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柔简直震惊，含糊不清地吼：“你说什么啊？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她狐狸精转世？”
盛皓气笑了，指着给她擦眼泪的男生问：“纪轩，她是当局者迷，你不会也看不出来吧？”
纪轩沉默，拳头都握紧了。
高以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也这么觉得？
“你去找你爸年轻时候的照片，我这里有她的正面照，对对看就知道了。”
“她应该是你……的妹妹，而不是，你爸的情人。”
纪轩摘下眼镜，站起来一拳打在盛皓的鼻梁上。
卧槽，盛皓懵逼地摸了下鼻梁，手指沾上血。
“她没有妹妹，高家就她一个女儿！”
这个事实比情人还残酷，这意味着，高以柔的父亲，在她母亲怀孕期间就出了轨。
他们的婚姻早就有问题，有一个妹妹，保不齐也会有什么弟弟。
纪轩不忍心把自己最开始的猜想告诉她，她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现在告诉她爱你的国王其实是个四处留情的烂人，她怎么承受得了。
“我骂她贱人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说？”
你都先入为主了再说你也不信啊……等一下。
盛皓来不及扯纸巾擦血，连声追问她：你们见过她？
什么时候？在哪里？她在哪？
纪轩重新戴回眼镜，扶着高以柔，将酒吧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接下来，他找到经理调取了监控录像。
录像并没有拍到江溪越从哪里出去的，只拍到她走出长廊的身影，后面那条道是杂物间等空房间，监控坏了一直没修。
“这个男生现在还在吗？我想见他。”盛皓指着监控里的人问经理。
“啊！他刚请假走了。”
“你说他那天也请假走了？”
经理肯定地点点头，基本不请假的人请了两回当然记得清楚。
接着又是调取当天的监控录像，快进的时候他连吩咐暂停，进店的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穿得严严实实的，一点脸没露，但他就是认得。
就这样，看了一晚上的监控，他才确定这个817和江溪越必然是认识的，既然高以柔喜欢他，那就以搭讪的名义去套话。
可惜，话没套出来，人要离职了，所以他们只好开门见山了。
陈树青歪着脑袋想半天，摇摇头说想不起来。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高以柔调出截下来的监控照片，举着手机给他看。
他定定看了下，嘴边牵起个笑。
“这能说明我们认识？你们在搞笑吧。”
有江溪越坐在角落里看菜单，他在一旁弓腰的画面，也有两人交谈画面，但对一个服务员来说，这再正常不过。
陈树青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平稳下去，他们是不会有自己和江溪越的照片的。
不然，他怎么会让她去那里找自己？又怎么会带她从员工通道离开？
那些地方要么监控死角，要么就是没监控。
“不认识她怎么会来这里直接点你？而且在你跟她说完话不久她就离开了。”
盛皓绕过茶几走到他面前，锐利的眼神似乎想要剥开他。
陈树青不经意后退两步，眼神轻飘飘地落座位上的高以柔，舔了舔唇，语气略微轻佻。
“她是为什么点我，那个女孩子就是为什么咯。”
这句话直接点燃盛皓的火气，他忍无可忍，揪起他的领子，挥起拳头挥下去，嘴里吼着：“我听你在放屁！”
“怎么动手了啊！说了要好好说的嘛。”
“我也想打他。”
陈树青硬生生挨了几下，疼得嘶了一声。
“她在哪？”
“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盛皓抡起拳头又想落下去，高以柔急着吼：“你打死他也没用啊，我只想知道事情真相，不想闹到局子！”
他甩开手，压下眉眼间的暴躁。
“我们找她有事要问，没有恶意的，我和她很熟的，之间有点误会需要解除，你跟我说她在哪个方向，我自己去找行不行？”
“对啊，就是问点事，小鱼哥哥你就告诉我们嘛。”
“五千成吗？或者你开价。”
陈树青闻言轻笑，他看着手指上新鲜的血迹，又凌厉地扫了眼刚才出手的男人，嘲讽着开口，
“你和她很熟但是你不知道她在哪。”
他带血的手指指向高以柔还有纪轩。
“你们找她问点事没恶意，但上次我进来是谁在掐她脖子？她脸上的巴掌印是睡的吗？”
高以柔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抓紧纪轩的手。
盛皓先是一愣，接着眉毛拧起瞪向两人，声音都高了八度：
“什么？！你们打她了？”
“谁允许你们打的啊？”
“我……”
纪轩腾地地站起来，反问道：“盛皓，你到底哪边的啊？”
陈树青见他们内部意见都不统一，见缝插针地说：“我真不认识她，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纪轩问了句：“你工资不要了？”
陈树青冷笑：“要了你们会给？”
盛皓这又把矛头对准他，语气不善。
“让你走了吗？办假证犯法，去一趟警察局就知道你是谁了。”
“那有消防隐患，酒品以次充好，隐形消费，甚至还有不正当服务这些你猜警察会不会更感兴趣。”
话音刚落，一个拳头又飞了过来，这次陈树青灵巧地闪避开来，右胳膊肘往上顶的同时，左拳精准打向对方的腹部。
盛皓毫无防备，倒退几步，胃上有些吃痛。
看来，他还练过，真的被一开始的纯良无害给骗了。
纪轩上前欲钳制他，又被他抓住手臂，甩了出去。
陈树青一点都没惧怕的意思，随手拿起个酒瓶，掂了掂。
“挨了几下，不代表我不会还手，差不多得了。”
“最后一遍，钱我不要了，人我更不认识，别他妈来招惹我。”
银瓶乍破水浆迸。
陈树青弯腰拾起一块大的碎片捏在两指尖，脑袋一歪，勾起嘴角，带着点随时见血带走一个人的疯劲儿。
“别跟上来，要么我见血，要么你们见血，大家一起进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