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把抱起,失重的感觉逼迫,瞬间睁开眼的云昭,已经完完全全落在了他的怀里。
男人走了几步,挣脱不了怀抱的她,看了看身后被人遗忘在莲花池边的轮椅。
“椅子怎么办?”
当着男人的面,云昭抬手指了指被男人遗忘在后面的轮椅。
哪知男人依然我行我素,甚至还有空颠了颠怀里的人。
“一会儿,我转头回来推。”
正大光明抱老婆,不比什么都重要。
被迫双手揽住顾清宴脖子,以求安全感的云昭怒目而瞪地看向头上不停作妖的男人。
没个消停。
30多岁还跟小孩子脾气一样,一点都不稳重,没个正经。
顾清宴气质矜贵,单单就相貌而言,他容貌俊美清贵,看见他的容貌,他出众的气质让人联想到古诗词中描写的君子。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一身的书卷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家高校任职的教授,或是在某高级实验室里做研究的带头人。
总之他就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样子。
做些十分高大上的工作,且让人难以企及。
有几个人能看出,这家伙居然是铜臭堆里滚上三滚的商人,万恶的资本家,吸血鬼。
晚饭做的菜照例比较清淡,白灼虾仁,素炒三鲜,清蒸鳜鱼,糖醋排骨,外加一大砂锅酸笋老鸭汤。
还是这几天洛姨心细,看小夫人胃口不好,特地煲炖酸一点的汤水,给小夫人开开胃,保不齐能多吃几口菜,小鸟的胃撑大点。
省得她整天做饭前唉声叹气的琢磨,哪道菜小夫人能多吃一点。
少爷那么信任她,特地将她从老宅带过来,当然最主要的还是……
路过餐厅的洛姨,眼角的余光看向餐桌正中的小姑娘。
正对上小夫人可怜巴巴皱起的雪堆小脸。
哎呦喂我的个大少爷!小夫人不想吃,别逼她就是,大不了晚上洛姨我再给她加餐,哪有这么不讲理的蛮横丈夫。
看着那张皱巴巴惹人怜的小脸,旁观的洛姨那叫一个心疼难耐。
“一碗饭,一碗汤,不接受讲价。”
把勺子起身盛汤的男人像是脸侧长了眼,拿捏自家小夫人心思拿捏死死的他。
手上捧着白瓷底花纹小碗,舀了两勺子,装了八分满的小碗。
下一秒,从天而降地摆在磨磨蹭蹭,不愿正式吃饭,变着法闹别扭的云昭眼前。
不容她忽视躲避。
男人其它事都心甘情愿将就她,独独这一点不行。
他老婆娇娇小小一只,从前出了车祸,伤了底子。
男人老挂心上了,天天琢磨着哄人吃饭。
餐桌上上演了十八般武艺对决的两口子,开始菜市场讨价还价的环节,次次不落,顿顿不落。
“半碗?!”
正面迎上男人横眉竖对的大家长眼神,顶着压力的云昭,开始了一天最叛逆的时候。
“天太热,我吃不下。”
语气可怜巴巴的,妄图软化眼前男人的心房。
抱臂胸前,直接起身不坐的男人,冷冷的一张脸,冷冷的一双眼。
大家长的独裁地位,一家之主的尊严,岂是区区这点的美人计能够轻易化解下来的。
外面商场上厮杀拼搏,铁血无情的顾清宴,顾总,商场人称老狐狸的他还要不要面子啊!
死要面子,最主要是疼老婆的顾总,收敛居高临下的眉眼。
垂眉等待的云昭,乖乖巧巧坐着,听着头上传来一声油盐不进的冷哼。
“哼!”
满满的讽刺。
“天热就可以不吃饭吗?天热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找借口不吃饭,厚脸皮赖掉,是这个意思吗?”
“嗯?”
被一再逼问的云昭:“……”
不是!没有!别瞎说!
拒绝三连。
想不明白,天气热,高温影响胃口,很正常的事情呀?
她相信不止一个她有这样的困扰,广大同胞生活中同样拥有着和她一样的困扰呀。
紧跟同胞脚步的她,和脱离大众生活远远的资本家表示:世界不同的两人,无话可说。
哦吼,这是和他单方面冷战咯,这是拒绝和他沟通咯。
看着别开眼面对餐桌不搭理他的小夫人,一副莫挨老娘的冷漠态度。
被老婆小小的问题大大放大到夫妻冷战的顾总。
眼神瞟了瞟四周,空无一人,很好。
偌大的客厅,头上吊顶,辉煌的吊灯射出一片又一片绚丽的光彩。
矮身巴巴凑近老婆跟前的顾总。
老婆冷了脸不搭理自己的模样也好看。
花痴病犯的顾总:“(???)”
对此早就习惯的云昭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不看,耳朵又堵不住。
“你看我头发都白了?”
这头发白跟她吃不吃饭有个屁关系。
“唉?”
蹲下身的人,一只手不安分地搭在了她的大腿。
云昭没管。
“你不好好吃饭,你老公的头发一个夏天过来不知道愁白了多少根,唉?”
一顶大帽子,横空出世,从天而降猝不及防戴上了她的头顶。
转过身来瞠目结舌的她。
瞪目而视的云昭,到底年轻,从未遇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合着她这是被道德绑架了。
一顿饭吃的是鸡飞狗跳,两口子虽然耽搁的时间长,不过顾总总算是得偿所愿,老婆一碗饭,一碗汤,一口没落下。
当真可喜可贺。
化身监工的他看得也是十分满意。
晚上化身长工,没有工资的那种,任劳任怨伺候完冷着脸的老婆洗完澡。
老婆生气了,惯会这一套,一本正经地绷着小脸,一副我懒得搭理你的模样。
外面牛逼哄哄,说一不二的顾总,可吃他老婆不搭理他这一套了。
洗完澡,推开磨砂的浴室门,身材颀长的男子,一手拿着浴巾抹擦头上半湿的短发,一手带上了身后的浴室门。
眼望背对自己,侧身陷入柔软床榻的老婆。
身后的脚步声不重,但落在盖着薄被的云昭耳朵里,身后人的举动却是如影随形的明显。
一举一动,明明不想搭理,耳朵,鼻子,却背叛了她的意志。
随着浴室门的打开,柚子带着橙花的香气立刻盈满了整间卧室。
这是她喜欢的味道,男人不讲究,也跟着用。
两人明明用一样的沐浴露,盖被子嗅嗅的她,耳朵红红地埋进了薄被。
明明一样的味道,搁他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柔和的花果香粘上了男人的体温,莫名带些勾引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