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青梧从外面走进见郡王正对着白玉棋盘与己博弈。
如今这别院安静了不少,自那夜过后,凌不疑和三皇子陆续回了都城,也只有他家殿下不紧不慢,拖到了现在。
“脚步这么匆忙,都城可是有事?”
青梧: “殿下,咱们滞留都城的人飞鸽传书,说是诏狱被劫,樊昌逃脱。”
“有意思。以退为进,引敌入局。”
青梧:“殿下的意思是凌将军是故意放他走的?”
“樊昌迟迟捂着不招供,看来便是认定还有接应他的人。如此一来,放他走,反而主动权握在了凌不疑的手里。他的这步棋走的倒是高明。”
青梧点点头:“原来如此。”随后上前一步:“还有一事,这是从冯翊郡送出来的请柬。被咱们截获了。”
“请柬?!”
青梧见霍卿越抬起了眸:“还真被殿下料对了。肖世子不久前以娶何家新妇为由离开都城了。”
“这请柬都城中已有不少权贵都收到了。”
樊昌落败,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会选择在这非常之期离开都城。
毕竟肖世子算是雍王留在都城的质子,非特殊情况不得离开都城,而如今他回去了,雍王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殿下,莫非何将军也……”
“不可能,何将军实属忠臣良将,本王以为他不会被雍王蒙蔽。”
青梧:“那何将军莫不是老糊涂了?还要将女儿嫁他?”
“或许何将军不知这其中隐情。”
“又或许,他是在赌,是用对圣上的忠心在赌一个答案。”
青梧: “殿下,但咱们知晓这其中的缘由,这冯翊郡是个龙潭虎穴,咱们… ”
如果将人这一生视作一局棋,胜负不在一朝一夕,若想制胜,还得知己知彼。
“素来听闻河东楼氏二房大公子早年游历于冯翊郡,听说日月星河都能绘于笔下,若能得其相助,倒是可以让事情变得简单些。”
说罢,我低头写了一行字,在署名时停顿了半响,随后递给了青梧:
“将这个送去楼犇之手,务必要快!”
青梧看着木牌上的署名有些疑惑:“殿下,这……”
“你是在问本王为何又冒充凌不疑?”
青梧垂头:“属下不敢。”
“无妨。因为…”
我执起白子落在棋盘上,勾起唇:“他已经替我布好了局,不用岂是可惜。”
即然当初你利用少商拿到蜀地堪舆图,那么如今就别怪我用同样的方法了。
呵,凌不疑,咱们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吧。
至于楼犇,你也不亏,本王借凌不疑的手帮你一把,若此行得胜,你必能入主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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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这一行人回京途中无惊无险,风调雨顺,唯独在临近城门之处,车队遭遇阻拦。
程始向守城将领交付通城行令:“我乃曲陵侯程始,奉旨回京,还望门侯行个方便。”
守城将领:“原是程将军,将军见谅,上方有令,说是有要犯逃脱,小人奉命戒严城门,入城者不论所因何事,都要一一排查,程将军,小人斗胆请程将军待到明日,大约便可入城。”
程始惊掉了下巴:“明日?莫不是门侯欺我官职太小?”
守城将领:“下官不敢,程将军不论官职大小,都要等!”
“阿父!阿父!”
程少商伸着脖子在马车内叫到,见程始走过去,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珏:“阿父你试试这个!”
萧元漪见那抹绿玉划过,略微皱起了眉:“你怎么还带着。”
程始见状打哈哈:“先试试,先试试。不然咱们连城都进不去。”
待他走上前,刚准备将那玉珏对上前,谁知凌不疑突然而来,一把将那枚玉珏拿了过去。
程始:“诶???”
凌不疑看着上方那个小小的“曦”字。
程始见人盯着玉珏愣了半响,提醒道:“凌将军?这玉珏…可是有问题?”
凌不疑复又抬起头,面无表情: “无事。”
程始指着城门:“那我们能入城了吗?”
凌不疑目光柔和了许多:“阿越的面子自然要给。”
随后看向守城将领:
“嫌犯连守卫森严的诏狱都能逃脱,更何况这关卡,你这不过是在扰民罢了。开城放行!”
那将领见状慌忙低头行礼:“是。”
程始心中直道,果然有权能始鬼推磨啊!
梁邱飞在一旁催促:“曲陵侯如今这城门已开,为何还不入城?”
程始有些尴尬,指着凌不疑垂下的手:“将军,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还给我们了?”
凌不疑:“……”男人握着那枚玉珏看了一眼随后放入对方的手中。
程始心中汗颜,他好端端瞪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