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房间里的人动容了。
却听得他冷冽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以为说几句蛊惑人心的话,本王便会信了?"
"夜风。"他沉吟的开口。
"将她,赶出府去。"
傅北臻话音刚落,苏意晚整个人都怔住了。
"五爷。"她连忙开口。
趁夜风走过来时,她猛然起身,冲向书房前,就要推开门。
却被夜风拦住。
"苏姑娘,请吧,五爷如今没有杀了你,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
"若非念及你治了太妃娘娘的病,恐怕你这颗脑袋不够砍。"
苏意晚深吸了口气,立马跪了下来,透过门缝,还能见到傅北臻神情淡然,慵懒的坐在椅子上。
"五爷若是要赶我出府,还请允许意晚,拿了百合卖身契,意晚要把百合带走。"
"意晚对五爷爱之慕之,自是我一厢情愿,五爷不喜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求带走百合。"
傅北臻冷冽的眸子,静静的看着门口的苏意晚。
透过半开的门,可以看到苏意晚一身紫色薄纱裙,腰肢纤细。
他冰冷的眸光缓缓上移,落在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
鹅蛋巴掌脸,皮肤白皙,鼻头小巧却不失高挺,玲珑精致,不得不说,果真是个美人。
可就在一瞬,他眉头微蹙。
是她?是玄烨寺胆大包天的女人?
他微微攥紧拳头,眼中露出一丝厉色。
声音极其冰冷,带着一丝威压"起来!"
带着压迫感的命令传来,让苏意晚不得不起身。
"五爷。"
"进来。"傅北臻嗓音冰冷,目光微寒。
苏意晚也很听话,缓缓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轮廓分明,极其俊俏的脸,那张脸仿佛看一眼都心动。
可是,就是这种诡异的气氛,让她喘不过气来。
苏意晚缓缓跪下,声音沉稳。
"还请五爷准许意晚,带走百合。"
暗影光错下,男人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她,挑了挑眉。
嗓音磁性低沉:"把脸抬起来。"
苏意晚缓缓抬起脸,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些微红,眼神清澈无辜。
"五爷……"
她抿了抿嘤红的唇。
却听到一句冰冷的声音徐徐缓缓传来"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入我臻王府。"
一时之间,苏意晚乱了分寸,抬眸瞬间,撇见傅北臻旁边的书架上,一张银色面具。
不安涌上心头。
他是玄烨寺的那个男人?
差点掐死她的那男人?
她还踹了他一脚,完了完了。
再次听到苏意晚心声的傅北臻,眸色微变。
她还知道完了?
上一次,听到她心声是在玄烨寺,这一次比之前更清晰了。
他倒是十分好奇,为何他能听到她的心声,且只听到她的,难不成是因为命蛊?
一双深邃冷冽的眸子死死的看着她。
苏意晚只觉得如五雷轰顶一般。
她与他四目相对,他那双眼睛冷给她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却带着一丝杀气。
苏意晚连忙平复自己凌乱的心情,为今之计,只有先讨好了。
"五爷,你听我解释,当初在玄烨寺,是情非得已,轻薄了五爷,实属无奈之举。"
"如今,有幸能陪在五爷身边,是意晚福气。"
傅北臻冷笑一声。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他嗓音冰冷:"想讨好本王?知道求饶了?你就那么喜欢跪着?"
苏意晚微微一愣,随即缓缓起身,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傅北臻。
"五爷,我不是故意的……"
天知道,她倒霉他妈倒霉到家了。
傅北臻看着她,继续开口:"本王给你三日时间,把蛊解了。否则你在臻王府,不会好过,本王的意思你可明白?"
他嗓音沉稳。
苏意晚吸了吸鼻子,淡淡开口"五爷,这蛊我一人解不了……"
她原本白皙的脸,刹那间红了一片。
"若想解这蛊,需……"
见她这般,傅北臻眸色微变,眸光落在她的小脸上,"需什么?"
