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郡王心甘情愿给人做垫背,阿越,你真是愈发有趣了。”
我止住步伐:“你跟着本王作何?”
凌不疑:“在下与阿越目的相同,是为同行。”
我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小胖子,提唇好笑。
梁邱飞委屈,他这是被白白打了十大板子啊!肖世子自从与何昭君在田家酒楼门前那一抱之缘,二人整日形影不离。凌不疑才改变主意,来了汝阳王府,便是为了盯住肖世子。当然阿飞昨夜差点又被打了,幸好大半夜将之前丢掉的请柬在垃圾堆里又给翻了回来。这才免了一场屁股上的血光之灾。
不远处,肖世子追着何昭君来到下方的凉亭,表示已经准备向何家下聘礼。二人拉拉扯扯间,肖世子各种甜言蜜语让何昭君娇羞不已。
“哼,男人惯会这般花言巧语。”
凌不疑:“……”
梁邱飞则是瞪大了眼,挠了挠脑袋,这殿下怎么把自己也给骂了……
不过这肖世子倒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他若还想长久做军械生意,只能从其他处觅得军械。如果真的成了何将军的女婿,自然就更方便拿到军械了。
梁邱起:“若是肖何两家结为姻亲,那么此案便会牵连更多的人。”
凌不疑:“这个案子必须尽快了结。”
我侧眸看了他一眼:“看来凌将军是成竹在胸啊。”
凌不疑:“阿越知道的,那夜的刺客,是军营里的人。”
“当年天下大乱时,河西四郡,蜀地,关东等地群雄崛起,作乱之地可不止一处,怎么,将军是想一个一个试?”
凌不疑:“阿越,有更好的办法?”
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凌将军,咱们各凭本事吧。”
因为,在我看来肖世子是如今唯一的突破口。
我下了高台,沿着长廊而过刚准备拐弯,墙后突然跨出了一只脚。
“殿下。”
男人摇着黑羽扇,转过身,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我:“……”这人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袁公子倒是好兴致,青天白日躲在此处吓唬过路之人。”
“非也,善见专程是在此处等殿下,(执着黑羽扇指了指我)你的。”
“等…本王?”
袁慎:“殿下的伤如何了?几日前田家酒楼殿下为救在下——”
“若公子是要道谢,不必了,本王还有要事,失陪。”
袁善见被噎住,跨一步拦住我的去路:“诶,这要论道谢也是殿下同在下才对。”
“你等等,为何是本王,要给你道谢?”
“那刺客分明是冲着殿下而去的啊!若非在下让他提前暴露,殿下还不知处在何种险境之中。”
我:“……”这人可不是一般的气人!
我侧眸看他:“怎么,袁公子的意思是求赏赐?”
袁慎否决的干脆:“非也,殿下也算是救了在下,咱们算是扯平了。”
我:“……”那还说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废话作何?果真是有病!
“知道了。”我正欲抬步,奈何袁慎再次拦住我:
“在下话还没说完呢,殿下这般转身要走,未免有违待人以礼之道吧?”
“袁公子,本王同你好像也不是很熟。你这般多次堵我的路,怕才是失礼吧。”
我背过一只手继续道:“既然公子有话要说,直说吧,本王听着呢。”
“好,快人快语!” 袁慎摇了摇黑羽扇:“那日上元夜我曾答应殿下,只要殿下胜了在下,将来便替殿下办件事。”
“袁公子提起,是想反悔?”
“非也,在下是想说将来殿下若有难处,善见言出必行,我定不推辞。只是,我有几个条件。”
袁慎说着又近了一步:
“一不能忤逆谋反,二不能背信弃义,三不能左右在下的婚事。”
我唰的抬头:“本王同你非亲非故,为何要左右你的婚事?”
袁慎:“上元夜那日,殿下的那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已让外面很多不知情的人在谈论我们的关系,而善见所喜的是女娘。”
“你喜欢女娘便喜欢女娘,同本王有何关——”我顿时停住,这人影射我是断袖?
“你…”此人当真不要脸!那题分明就是他自己挖的坑,如今怪我了?
袁慎瞧着霍卿越被自己梗住,笑地同狐狸那般贼:“还有,第四条。”
我实是不可置信: “还有第四条?”
袁慎:“那便是,殿下将来不能否定,善见心中所愿。”
“什么意思?”
袁慎:“我给殿下列个证,比如在下以后想吃西街那家的羊肉饵饼,殿下不能仗着在下许你一诺的事,不让在下去吃那家的羊肉饵饼。”
这是哪门子的条件?
这当然是他袁狐狸挖的坑。他可是随时随地都在未雨绸缪。
袁慎见对方不理解:“殿下只管应便是。”
“本王记下了,袁公子,本王可不会那么无聊不让你吃谁家的羊肉饵饼。就此别过吧。”
“谁跟你就此别——”
袁慎话还未说完,前方一阵女娘的吵闹声传了过来,相当激烈。
我们赶过去时,正见程少商以一敌二,和王姈,楼缡扭打在一起。
一众人等看地瞠目结舌。梁邱飞摇着脑袋:“打架,竟然打架?”
三皇子转头望着从后而来的霍卿越:
“本皇子今日还真是大开眼界,女娘斗殴?成何体统!”
重重地一甩衣袖。
好了,三皇子对程少商的印象又降了一大截,直接成负数了。
楼缡的堂兄楼垚等人此刻已将她们拉开,程少商趁机对着自己的双眼抡了两拳,倒在全身湿透的程姎怀中开始哭泣。
我:“……”她也真是够狠的。
三皇子文子端:“……”此女不仅粗鄙,心机更重!
袁慎:“……”这程家四娘子还真是不好惹的。
待她们被人拉走后,我经过那处随意瞥了一眼,竟然发现草丛中有一条绊马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