称,叫作相思饼。
在梁苏苏姥爷姥姥的老家有个习俗,女人若把自个亲自做好的相思饼送给男人,就是在向对方表达自个的爱意,男人如果是也对她有意,就会收下相思饼。
梁苏苏的姥姥便曾经送过相思饼给梁苏苏的姥爷。
哪怕二人全都结婚生子了,每年春季时,姥姥依旧会做相思饼给姥爷吃。
老两口便和相思饼的味般,甜甜蜜蜜地过了一辈子。
梁苏苏打算将相思饼做好后,送给清河王品尝。
她希望自个跟清河王可以和姥爷姥姥一样,平安快乐地相伴一生。
迎春在帮嫡妃打下手,她注意到古超正在往灶房内探头张望,就轻声提醒道。
“嫡妃,高管家来了。”
梁苏苏转头看去,刚好和门口的古超对上视线。
古超冲她拱了拱手。
“嫡妃娘娘,恭德侯府来人了,说是家中出了点事儿,想请你回去一趟。”
梁苏苏蹙眉:“家中出什么事了?”
古超:“来人没有说,婢子也不知道。”
梁苏苏已把桃花花瓣都放进了坛子中,要等明日才可以腌好。
如今她没有不要的事儿,就打算回家去瞧瞧。
梁苏苏换了身衣裳,出门一看,发现恭德侯府的舆车都已停在门口了。
赶车的马夫她以前见过,正是恭德侯府的长工之一。
马夫恭恭敬敬的说。
“侯夫人生病了,侯爷特地差遣小的来接嫡妃回府。”
梁苏苏一听见霍氏病了,立即便要转身回去找白鹤道人。
马夫赶快叫住她:“侯夫人病的不重,家医已给她开了药,看着好转了好多。主要是侯夫人有一些时间没有见到你了,对你很是为思念,因此侯爷才会特地叫小的来接你回去。”
梁苏苏的确是有蛮长一些时间没有见到霍氏了,没有再迟疑,提着裙摆便要上车。
一旁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嫡妃娘娘!”
梁苏苏脚下一顿,寻声看去,见到霍玉娟提着个小筐正往这里跑来。
打从上回霍玉娟得罪了清河王夫妇,回去后便给婆家狠狠训斥了一通,中子脸面都丢了干净,婆婆甚至还扬言要叫儿子休了她。
最后还是看在她生两个儿子的份儿上,公婆才勉强原谅她。
可这还不算完。
公婆要求她必须取的清河王夫妇的原谅,不然她她就不要想再在婆家待下去。
没有法子,霍玉娟只可以带上亲自准备的礼物,来找清河王夫妇赔不是。
霍玉娟不住地弯腰赔礼道歉。
“抱歉,全都怪我这张嘴太贱,尽爱胡说,才会惹的你跟殿下大动肝火,这一些都是我自个做的食物,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
梁苏苏还赶着回去看望霍氏,随口回了句。
“你将东西交给门房便回,往后别再来了。”
霍玉娟哪可以就这样回去呀?
今天她如果不可以取的清河王妃的原谅,往后她在婆家便没立足之地了。
霍玉娟注意到一旁停放着的舆车,一眼便认出这是恭德侯府的舆车,忙问。
“嫡妃这是要回恭德侯府么?刚好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姐姐,嫡妃可否捎带我一程?”
不等梁苏苏回答,霍玉娟便手脚并用爬上舆车。
马夫见状,眉毛皱起。
霍玉娟没注意到马夫的神情改变,她热情地冲着梁苏苏招手。
“你还在等什么?快上来啊。”
梁苏苏不愿因为这点小事便和对方多费口舌,她踩着矮凳坐进舆车中。
随后迎春收起油纸伞,也跟着坐进。
马夫一甩马鞭,车轱辘随之咕噜噜地转动起,冲着远方驶去。
……
山脚下聚集数十名亲王府禁卫。
其中两名禁卫抬着个担架,担架上盖着白布。
曾慕西弯腰掀开白布,露出底下躺着的男尸。
“殿下,这就是宏晖。”
司马琰蹲下身,用戴了手套的手抬起尸首下颌,认真查看脖子伤口。
“一刀毙命,是个高手。”
曾慕西:“现场料理的非常干净,找不到任何线索。”
司马琰站起身,摘掉手套丢到一旁。
“查到他的来历了么?”
曾慕西如实回答。
“只知道他的祖籍在武陵县,可他好多年前便已离开武陵县,没有人知道他这一些年都做了一些什么,他也没家人朋友。”
司马琰看向远处给烟雨笼盖的连绵山峰,淡声道。
“这样的人是最适合成为死士的人选。”
没来处,不知归处,活着没有人在乎,死了也没有人知道。
司马琰接过别人递来的蓑衣,披到身上,而后翻身上马。
“将尸首送去京师府。”
“是。”
司马琰一帮人冒着绵绵细雨回到清河亲王府。
古超把嫡妃回母家去了的事禀报给清河王。
司马琰听完后,连衣裳都没有换,又出了门。
古超赶快追出去:“天都快黑,殿下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