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直未破译的魔文实际上只是一句祝福语的直译这件事,兄妹俩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将祝福语翻译成魔文,以这种看起来多此一举的形式刻在物品上,难道还可以加强祝福的效力?
然而谁都知道,梅林不会因为谁用的文字不同,就对谁特别眷顾。
同一时间,克莱伦斯和卡鲁提亚居然都在思考,把“梅林的胡子”或者“梅林的袜子”翻译成魔文会不会造成什么特殊的影响。
哈,说不定,或许梅林真的会在圣诞节送你一双袜子。
有时候,魔文研究的尽头,可能会是个冷笑话。
哦,照这种思路,没准儿那些未被破译的典籍,可能还是哪位无聊先辈的生活日记。
一想到这种可能,卡鲁提亚整个人都无法直视自己的这本笔记了。
“咳咳,我相信,瑞雯不会在这些逻辑严谨的魔文构造中夹杂对梅林的问候。”克莱伦斯清清嗓子,安慰自己的妹妹,“你也不会,对吗?”
那当然!卡鲁提亚睁大眼睛用力点头。
换句话说,她也根本不相信,这段据说从哈格尔伯格家族很多代以前就烙印在魔法用品上的文字,真的只是祈福而已。
那条项链的不简单之处,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智慧石本身的缘故,这之间明显有联系。
那项链上的魔文,时空之轮,还有树洞里的这段文字,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共通点呢?
两人又都陷入了思考。
“也许,是关于时空?”卡鲁提亚有些不确定。
时空之轮可以将人送往某个时空坐标,项链又导致KAR在死亡前的时间不断循环,那么那个树洞呢?
按照这个逻辑,它大概率是一个简易版的空间传送或者时空定位的点。
而它的作用,可能就是为了帮助那头狮鹫,那只大概率是“瑞雯”本人的阿尼马格斯,更方便地进入禁林。
至于为什么变成阿尼马格斯,又为什么次次都避开自己,卡鲁提亚就觉得很好理解了。
【不要惊扰过去的自己,别被过去的自己看见】
这是规则,也是铁律。
没人说过如果违背了这条规则会怎样,但也没人敢尝试。
噢,除了为了打破循环,头铁到敢于手撕自己灵魂的笔记本教授KAR。
那么“瑞雯”宁可冒着被自己看到的危险也要来到禁林,甚至还在树洞里安家,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卡鲁提亚基本上也猜到了。
她大概率是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女儿的踪迹。
那么,祝她好运吧!
卡鲁提亚可没有帮坑了自己一把的家伙找女儿的想法。
不过,她觉得有一件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
这个圣诞假期,莫莉亚并没有回来。
卡鲁提亚知道她一定还在为炼金傀儡的制作方法,做着艰难又痛苦的研究。
因为她连今年给卡鲁提亚的圣诞礼物都是一本炼金术笔记。
当然,不排除莫莉亚在百忙之中把自己的研究内容和准备的礼物搞反的嫌疑。
卡鲁提亚把这本笔记塞进了怀表,很显然,她并没有这个时间去学习炼金术。
微微的草药味和苦味充斥在口腔,上颚的异物感让她觉得不太适应。
卡鲁提亚觉得那几位最终能憋着不把叶子取出来或是咽下去的男孩子,非常让人敬佩。
如果不是对狮鹫的好奇,她完全不想尝试这么麻烦又危险的事情。
可是谁能抵挡毛茸茸神奇动物的魅力呢!
卡鲁提亚果断从自己的材料库存里取出材料,坚定地选择当一位非法的阿尼玛格斯。
“这足够有趣!”阿诺德对妹妹的选择非常赞同,“那样我们就拥有一头狮鹫了!太酷了,以后我们出门就可以不用坐马车了!”
“你又在这种坏主意!”里斯卡夫人推了推儿子的脑袋,“即使是阿尼玛格斯,缇亚也是妹妹,不是玩具,也不是交通工具。”
“我可不会载着你到天上飞!”卡鲁提亚震惊地瞪大眼睛,“真想不到,你甚至比麻瓜那群吸血的资本家还要可怕!”
艾伯纳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而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看到弟弟傻愣愣地缩在沙发的一角,阿诺德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没事的,缇亚,阿尼玛格斯会具备足够多的动物特性,你载得动我。噢,难道你们不觉得乘坐狮鹫在天上飞,是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吗?艾比你觉得呢?”
被哥哥禁锢住脖子的艾伯纳回过神来,像是刚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有些迟缓地摇摇头。
“其实,并不有趣。”他慢吞吞地回答,又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小声补充,“泰格带我飞过一圈。”
“哇哦!”阿诺德发出一声羡慕的赞叹,又转头看向卡鲁提亚,“你看你看!别人家狮鹫!你总不可能只喜欢艾比,不喜欢哥哥吧?”
好吧,能看的出阿诺德确实是真心想要骑着她飞一圈了。
卡鲁提亚实在绷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能别这么离谱吗?
有一瞬间,她产生一种把嘴里的曼德拉草叶吐出来的冲动。
“合格的哥哥可不会把妹妹当做坐骑。”被孩子们逗乐的哈格尔伯格太太忍不住憋着笑意插嘴。
克莱伦斯也不赞同地看着一脸理所应当表情的阿诺德,下意识把卡鲁提亚朝自己身后护了护。
除了发言大胆且离谱的阿诺德,卡鲁提亚对其他家人得知自己想要尝试阿尼玛格斯后的态度松了一口气。
“放轻松,小缇亚,里斯卡家和哈格尔伯格家也有过不少阿尼玛格斯成功案例。”哈格尔伯格先生调皮地朝她眨了眨眼,“没有登记的那种。”
听合格尔伯格先生这么一说,卡鲁提亚似有所感地看向自家妈妈,注意到她给了他一个佯装生气的眼神。
“是的,没错。所以不用紧张,缇亚,对于我们来说,保持理智和呼吸一样简单。”里斯卡先生也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妻子,“你该担心的是别的。”
卡鲁提亚:嗯?
“哈哈哈哈哈,安妮一定没和你们说过。”哈格尔伯格先生并没有理会女儿的不满眼神,“她现在还在为此害羞。”
“我并没有。”里斯卡夫人立马否认,“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噢,很重要,安妮。”老人哈哈笑起来,“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还捂着尖尖的嘴巴哭着叫爸爸!这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幕。”
还有这样的事?
兄妹几人齐刷刷地看向了身形有些僵硬的妈妈。
被自家爸爸当着孩子们的面讲出了某段黑历史,里斯卡夫人红着脸小声抱怨了一声,不再搭腔。
“所以,妈妈也是阿尼玛格斯?是什么动物?”艾伯纳突然来了兴趣,觉得自己学习的阿尼玛格斯计划也许有了可能。
“一只猫头鹰,非常普通。”里斯卡夫人明显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如果不留神,我甚至会被当做一只全年无休的邮差。”
“别谦虚,安妮,可不是所有家庭都会雇佣一只雕枭作为邮差,你是特别的。”里斯卡先生弯了弯嘴角,牵住了妻子的手。
噢,这么一想,狮鹫确实更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