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软想甩开他先走,但又见傅时礼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忍住了。
要是她不扶着,万一傅时礼真的掉沟里去了怎么办啊,总不能真让人嘲笑他吧。
黎软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真没出息!
晚上夜路不好走,黎软没去小花带他们去的田野里,而是拉着傅时礼在小路上寻找,要是找到了,就不用走那么远了,能省点时间。
两人走了一路,终于找到了,黎软高兴的不断拍傅时礼的肩膀,“傅时礼,我们找到啦!!”
傅时礼看着那些小花苞笑着点头,“嗯,找到了。”
黎软蹲下来,用手电筒照着摘了几朵,“要摘多少?”
“几朵就够了。”
傅时礼接过黎软手里的花,拉着黎软坐在路边,黎软用手电筒照着,方便他编,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好奇的很。
傅时礼无奈,“软软,把手电筒关了,还有,不准偷看。”
黎软瘪嘴,不死心,“关了你怎么编啊?还是我给你照着吧,你都是要送给我的,我看看怎么啦!”
“不可以,看到就没有惊喜了。”
傅时礼将手电筒拿过来关掉,放进另一侧的衣服口袋里。
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周围变的一片漆黑,只剩下点点月光还有远处的灯光了。
黎软往傅时礼身边缩了缩,有点怕。
傅时礼顿了一下,问:“害怕?”
黎软点头,又往他那边靠了点,“对呀,太黑了,你不怕吗?你不是也很怕鬼,怕黑的吗?睡觉都不敢一个人睡。”
傅时礼:“……”差点忘了他还有这个人设在!
傅时礼轻咳一声,双手握着黎软的腰肢,直接将她举了起来。
黎软吓了一跳,“你干嘛!”
“我们抱着就不害怕了。”
傅时礼岔开腿,让黎软坐在他面前,双手将她圈住,下巴抵在她头顶,“这样是不是不那么害怕了?”
黎软被他的气息包裹着,不好意思地点头,“嗯。”
“我也是。”
傅时礼摸黑摸到那几朵花,拿起来慢慢的编织。
几分钟便编好了,傅时礼将扎手的根茎折掉,“软软,伸手。”
黎软不明所以地伸出手,“是手环吗?”
但是她的手那么大,那几朵花,也不够编成手环啊。
傅时礼没说话,只是摸黑握住她的手,指尖细细区分她的手指,确定某一根后,将刚才编织的东西很缓慢地套了进去。
黎软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傅时礼不是在编手环,而是在编……戒指。
草编的戒指套在纤长白皙的手指上,傅时礼轻叹,“终于套上了。”
黎软舔了舔唇,手都不敢动一下,就怕把草戒指给弄坏了,小声问:“那天你就想编戒指送给我啊?”
傅时礼点头,下巴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是很想,甚至托词都想好了。”
黎软好奇:“那为什么又后悔了?给我编了手环?”
“因为觉得那样好像太没诚意了,送的第一个戒指竟然是用草编的,一听就很渣男。”
“哈哈。”渣男两个字从傅时礼口中说出来,黎软觉得莫名搞笑。她扬了扬手:“但怎么办啊傅老师,你还是送了我草编的戒指诶。”
傅时礼无奈轻叹,“是啊。今天喝的有点多,情绪好像不是很好控制。软软就当没发生过吧,等回去后我再送你一个独一无二的。”
其实戒指,傅时礼老早就定好了,只是没有送出的机会,最后被他放在老宅的保险箱里了,这次回去后,应该能送出去。
就是不知道黎软喜不喜欢那样的款式。
黎软轻哼了声,“你想的倒美哦,送都送了还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怎么可能呀。而且,你送我的第一个戒指不是草编的。”
“嗯?”
黎软知道他想不起来了,得意道:“是胶的!我五岁的时候你送的。”
黎软那时候已经上幼儿园了,当时幼儿园里有个小朋友带了个胶戒指来,按一下上面的花还会发光的那种,可好看了,把班里的小朋友们都馋坏了。
黎软也喜欢极了,一放学就跟黎清嚷嚷着要买,黎清二话不说把她带去金店,指着店里一大堆的黄金戒指豪气的说:“要买哪个?随便选!”
黎软一眼看过去金灿灿的,丑爆了,当场就哭了。
黎清那会也小小个的,完全不懂都带她来买了为什么还要哭,慌里慌张的安慰她,“你哭什么啊,你不是要戒指吗,我都带你来买了!你喜欢哪个随便挑啊。”
黎软哭的眼睛通红,瘪嘴很伤人的说:“这些都太丑了,我才不要!”
黎清:“那你要什么的?银的,还是铂金的?还是钻石的?”
黎软:“我要七彩的!”
“哈?”黎清直接傻眼了,他听过很多材质的戒指,唯独没听过有什么七彩戒指,甚至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儿的。
黎清觉得应该是某种高定,但他那时候一个月的零花钱好少,根本买不起高定戒指啊,于是试着跟黎软打商量,“你随便挑一个,哥回去给你画成七彩的行不?”
黎软哭的更伤心了。
黎清实在没辙,只好把傅时礼喊来。
傅时礼打小就很会哄她,把黎软哄得不哭了后问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七彩戒指,黎软跟他比划了一下,傅时礼就明白了,让他家的司机开车去附近的商场。
带着黎软到了一家卖小饰品的店,询问了几家后,最终在一个小卖部找到了黎软想要的戒指。
那个戒指不光会发七彩的光,里面还有一颗硬糖。
黎软喜欢的不得了,傅时礼买下后拆开包装把糖拿出来,替她戴上,黎软当时高兴的手舞足蹈,至于糖,当然是给傅时礼吃掉了。
跟在后面的黎清看到黎软要的七彩戒指居然是这种,差点没气晕过去!
指着黎软“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黎软毫不示弱地傅时礼告状,后来,她哥被傅时礼叫去家里玩,回来的时候脸直接肿成猪头,她妈问起来黎清只说是男人之间的较量。
这种较量,至今还在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