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挽宁害怕极了,那道声影听到她的声音,立刻破窗而入,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那人按在身下,捂住嘴。
即使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挽宁,看清楚是谁!”那人压低声音,黑夜中的眸子更是漆黑,来人赫然是顾景行。
虽不知道为何他身为帝王,需要大半夜偷摸进自己嫔妃的房间,但皇帝做事,总有他的道理。
还是……他有什么奇怪的爱好?
许是猜到曲挽宁的想法,顾景行脸一青:“乱想什么呢。”说着便放开了曲挽宁。
屋里没点灯。
顾景行怎么会来这?今晚不是招幸了沉大人的女儿吗?
“皇上,今晚不是宿在沉答应屋里了吗?”曲挽宁疑惑地问道。
听到曲挽宁这么问,若换做其他妃子,顾景行早就生气了。
朕想去哪你管得着吗!
可这话从曲挽宁嘴里说出来,顾景行竟然觉得十分悦耳动听。
得意洋洋道:“你吃味了?”
曲挽宁:……
想到如今她立的应当是深爱顾景行的人设。
嗯……这种事是可以生气的吗?
看来,今天晚宴上顾景行的奇怪举动,是和她有关系了。
曲挽宁娇躯一扭,背对着顾景行,哼哼:“皇上晚上都有佳人作伴了,还来找奴婢作甚。”
顾景行更高兴了。
看吧看吧,她果然还是在乎朕的!
虽曲挽宁不停闪躲,顾景行还是牢牢把她抱在了怀里:“朕没有碰她。”
“皇上想临幸谁,岂是奴婢可以置喙的……”一张娇美的脸委屈极了,又想挣脱顾景行的怀抱,一套丁零当啷的玉镯被顾景行套上了她纤细的手腕。
玉的质地温润无比,一看就是材质极为贵重。
赫然便是曲挽宁刚侍寝没多久,顾景行便打算送给她的那套。
“挽宁,喜欢吗?”
纤细圆润的玉镯套在她本就洁白纤细的手腕上,不似常规玉镯的厚重,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微悦耳的声音,更衬少女的灵动。
“皇上送的,奴婢很喜欢。”这句话是真心的。她入宫后虽也受了不少赏赐,但多为布匹衣裳,还有吃食水果,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又合心意的首饰。
可是,皇上今晚来就为了送个礼物吗?
顾景行很满意,美人配玉镯,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今晚可是有正事做,从怀里掏出一身藕粉色的布裙:“挽宁,换上这个,朕带你出去玩。”
出去玩?
这敢情好啊!来扬州这么久,都没出去好好玩过呢。
曲挽宁这才发现,顾景行也穿着再朴素不过的蓝色布衣。看来他并没有打算以一个皇帝的身份出游。
接过布裙,曲挽宁红着脸:“皇上,奴婢要换衣服了。”
两人本就有夫妻之实,说露骨一点,身上哪儿没见过?
可她娇羞的模样,顾景行竟然也有一瞬间的不好意思,乖乖背过身去。
听到身后的女子褪下身上的睡裙,又重新换上布裙。顾景行不由在脑海里联想。
啧,好想回头看一眼啊。
不然……就看一眼?……
顾景行偷偷摸摸转过头,谁知曲挽宁发觉了他的用意,娇嗔道:“皇上,你偷看!”
秀发随意挽起,一袭藕粉色的布裙,虽打扮得简陋,可曲挽宁绝美的容颜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想必在人群中依然是那个最打眼的。
顾景行摇摇头,无奈道:“你这个小妖精。”
曲挽宁脸上的伤疤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顾景行甚至觉得,比以前的她,肌肤更是柔嫩上几分。
仿佛稍微多用点力就会掐出水来。
嫩得想上去啃几口。
邪念心生,顾景行赶紧走出门清醒一下,今晚是有正事的!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很克制,怎么遇到曲挽宁就……
对,一定是她,她就是个妖精!
顾景行的武功很好,背着曲挽宁从别苑飞檐走壁,来道了扬州镇上。
这是扬州最繁华的地方,虽然已是亥时,街道上仍旧人来人往。
秦楼楚馆的姑娘们,在街头揽客,四处歌舞升平。
卖吃食的小摊贩,摊位上还热气腾腾。
“包子咯,热腾腾的包子咯,肉的一文钱一个,素的两文钱三个咯!”
“小馄饨,小馄饨,香喷喷的小馄饨,两文钱一碗咯!”
曲挽宁的手被顾景行牢牢握在手心,街头上人多,生怕在人群中走散。虽然出行会有暗卫跟着,但暗卫的职责是保护皇帝,而非曲挽宁,只怕真走散了会出大事。
看着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顾景行便觉得好笑。
等去到杭州,一定要陪她真正出去玩。
只是今日并不能在此地停留太久。
曲挽宁一双眼睛盯着摊位上的小糖人。
这些吹糖做得十分精美,虽小,可细节栩栩如生,曲挽宁看得入神。
吹糖的手艺人是个老者,见她感兴趣,笑眯眯地问:“小姑娘,让你情郎给你买一个?只要一文钱!”
曲挽宁没有钱,眼巴巴看着顾景行。
都说他是情郎了,能不买嘛!
顾景行宠溺地摇摇头,指着糖小猪:“就要这个了。”
老爷爷是个讲究人,摊位上的糖人放的久了些,难免落灰,便现做了一个。小猪圆滚滚的,憨态可掬。
“情郎~~~”曲挽宁的声音酥酥软软,听得顾景行浑身起鸡皮疙瘩。
“别闹。”
“情郎,为什么给情妹妹买小猪?”
“像你,爱吃,爱睡。”
曲挽宁气得鼓着腮帮子不理顾景行,惹得顾景行忍不住哈哈大笑,只好哄:“好了好了,你不像小猪,你是情郎的心肝宝。”
曲挽宁:……
哇草,你是皇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油腻啊。
顾景行许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合身份的话,尴尬地摸摸鼻子。
两人穿过了繁华的扬州街头,往城郊走去。
“挽宁,你觉得扬州怎么样?”
曲挽宁正舔着糖猪的猪耳朵,没想到顾景行会这么问,点点头道:“很好啊,好热闹啊。”
顾景行却道:“可是你知道吗,三年前扬州曾经闹过一场瘟疫,当时扬州的百姓……我不愿意回想。三年来,虽有京城的大员前来巡查,可我总觉得,三年时间,不够一座废墟变成如今的模样。”
曲挽宁手中的糖一顿,她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既然是朝政上的事,她关注置喙太多,总不是好的。
“那情郎的意思是,这里弄虚作假?”曲挽宁满脸写着吃惊。
“还不知道呢。”顾景行牵着曲挽宁往前走,“去镇外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