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看着让人生厌的死胖男,被岚月三块糕点就给砸跑了,心里顿觉畅快。
对着岚月伸出了大拇指夸赞道:
“厉害~”
旁边的夏糖小眼睛也是瞪得圆溜,看样子也是被岚月刚才露的那手给震惊住了,呆呆的盯着手里被自己咬了一半的糕点发愣。
因为之前没有听过这般直白的夸赞,所以岚月面对夏晓毫不掩饰的夸自己时,显得有些不习惯,也只是微微颔首露出了一个轻笑。
厅内的看客在看爽了之后便冷静了下来,因为害怕蒋大报复,便已经纷纷走了。
岚月将手里的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可这时,夏晓却瞧见刚才那名差点受辱的花旦,朝着她们身形曼妙的走来。
卿苏对着岚月躬身作了一揖,道:
“多谢这位大侠相救。”
话声轻柔婉转,入耳非常好听。
注意到了岚月身旁的夏晓和夏糖两人,误以为是一家三口,为免夏晓芥蒂,便又周全的对着夏晓作了一礼。
近距离看去,见这名卿苏公子更是娇媚迷人,比台上还要美上几分。
一双微翘的桃花眼像是上过油彩,一道纤细的墨线始于眼头,淡于眼尾,再消失得干干净净。
“哦?”
岚月听此侧了一眼,冷眸微动道:
“你怎知是我?”
卿苏唱戏多年,自然能听出岚月话里的戒备,忙躬身回道:
“我刚才也只是侥幸正好看到,大侠勿怪。”
又盯了两息,岚月便松开了手,然后摆了摆道:
“不必挂怀,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便拉着夏晓和夏糖借路离开。
来到门栏,卿苏素手轻倚门扉。
目光看着说说笑笑的三人在街上的渐行渐远,不由看红了眼,也看痴了心。
而夏晓无意的回头,正好对上了卿苏的目光。
“那戏子好像在哭?”夏晓转过了头,心里跟着刺痛了一下。
感受自己同情心泛滥,夏晓随即脑袋摇了摇,然后看向身边的夏糖和岚月,心里想到:
“照顾好身边之人就好~”
......
卿苏在门口停了许久,直至夜色将远去三人的身影湮没,留下的只有夜里冰凉的寒风和看不清的黑暗。
客人走完,厅内班主的声音又慌乱的响了起来,面色难看的左右踱步道:
“把蒋大那个恶人给得罪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哎...我作班主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了,观那蒋大脾性定然是睚眦必报的,他若是让着衙门给咱们定个罪,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
见班主乱得无措,班里的其他艺人、杂役和伴奏师们也是跟着乱了起来。
古代的戏子地位本就低下,属于士农工商之外的贱民,一辈子只能靠着勾栏戏院讨生活。
现在惹了个有权势又凶恶之人,那还得了。
除了他们自己,谁会拿她们当人看,如若报复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于是在慌乱之后,便开始渐渐将矛头指向了立于门栏的卿苏,纷纷埋怨着若不是她又怎会这样。
卿苏听着来自背后的冷语,心里一片灰暗,每一句话都比这夜晚的风还要让人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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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不住内心煎急的白雨柔,在临安县停留了一天之后,终于摆脱了县里那些大大小小官吏的纠缠。
留下白母应对之后,她便独自坐着公车回了兰花村。
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村里,还未下车便已听村口的锣鼓敲得震天响。
下车后发现,原是村长已经带着各家村民早已敲锣打鼓在此等候多时。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里竟出了一个天大的状元,这可是兰花村有史以来最大的荣耀。
捷报传回以后,每个村民现在出门脸上都倍有光,不管是喜不喜欢,都会带上一句我是状元村的人。
众人热闹的迎了上来,村长带着白父笑着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二十两银钱,打赏给了了护送的衙役和官人。
这钱可是该花,因为这是规矩,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眼前的村民都是白雨柔熟悉的面孔,此刻看向白雨柔的目光却变得有所不同,带上了无比的崇敬和羡慕。
可白雨柔左观右望,却都没有在人群中看到自己惦念之人,心里之前压下的猜测此刻再次浮上心头。
随即慌乱的丢下了人群,径直的向着村北跑去。
一口气跑到了夏晓家,却见门上紧锁,门前的石台上已经布满了绿苔,心里顿时一沉,然后疯了一般对着上了锁的大门一边拍打一边大喊着夏晓的名字。
但是结果却毫无动静,无人回应。
这时村长带着白父和一众村民赶来,拉住了手已经磕破的白雨柔说道:
“别敲了白状元,夏晓已经跟着一个外面的野女人跑了。”
白雨柔一脸的不确信,随即看向白父。
可白父也眼神微黯的上前劝道:
“晓晓他离开村子了雨柔。”
随后反应过来,想到了什么似的从身上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她说道:
“这是他临走之前放在门外的信件,我看了一眼是留给你的......”
白雨柔此刻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嘴里呻吟般的呢喃着夏晓的名字,颤抖的接过后打开了信封。
见一张洁白的兰香纸上写着自己熟悉的字体,白雨柔一张脸霎时间失了颜色,红了眼眶。泪珠便如雨下般滴落在纸上,浸湿了上面的所写的几个毫无书法技巧的大字上。
【我跟着岚月云游四郡去了,白姐姐勿念~ ——夏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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