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一品香,宋婉秀来到药铺。
铺子里去年定的一批药材,原本按照契约,上个月就该到货。
可眼下,都过了春分了,药材迟迟未到。
老掌柜的都着急了。
李叶到了铺子里,取来货单,另外,自己也需几味难寻的药材,便打算亲自去药都济宁一趟。
这日一早,她将府中事务交给了宋婉清,便带着彩珠一起出了门。
坐在马车上,宋婉秀盘算着,此时春光甚好,等忙好了药材的事,她可以带着彩珠在济宁多逗留两日。
听说,济宁这边每年这个时节都有场药材大会,很值得看一看的。
正和彩珠说笑,冷不防马车剧烈一晃。
“怎么回事?”以为是马受了惊,宋婉秀连忙撩开车帘问张槐。
这京都之中,王公贵族遍地横行,马受惊那是常有的事。
张槐也郁闷道,“回大小姐,刚才也不知是哪家的马车,差点撞上。我原想说他两句,结果,那车跑的飞快。”
宋婉秀便道,“算了。”
放下车帘,继续行走。
须不知,刚才差点与她的马车撞上的那人,便是她的前公公沈万福。
彼时,宫里,德妃娘娘这边却乱了套。
原是德妃娘娘的侄女庄玉柔,前天晚上,突然半夜痛醒。
醒来之后,发现两边脸颊竟各有一块丑陋的蛇形印记,这可吓坏了伺候的人。
德妃娘娘立刻换来太医诊治。
哪知,太医们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没人能瞧的出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是中了毒,有人说是中了蛊,还有人说定是夜间有人行刺,故意刻上毁了庄小姐的容。
但是,原因各异,却没有一个人能拿出诊治方案。
庄玉柔哭成了泪人儿,德妃娘娘自小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此番也是心疼坏了,就将太医们一顿好骂。
“蠢货,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三小姐脸上的疤都看不好,你们还不如自行了断的好,也省的浪费朝廷供奉。”
大厅里,跪了一地的太医们,个个战战兢兢,却又心中不服。
他们吃的是朝廷的俸禄,又不是她庄家的,能给庄三小姐瞧病,看的也是皇上和德妃的面子,瞧的好了,大家都好,瞧不好了也不能怪,他们总尽了力了。
“娘娘,三小姐脸上这印记,并非普通的疾病导致,依下官看,许是中毒,倒不如请毒医门的人瞧瞧。”太医总管沈万福在下属们期待的眼神下,终于开口争辩了几句。
然而,这话还不如不说,说了让那些太医们更觉脸都丢尽了。
难道他们堂堂太医院,却连个江湖小门派都不如了吗?
他们都瞧不好的病,却要推给那什么毒医门?
果然,德妃亦是鄙夷上了,“毒医门?本宫倒是听过这个江湖上的三流门派。难道太医院连江湖三流小门派都不如了吗?你们的医术还不如一个江湖混混?”
沈万福额头冒着冷汗,既是急的也是气的,他可是一片好心啊,太医院太过正统,对毒之类并不十分擅长,而三小姐的病太诡异,治不好的话,德妃迁怒,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所以,才想着将事情引到那毒医门头上,治好了便罢,治不好,皇家若能趁机灭了这毒派才好了。
哪知,德妃根本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