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和曲天城说清楚了,就可以启程去往荆州方向去,入夜前应该能到。
可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
入冬的雨彻骨的寒,淋了极易生病,杨慕白只得找曲天城要了个过夜的地方。
“城中百姓对我们的印象都不好,千万不要私自出去。”
杨慕白交代了一句,就上楼去了。
曲天城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客栈,谈不上破破烂烂,但是也没多好就是了。
“这么大的雨,冷得要死,鬼会出去呀。”
齐如烟吐槽,正要倒杯水喝,打探前方消息的“鬼”就回来。
只见林叙全身湿漉漉的,冻得发抖。
“冷死我了,早知道会下雨,我就不赶过来了。”
林叙的出现,其他人没有可怜他,反而因为刚刚齐如烟那一句鬼会出去呀,偷偷的笑着。
“你们在笑什么?唉,不跟你们说了,我先去换身衣服,哦,对了,景宁,我在路上碰到你哥他们了,他们带着几个人去了荆州等我们。”
林叙一边说,赶紧去找衣服了。
景宁听见可以见到她哥了,自然是高兴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一道不同寻常的目光,可她抬头时,又没有谁很奇怪。
南谷的伤腿快好了,呆在房里闷,就一瘸一拐的出来找点吃的,就见绿玲正在给小六包扎。
对方没下死手,可是小六的胳膊也伤了,肿了一些,绿玲正拿着药膏给他揉搓。
“你怎么起来了?”
齐如烟最先发现呆在原地的南谷。
这一幕得多扎心呀。
“南谷师傅,你是不是饿了?我们去厨房找点吃的吧。”
景宁见情势不对,想把人带走,免得这人伤心。
“我就不去了,你去帮我拿来吧,我在这儿等你。”
南谷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一瘸一拐的走到离他最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你可别做傻事呀,小六嚷着让人给包扎的。”
齐如烟坐了过来,生怕这人受了刺激又要往跑。
这天寒地冻,南谷拖着条伤腿,万一那根筋不对跑出去,不得要了半条命。
“没事,我就坐坐。”
南谷若无其事的说道,拿起茶壶的手却在抖。
“我来吧。”
齐如烟夺过茶杯,添了杯茶,递给南谷。
“南大夫,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饿了?我去厨房……。”
“不用了。”
南谷打断了绿玲,一口气喝了杯里的茶水,起身一瘸一拐的就走了。
绿玲还有些茫然,小六却看懂了。
景宁拿着东西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南谷快要关门,她赶紧溜了进去,先把食物放在了桌上。
外面的绿玲是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只有齐如烟,叹了一口气,也回房了。
“南谷师傅,不乐意见呢,您就别往那跟前凑呗,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憋着不说,人家也一直不知道。”
景宁把吃食都摆好,才去扶还立在门框那儿的南谷过来。
“你让绿玲一个女孩子,凭什么主动以为你喜欢她?该说的大家都跟你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你就是不听了。”
“景宁,告诉大家,以后都不准提,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吧。”
南谷坐下,端起碗扒拉吃食,神情凝重,又有些孤寂。
“你想清楚就行。”
景宁也没再说什么,感情这事,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南谷一直不愿开口,想来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可能你们不理解,我为什么不说。绿玲这丫头心思单纯,若是让她知道,选择谁都会让她难以抉择,又或者她谁都不喜欢,日后又怎么和我们相处呢?”
南谷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门外,有人敲了几下门。
南谷示意可以开门,景宁这才去打开了门。
让人意外的是,门外竟是齐如烟。
“我可没有偷听哈!我只是看你的反应,总觉得该来同你喝一杯,回了齐国,我们可就要很久才再见面了。”
齐如烟拎着酒和菜,豪爽的走了进来。
“我酒量很差的,不过今夜的确想喝一杯。”
南谷淡笑。
“那我去给你们拿温酒的过来,天冷。”
景宁道。
齐如烟坐下也没多问,只是跟南谷聊了些有的没的,表面上是她在陪南谷,实则,是南谷在陪她,和过去彻底说再见。
“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还记得,你被杨慕白带回来的时候,像只野猫一样,见谁都没好话。”
南谷喝了一杯,脸上已经开始泛起红晕,可见酒量是真差。
“然后不知道你怎么就看上杨慕白了,还追了过来。”
“年纪小,不懂事。”
齐如烟淡笑,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释然的。
或许是父皇身死的时候,也有可能是感受到夜芷荷给她的温暖,让她不忍心再伤害杨慕白和秦青灵之间的感情。
“好一个不懂事,那这一杯,我敬你,庆祝你重获自由。”
“哈哈,也对,来,来。”
齐如烟笑着和南谷碰杯,本就美艳的一副皮囊,配上了有趣的灵魂。
一旁温酒的景宁轻笑,安静的听着这两个人谈天说地。
“此番你回齐国,必定是困难重重,妖魔横行。别说我不够义气哈,我去拿个宝贝给你,等我,马上。”
南谷迷迷糊糊的起身,将床上的包袱打开,抱着几个小药瓶。
“你慢点。”
齐如烟扶住险些没有坐稳的南谷。
她自幼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喝了不过几杯,还清醒得。
“诺,这是我依据我爹的方子,研制的解毒丸,不多,但关键时刻绝对能保命,还有这几个,名字上面都有,有妙用。”
南谷拿着其中一个小瓶,神秘兮兮的说道。
齐如烟接过,一看名字,想不到南谷还有这种东西。
边上的景宁好奇的看了一眼。
“咳,那个,我再去取些酒菜来。”
景宁尴尬的溜了,她是万万没想到,南谷师傅这么正经的人,竟然有那么不正经的东西。
“呦,景宁丫头害羞了,哈哈。”
南谷反而乐了,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东西。”
齐如烟笑得有些妩媚,又有些阴险。
“听说齐国这类东西更多,我也是偶然间得的方子。”
南谷奸笑,十分猥琐,却又不惹人厌的那种。
好在齐如烟知道这人品性,要不然她都怀疑南谷是个肤浅的男人。
两人又聊了会儿,南谷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景宁端着东西进来的时候,齐如烟已经在动手要把南谷抗到床上去,赶紧过去搭了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