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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高三下(1 / 1)


短暂的休养生息后,一场开学考将人们瞬间拉回备战的状态。

勤勉、刻苦、浮躁、焦灼。

时不时还有争吵、冷战。

周诗雨已经两天没有理程阳了。

程阳开学考成绩443。

相比他之前300来分的成绩已经是飞速进步了。

但依旧没到本科线。

周诗雨看着不上不下的成绩,不免焦躁。

那日回家后,表姐的担忧一直警醒着她。

“他成绩不好的话,那你们以后怎么办?”

“分手还是要走异地?”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要监督程阳好好学习,说什么“与其担心以后,不如享受现在。”

可现在她看不到未来。

而柳月因为成绩的事刚被说完聊斋,心情有些低落,无暇顾及周诗雨的小情绪。

周发很早就在鼓励她试试艺考这条路,可父母那里她走不通啊。

课间江溪越听完周诗雨的絮絮叨叨,能理解对方的分离焦虑。

无数的分岔路摆在面前,一不小心散了那就是真的散了。

“你觉得程阳有你聪明吗?”

“当然没有,他哪有我聪明。”

“所以呀,他现在的成绩已经是努力后最好的,你要指望他一夜飞升考个500分肯定是不行的。”

与此同时,程阳也拉着陈树青表达不满。

“哥,你看到的,我真的努力了!”

“她怎么还生气啊!”

陈树青看过他的答题卡,也算是一路盯着他的成绩上来的,对于程阳来说,目前的成绩能保持住就不错了。

“哄也哄不好,这到底要怎么哄啊?”

“没谈过不太清楚。”他老实回答,这真是他的知识盲区。

程阳的视线忽然和过道那边的盛皓对了上,盛皓歪了歪头。

从左往右数,盛皓在一列五排,江溪越与周诗雨在二列四排,陈树青和程阳在三列五排。

程阳挑了下眉,陈树青跟着望过去。

他靠着椅子,笔抛入空中又落下:“我从不哄。”

“ 她作我就掰,下一个更乖。”

短暂发愣后,程阳打了下脸,一脸无语地转过头,撞上周诗雨的目光。

嘎吱一声,她噌地站起来跟个兔子似的蹦得飞快,程阳知道事情大了。

江溪越目送着跟出去的身影,扭过头隔空喊话:“你怎么火上浇油啊?”

“实话啊,你不是了解我吗?”他无所谓地在纸上划着,“我又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怔住,接着视线偏移了一下,与陈树青的短暂交汇又分开。

转过身,她翻出试卷,开始思考。

盛皓撕下无意识写上名字的纸,揉成球丢了。

上课铃响,老师走进来二话不说开始发试卷。

又是一节随堂测验。

高三写过的试题,比吃过的饭都要多。

周诗雨和程阳别别扭扭到晚上,终于重归于好。

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总要在过程里留下些美好的东西。

在经过周发的允许后,江溪越把ccd带到了校园,以便记录高中最后的生活。

时间在相机声中走得飞快,一模考试如约而至。

考场上的氛围也逐渐向高考逼近,前后两个老师来回走动,时不时还有教导主任巡查。

日子过一天少一天,试考一场少一场。

考完英语,二中开始放假。

入夜,江溪越换了身衣服。

她的头发已经到胸口了,在学校一直扎低马尾。

她试着扎个高马尾,又试着编俩小辫,最后又选择了最简单普通的半扎发,然后有些忐忑地蜷坐在沙发上,拨通电话。

“你晚上有没有空呀?”

电话那头的陈树青隔着阳台玻璃,看着客厅里家人围坐的画面嗯了一声:“怎么了?”

“想去江边走走,可以吗?”

“好,半小时后老地方见。”

挂掉电话,陈树青拉开阳台的门重新加入这个回来已有三年的家。

王丽曾和李建国偷偷抹泪,以为再也看不到李榆成年那天。回到泸南的日子,他们时刻关注着寻亲动态,心始终悬着。

这是他回归后的第三个生日。

此次之后,他会继续念、工作,留在家里的时间少得可怜。

他们只是短暂地寻回了孩子,又要把他归于人海。

桌上的蛋糕分了大半,李念嘴里鼓鼓囊囊的,奶油都吃到眉毛上了。

他拿起纸巾擦拭李念的脸,语气很轻柔:“谢谢大家给我过生日。”

“等会我要出去一趟。”

李建国闷声问:“去哪?”

“啊!是不是去找.......”陈树青借着擦嘴捂住李念的嘴,随口胡扯:“找朋友,对考试答案。”

“这么晚还要对答案啊,不能明天去?不会又是去打球吧,你手才好多久。”

王丽不免担忧,上次他回来手上就缠着纱布,说是打球扭到了,也不让人细看,她都担心死了。

“不打球,就去一会。”

李念大概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埋头拿起葡萄往嘴里送。

陈树青回卫生间洗漱又去卧室换了身衣服,走到玄关处探过头来:“高考后,我会把名字改回来。”

*

三月的风仍旧带着冬末的冷意。

南江边上风更甚,扬起那人的发丝,让人想起了学校里的玉兰花。

陈树青怔愣两秒揉揉眼睛,大步迈过去拍拍她的肩膀,那人回头将肆意飞舞的刘海别在耳后,唇角微微勾起。

他缩回手摩挲着指腹问:“等很久了?”

“才来一会儿。”

说完,江溪越鼻尖轻微动,往前一步凑他肩膀处嗅了嗅,仰头问他:“奶香奶香的,在家吃生日蛋糕啦?”

陈树青身体僵了一瞬,局促地搓着手,被她明亮的双眸照得,呼吸都重了些。

“嗯,你记得我生日?”

她没回答,视线下移到他的左手,一块表掩盖了玻璃划过的痕迹。

“你的手?”

他抬起手将表带松了松往上滑,露出一条细微凸起的疤痕,另一条细痕恢复得较快,不仔细看看不太出来。

“恢复得很好。”

食指顺着疤痕抚过,江溪越从斜挎帆布包里摸出精致的小礼盒,打开亮给他看,弯着眉眼:“要不要换个表?”

被她手指拨弄这一下,梦回那天擦背时指甲滑过脊梁时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喉头痒得紧,此时又被她准备的惊喜震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咦了一声:“是不好看吗?”

表好看,人更好看。

陈树青避开视线摘下手表,将旧表揣进兜里,抬着左手说:

“很好看,帮我戴一下?”

江溪越点头遂即慢慢把手表圈在手腕上,嘴里念着:“要岁岁平安,事事顺遂。”

他抚过手表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讲:“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南江边上这条路,他们已经并肩走过了很多次,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迎面的风似乎带着不舍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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