苏意晚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吸了口凉气,"若是我说了,五爷可不能怪我。"
"恩。"傅北臻眸色淡然。
见傅北臻这样,苏意晚再度开口。
"这蛊,我一人解不了,且除了一个方法,便别无他法可解,若是五爷同意,今夜便可以解。"
苏意晚说完,清澈的眸子无意的落在傅北臻的劲瘦腰上。
不得不说,五爷的腰身,真……真的,哪个女人受得了。
微红的脸刚抬眸,就见傅北臻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五……五爷?"
傅北臻拳头拽的紧紧的,任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
他现在被她盯着,自己反而像一个猎物,简直可笑。
他平复自己的心情,嗓音低沉冷冽的开口。
"什么方法?"
苏意晚脸微红,垂着眸子不敢直视他"圆……圆房。"
"做梦!"话音刚落,就被傅北臻当头一棒。
"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谁的人?不过是一个命蛊,就以为本王动不了你?"
"区区一个女人,就想来诱惑本王?"
"谁给你的胆子?"
苏意晚也不傻,傅北臻是谁,怎么会这么快相信他。
她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傅北臻。
"五爷……"尾音刻意拉长。
"若是五爷不愿,不相信我,那便算了。"
"当初下蛊,实乃不得已,回去当天,意晚心感愧疚,所以才让柳太妃带我进来。"
傅北臻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她,眸光冰冷不像话。
"除了圆房,本王给你时间找其他方法解蛊,若是解不了,你便在府上受着。"
苏意晚抿唇,不知道如何开口。
圆房是唯一的解蛊方法。
可傅北臻就是抗拒。
她本来就是他的侍妾。
今日算是保住一命,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若非傅北臻认出她,要么她被赐毒酒,要么自己被赶出臻王府。
她微微垂眸,再度开口"五爷说的是,意晚会尽全部能力解蛊"
"五爷,如今意晚院子里有两个丫鬟,一个冬青,一个是春香。意晚不喜,还请五爷让人调走。"
傅北臻眼神冰冷。
"既然不喜,赶出府去便是。"
苏意晚唇角微勾"那意晚便谢过五爷,若是没什么事,意晚便先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就离开傅北臻的书房。
看着苏意晚离开的背影,傅北臻也淡淡开口"夜风,差人去,将揽月阁的丫鬟换了,顺便找人查一下这苏意晚的身份。"
"找机会把玄极令丢给她,她不是想证明自己对本王的真心吗?本王拭目以待。"
傅北臻虽然知道苏意晚来臻王府的目的。
如今有命蛊,却也动不了她。
更何况她只要靠近他,他就会莫名其妙的听到她的心声。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这个女人说一生忠于自己,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有没有说谎。
若非命蛊,他定赐她毒酒。
暗夜之下的揽月阁,苏意晚回去后,就见冬青和春香被两个侍卫带着往前走。
两个丫鬟的眼神,死死的瞪着意晚,任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
苏意晚彻底倒戈相向了。
苏意晚满脸笑意的走到东青旁边,低声用只能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说道。
"冬青,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苏意晚从此以后,直忠于臻王一人,也不怕萧贵妃威胁。"
"至于辰王,你且回去告诉他,这四年我从未爱过他。"
如今苏意晚确定了百合的卖身契在五爷手中,自然不怕被威胁。
唯一担心的便是牡丹,可她也知道,牡丹想救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她从自己袖口里拿出一块金色的东西出来,偷偷塞进冬青手里。
这东西是假的玄极令,当初为了以假乱真,傅景辰特地用了真金铸造。
苏意晚爱财如命,找人用玄铁打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然后上面镀了层金粉。
和傅景辰那块一模一样。
这些钱财,存着可是为了以后留着买宅子的。
拿到东西的冬青,猛然一顿。
重量不一样,但是碍于旁边的侍卫不敢说出口。
她声音很轻,在苏意晚耳旁轻声道"苏意晚,你以为贵妃是因为百合威胁你的?你别做梦了,你的东西还在贵妃娘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