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琰笑了下,别人的知他要去迎接回鹘使团,全都会担心他存心从里作梗,继而影响到两国当中的邦交。
唯有梁苏苏会担心他受委屈。
梁苏苏不解:“你笑什么?”
司马琰:“没有什么,皇上金口玉言,又岂是别人能随便更改,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他摸了下梁苏苏的脑袋,大步走出亲王府,翻身上马,直奔未央宫而去。
司马琰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未央宫,来到甘露殿。
“小臣拜见皇上。”
皇上叫他不必多礼。
“来坐,陪寡人下下棋,我们好长时间没有一起下棋。”
司马琰也不客气,当即一撩衣摆,坐到了皇上对面空座上。
皇上执黑子,司马琰执白子。
双方可是旗鼓相当。
最后是司马琰以半子之差险胜皇上。
皇上虽说输了,却还蛮开心的。
他扔开棋子,朗笑说:“还是和你下棋最爽快,别人全都会存心叫着寡人,唯有你不会存心放水。”
皇上不是不懂那帮人存心放水的原因,那帮人一方面是想哄他开心,另外一方面是怕自个赢了皇上会招来记恨。
殊不知他下棋就是为享受博弈过程里,那种你来我往的精妙之感。
那帮人自当聪明的放水,叫皇上失去那种精妙感,哪恐怕赢了,也赢的索然无味儿。
司马琰:“皇上棋艺精湛,小臣不敢放水,到底小臣也想要赢。”
皇上笑的更开怀了。
“只如果下棋的人,就没不想赢的,你这样便非常好。”
他笑着笑着,突然便话锋一转。
“寡人派你去迎接回鹘使团,你心中是不是有一些想法?”
司马琰把棋盘上的白子一颗颗拣起,放进棋盒中,嘴中说。
“小臣当然是有想法的。”
皇上收起笑:“你有什么想法便直说。”
司马琰:“虽然回鹘已俯首称臣,可小臣总觉的这一些都就是表象。
小臣和他们在沙场上厮杀了那样多回,非常清楚他们的性情。
他们并非是那种会甘居人下的人。
他们非常可能就是假借投降之名,悄摸摸休养生息,暗里寻找机会进行反扑。”
皇上默然不语。
他不是想不到这一层,可他已没更好的选择。
大晋和回鹘打了好几年,不管是人还是钱,大晋已损耗了好多,如果再打下去,国库不一定可以支撑的起。
还有就是。
他不可以再给清河王立功的机会了。
司马琰像是早就料到皇上不会接这个话茬,如若没事儿人般继续说。
“皇上料来早就猜测到这一点,你之所以派小臣去接待回鹘使团,该是想叫小臣出面震慑一下那帮回鹘人,好好敲打他们。”
皇上之所以宣召清河王,是想抚慰清河王的情绪,到底清河王可是给回鹘人害的险些成为废人,他心中不可能没抵御的情绪。
此刻听见清河王说的话,皇上心中既安慰,又内疚。
“你在回鹘人心中的地位很是为重要,唯有你才可以震慑住他们,因此寡人只可以派你去。”
司马琰笑着说:“小臣原当自个这一生全都只可以当个废人了,想不到现在还可以有为皇上效力的一日,这是小臣的荣幸。”
他越是这样说,皇上心中就越觉的亏欠他良多。
皇上:“等你这回回,寡人会好好赏你的。”
他留清河王在宫中用了午餐,刚才叫清河王离开。
临走前,皇上还不忘嘱咐了清河王一句。
“不管回鹘人私底下是怎么想的,我们起码面上要做到良善待人。”
司马琰懂,皇上这是怕他在和回鹘使团接触的过程里,存心给回鹘人面色看。
到底他的脾性是出了名的坏,说翻脸就可以翻脸,谁的脸面全都不给。
真如果叫他将回鹘使团给得罪狠了,影响到两国邦交便不好了。
司马琰:“皇上放心,小臣知道轻重的。”
他走出甘露殿,立即有侍卫牵着立马前。
司马琰翻身上马,冲着宫门行去。
途中遇到了皇五子司马研。
一看司马研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司马琰便知道对方是存心等在这儿的。
司马琰放慢速度,却没下马。
他骑在马背上高高在上的看着司马研。
“皇五子怎么在这里?”
司马研阴阳怪气的说:“这儿是未央宫,是我的家,我不在这里还可以在哪里?”
司马琰挑眉:“皇五子好大的火气,谁这样倒霉,竟然招惹上你了?”
司马研气闷。
倒霉的人是他啊!
分明他才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却更偏痛清河王这个外人,有什么好事都只寻思着清河王。
太不公平!
司马研向前一步,装作给马匹顺毛的模样,压轻声音恶狠狠的说。
“你不要嘚瑟,即就这回父皇叫你去迎接回鹘使团,也不表示父皇便要重用你,你这一生全都只可以当个闲散殿下!”
从清河王一回京便给夺走兵权这事就可以看出,皇上是不会再给清河王拿回兵权的机会。
他这一生便只可以这样了。
只如果个男人便不可能没野心。
司马研当自个说的话一定可以戳里清河王的疼处。
他已做好了清河王气急败坏的准备。
然而清河王却笑起,笑声清朗,显的非常开怀。
“搞了半日,原来皇五子是为接待回鹘使团的事在羡慕嫉妒恨呀。
皇五子请放心,你吃不到的酸葡萄,孤觉的甚是甘甜。”
司马研的面色登时便变的无比难看。
司马琰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扬起马鞭绝尘而去。
只给司马研留下一个潇洒利索的背影。
司马研恨的眼圈都发红了。
……
翌日一早,司马琰跟司马濠便带队出发。
临走前他还特地拿走了梁苏苏身上的丝绢,打算想她时便拿出摸摸瞧瞧。
作为交换,他将自个的绿色钱包塞进梁苏苏手中。
“你如果想我了,就瞧瞧这个钱包。”
梁苏苏不大想要这个钱包。
最初她将钱包做好了时,还觉的这个钱包蛮好看的。
可如今大猪蹄子要将钱包交给她,她瞬时便觉的它是真的很丑呀。
果真,这钱包便只配挂在大猪蹄子身上。
司马琰听见她的心声,直接便气笑了。
“这个钱包就是暂时交给你保管,并非送给你了,你替我好好收着,你如果敢将它搞丢了的话,等我回了,看我如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