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子遭文帝严厉斥责,朝中已陆续传出易储传闻,三皇子风头越盛,朝臣们逐渐萌生攀附之心,故而拜高踩低,刻意迎合越氏。
文帝勒令今日早朝文武百官不得告假。大家都在猜测恐有大事发生。
宫巷内,一身官袍衬托下的袁善见愈发风度翩翩。正被几名官员拉着寒暄。
不经意间望见身着极地朝服的霍卿越从不远处路过,于是丢下那群人,朝前追了上去。
“殿下这一身倒是比文官瞧着更像文官。只是袁某没想到有一日竟还能在殿下身上看到“温婉”。”
神经病吧这人。
谁知他继续跟了上来:“你,近日是否安好?”
“好得很。”
“可我见你,不好。”
我停下脚步注视着他。
冗长的宫道内,两人相对而立。
袁善见走近一些,男人目光掠过对方的发梢,缓缓下移:“汝阳王府和城阳侯府联姻你不开心。”
“你听谁说的。”
“那日城阳侯为他儿与裕昌郡主的定亲筵宴请诸位同僚,就连时常被指不孝的凌将军,也扬言待他们二人大婚定奉上一份大礼。而你,何故没去?”
“我去不去与你何干。”
袁善见这次却是笑了一下:“殿下有没有发觉,自你我相识以来,你最常与我说的,便是这句‘与你何干’?”
“这是因为,你总是无故多管闲事。”
“是啊,不知何时我竟这般关注你了。”袁善见眼睫低垂,蠕声道。
不明白这家伙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他却突然道了一句:“我觉得你以前倒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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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善见抬起眸盯着我的眼睛:“谁惹你不快,打就是,总比现在什么压在心里要好。”
“打就是?”我轻笑了一下:“可我记得袁公子眼中的女娘,要什么宗妇德行,什么礼仪娴熟……不是最嫌我这种整日喊打喊杀的……”
袁善见急了:“人前做做样子也就罢了,谁在乎你是否礼仪娴熟啊。”
就在这时梁邱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头扎进我俩之间:“殿下赎罪,属下着急替少主公送卷宗,跑的太急,没刹住。”
“袁侍郎,对不住了。”梁邱飞又转头对着袁善见一躬身,随后逃之夭夭。
袁善见:“……”
他正欲抬步同霍卿越一起前往崇德殿,却正看见凌不疑站在不远处。目光清冷,单手负背。
袁善见缓缓踱步而行,目光不避不让。
两人身高相当,对视了许久,袁善见提唇哼了一句:“是我眼拙,早该在驻跸别院就应该看出,你对她有意。”
那时候,凌不疑踹门而入将她强行拉了出去,袁善见还不确定凌不疑是否清楚霍卿越是女娘的身份,直到圣上赐婚,凌不疑整这横刀夺爱的一出,实则是在护她。
“都说善见公子深得皇甫夫子言传身教,可别连姻缘之念都学了去。既然现在清楚,便莫要觊觎她了。”凌不疑开口也是毒地要命。
袁善见一愣。这小子默认霍卿越是他的妻了?半晌才冷笑道:“凌将军莫不是忘了,你如今已经定亲。”
凌不疑冷冷回敬:“那又如何,她始终是我家阿妹,就算与谁成婚,也轮不到外人来管,至于袁公子你,更不必想了。”
袁善见嗤之以鼻:“你家阿妹?曦禾殿下自己知道吗?”
凌不疑以目光示意:你算哪根葱。
袁善见回敬目光:彼此彼此,你在她面前不也是一样死皮赖脸。
凌不疑:再怎么样,她也不会是你的。
袁善见: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谁又能知道?
就在两人目含利刃要捅死对方时,凌不疑忽道:
“儿时我便陪在她身边,现在是,往后更是。”
“我能见证她的一切,从孩提到耄耋。而你,呵。”凌不疑哼了一声。
“像袁公子这般小肚鸡肠,嘴损无德之人,未必能走到那个时候。”
“那可说不准。”袁善见同样呛回去:“我一文官,必定比你武将命长。”
(两孔雀拌嘴~)
两人之间火药味愈发浓重。
另一边万松柏正急急忙忙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路扶着官帽狂跑,口中还念念叨叨:
“哎呦,晚了晚了,陛下正在气头上,若是迟去可不妙……”
就在他一溜烟跑过,接着又觉察些许不对劲,稍稍退回来几步,朝着那宫巷中看过去:
“凌将军?袁侍郎?你二人还在这傻愣着作何?快过卯时了,这早朝马上就要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