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燕皇才酣畅淋漓的起身。
命人送来大块的牛肉和酒,仿佛回到了他年轻时的那种感觉。
“秦逸天那小子,从朕手里拿走的东西,朕要全部讨回来。”
燕皇自顾自的说完,喝下一大口烈酒。
或许是在别处讨了好处,让燕皇整个人的另一面都释放了出来,和从前那个和善的男人,完全不一样了。
秦国京都城。
清理了朝廷的蛀虫以后,这几日秦逸天上朝也清闲了不少。
只是苦了许丞相等人,人手紧缺,有时候一个官员,需要做好几个人的活,这也让大家都十分充实,没有半点休息时间。
上朝的时候,有些官员站着,都快睡着了。
“咳,无事的话,大家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面对一群昏昏欲睡的官员,秦逸天也是实属无奈。
“皇上,昆池那边,需要有人去上任,这人选还没定呢。”
许丞相冒死请言。
到处都缺人,他不得不再提醒皇上一下。
“谁愿意去?自我推荐吧,这可是发挥各位才能的一个机会。”
秦逸天也不废话。
堂下的人继续昏昏欲睡,在京都都忙得晕头转向,去了昆池还得了。
昆池就是之前匈其部割让的领土,如今改名昆池,小地名还是和以前当地叫的一样,没有改变。
“皇上!臣愿前往!”
站在队伍末尾的杜森出列。
傅子然看着自家小舅子,巴不得一脚把人给踢回去。
这名义上说是份好差事,俸禄自然也高,可是幸苦啦,昆池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部落地区。
“杜森呀,你这刚回来,朕怎么好意思又把你给派出去呢。”
秦逸天装作一副怪不好意思的样子,心里却美得很。
这杜森去呀,他可是相当放心的。
“皇上,杜大人年纪尚小,经验不足,臣觉得,应留在京都,再磨练磨练。”
傅子然斗胆打断秦逸天的美梦。
他自然知道,秦逸天是信任杜森的,可是自家媳妇儿就这么一个娘家人了,说什么也不能让杜森再去那种地方冒险。
“老臣觉得,可以派一个经验老道的和杜大人一同前往,杜大人这次巡访有功,可见杜大人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可以委以重任。”
许丞相规规矩矩的请示。
实际上,他偶然听说了自家那个小子的心思,有意将人给支开。
他倒不是觉得,杜大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实在是自家那小子什么货色,他自己清楚,一事无成,闹起来丢人。
“既然许丞相这么说,那就交给许丞相安排吧,杜森,你可要好好努力呀。”
秦逸天说完,就赶紧溜掉了。
“皇上,臣会加倍努力的。”
杜森立即磕头谢恩。
“杜森!你做什么?你这刚回来,你姐姐还盼着你留在京都呢,你倒好,一有机会,就想跑!”
傅子然无奈,只能在下朝路上把杜森拦下。
“姐夫,去昆池看着辛苦,可是回报高呀,我如今一个人,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正好去奋斗着日子。”
杜森笑着说道。
他何尝不想陪着他姐姐,可是错过这个机会,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去昆池路途遥远,可能会遇上很多不一样的难题,但是困难越多,历练也就会越多。
“回报?如今京都各处都缺人,你留在京都也饿不死你,去昆池做什么,你又不会武功,真不知道你去做什么,跟我去见皇上,把这活儿给辞了。”
傅子然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架势,就是不准杜森去昆池。
“姐夫!”
杜森抱住路边的石头狮子。
“我留在京都,就是一辈子,难不成等我老了才去历练吗?反正皇上已经同意,这个去请辞,要是得罪了皇上,你还不如让我别做官了。”
杜森说什么都要去这一趟。
他不能因为有困难,就放弃。他必须成长且强大起来,不能做那个被大家庇佑,一直都长不大的杜森。
“你这小子,你要是真敢去,我非打断你的腿。”
傅子然想把人从石头狮子上扣下来,可杜森抱得死死的,怎么都扣不下来。
他们俩这么一闹,大街上的人都在看热闹。
“那不是杜森吗?怎么抱着个石狮子?”
一旁酒楼的吃客们正好看了过来。
“听说是杜大人要去昆池,这刚拿下的地方,都是以前匈其部那些余孽盘据着的,傅统领肯定不放心呗,他都是禁军统领了,也不需要他夫人娘家撑腰,杜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要是出什么事,他也不好向他夫人交代呀。”
另一个看客接话。
“话是这么说,可杜家要是能做大官,也是有利的,谁还嫌官大呀,这京都城,也就他们几个还滋润得很,以前那些公子哥们,都吃牢饭去了。”
百姓们都各有各的看法。
“可不是,之前和那帮小子混在一起的许乐尧,要不是提前给安排跟了杜森,估计这会儿也脱不了干系”
之前被京都城有些狗官们霸占着资源,不少百姓都过得苦哈哈的,现在人抓了,上面把搜出来的银子,拿了一部分出来救济百姓,大家受益。
“没准,这小子就是知道什么,提前投靠了明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着。
眼下,正是秦国大换血,百姓拥护呼声最高的时候,去昆池无疑是最苦的差事了。
“姐夫,你真打断我的腿,我姐不会放过你的。”
杜森最终还是被傅子然,从石头狮子上扒了下来,给拉上了马车。
然后他就又抱住傅子然的双腿,说什么都不撒手。
“你还知道你有个姐姐哦,你姐如今有孕在身,你还让她为你操心,你就不能安安份份的呆在京都吗?你说你手无缚鸡之力,你去昆池那种地方做什么!”
傅子然已经快在暴走的边缘了。
要不是杜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他才不管杜森要去干嘛,无奈就这么一根苗,有个什么闪失,他怎么和他家夫人交代。
“不,我就要去,就要去!”
反正人在马车里,杜森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丢脸的。
他不怕那些什么余孽,再说了,又不能一个护卫不带,最多就是人生地不熟的,辛苦一些而已。
傅子然无奈,只能先放过杜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