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疆你这个性子也委实该磨磨了,回去抄写五十遍金刚经静静心,写完了拿给朕看,若是写的不好,朕还要罚你!”为了平息江林的怨气,又多给了夏万疆两板子。
“臣妹遵旨!臣妹告退!”夏万疆领旨谢恩,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瞧江林,小嘴巴微微翕张,无声的六个字是,狗奴才,走着瞧!
江林夸张的倒退两步,坐倒在地。
“万疆,你又搞什么鬼!”夏长清喝问。
“殿下说让奴才走着瞧!”江林忙道。刚才夏万疆那么大声他听不见,现在人家都没出声他却偏偏听见了……
“我没有,我是说要赏给狗奴才水蜜桃,咯咯咯……”娇笑声中,一溜烟儿跑了。
“皇上,你看她!”江林指着夏万疆的背影继续告状。
你妹子说让我走着瞧,那就是早晚还要跟我算账的意思,如果这样的话,那奴才我还是辞职不干得了……
这次是用箭射,下次还特么不得用炮轰啊,受得了受不了?
“你不打紧的吧?”夏长清却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他的下身,是发自内心的关切。
“好悬哪皇上,就差那么一点点!”江林忙道,“当时奴才我是这么的个姿势……”
“好啦好啦,没事就好啦!”夏长清脸蛋微微泛红,谁让你说那么详细了?哼,其实射中了才好,你本来就应该是个太监!
若非是朕我现在需要你的话,就应该让敬事房给你重切一下子,但那样的话风险太高,很容易直接切死,就算不死,也得养半年才能下床走动……
这奴才能不能活半年都是两说着的。
既然皇上给自己做主,让夏万疆道了歉吃了瘪,并且还真心关怀了自己的伤势,江林自然就也不好再提辞职的事情。
这本就是演戏,可也不能演的太过,见好就收,继续乖乖给皇上做牛做马做奴才吧还是。
虽然已经知道夏万疆只是跟自己恶作剧,但回想起来也真是蛮惊险的,看来在宫里混,随时随地都有性命之忧,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才是。
好不容易穿越过来了,可也不能那么快就玩完。
听皇上这个口气,她是不知情的,所以去救自己的精奇嬷嬷也并非是皇上指派,但这个老太太跟自己毫无交情,却为什么要去救自己呢?
而且她只是一个慎刑司的嬷嬷而已,夏万疆那个娇蛮的公主,却为何对她似乎颇有忌惮?
带着这些疑问,提着一篮桃子,晚饭后独自一人来到精奇嬷嬷的住处,亲来致谢。
精奇嬷嬷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甚至还提前泡了两杯清茶以待。
“这是参茶吗?”江林喝了一口,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呵呵,我老太太怎么喝的起那么贵重的东西?这是药茶,可以消肿化瘀,江总管你多喝两碗,身上的擦伤也好的快些。”精奇嬷嬷呵呵干笑。
“哎呀,原来嬷嬷还会医术呢!”江林啧啧赞叹,将茶水一饮而尽。
“江总管夤夜来访,是有什么公事吗?”精奇嬷嬷道。
“特来谢嬷嬷的救命之恩!”江林也真放得下身段,直接冲着老太太跪了下去!
“江总管不必客气。”精奇嬷嬷微微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道将江林托住。
“大恩不言谢!”江林道,“咱家都记在心里了,日后无论嬷嬷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我瞧嬷嬷这个住处也太过简陋,要不然我给嬷嬷换一间亮堂点的吧?”
“不用了,老身就喜欢这里的寂静,我救你是为了皇上,你也不必谢我。”精奇嬷嬷道。
“还是要的,若非嬷嬷及时赶到,咱家性命不保!”江林道。
“呵呵,公主只是跟你开玩笑,可也并非想要你的命,否则不等老身赶到,你就已经死了,老身之所以去,是怕你……”精奇嬷嬷说到此却又打住,话锋一转,“江总管你可也知道宗人府的职责不的?”
“就也不大清楚。”江林实话实说,“也不知道皇上为啥忽然让我管这个,我连内务府的事儿都还拎不清呢。”
“嗯,却也怪不得你,也慢说是你,只怕大家伙都稀里糊涂的。”精奇嬷嬷道。
这话江林就也没法接,因为精奇嬷嬷说的‘大家伙’,只怕也包括皇上在内……
“宗人府是前朝大周设立的皇家机构,主管皇帝九族宗室,编纂玉牒,记录嫡庶,表彰贤能,追责过失,你可知它权力有多大?”精奇嬷嬷这是设问句,所以接着自问自答,“那是跟天一般大,所以宗人府宗正,往往是功勋王爷担任。”
可不是太监哦。
“咱们大夏建朝以后,宫中的机构大都是沿袭前朝所设,其中也有删减,职能也有改变,但大致都差不多的,而宗人府既未删减,那职能也应还在。”
“嬷嬷的意思是咱们宗人府还能管皇亲国戚不成?”江林不懂就问。
“当然能管,但不是管辖,而是管理。”精奇嬷嬷解释道,“比如咱们皇族宗室每年的供给常例,就归宗人府管理。”
“这我怎么不知道呢?”江林本身不知道,原身也不知道,两个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这皇族宗室中是否包括公主殿下?应该是包括的。
“王瑾没有跟你说吗?”精奇嬷嬷淡淡的道。
“特么的自从我做了这个宗正之后,这老小子都没来见过我!”江林办完静妃那件事儿后,都把自己还是宗人府老大这事儿给忘了……
但他可以忘,作为自己副手的王瑾竟然也‘忘了’像话吗?从来都不跟老子我来请示汇报这是什么意思?
“江总管,你现在手里的权力大的很哪。”精奇嬷嬷道,“但树大也就未免招风,你平时行事,可也要多加小心,不要被人抓住把柄,否则只怕连皇上也保不住你。”
“嬷嬷见教的是!”江林凛然一惊。
“呵呵,老身说起来还是你的属下,怎么敢指教你总管大人?”精奇嬷嬷难得一笑,皱纹纵横。
讲真,她黑着脸的时候固然挺阴森,但笑起来更特么的渗人昂。
“论资历,嬷嬷是前辈,论见识,嬷嬷是长辈,咱家年纪轻,不懂事,在宫里时间又不长,认识人也不多,乍居高位,心里其实一直都也忐忑的紧,以后还望嬷嬷多加指教才是。”
江林这话可谓谦恭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