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嫱点头:“不仅要什么都不知道,还得把自己当成废物,皇帝总不会跟一个自己都看不上的人计较吧。”
卫箭:“我明白了,就是这事为什么我才知道——”
越悬廊看着姜嫱。
姜嫱抿唇:“说早了,怕吓到你们。”
卫箭:“世子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姜嫱这话没接了,她当初在这一世带着记忆从公主府醒来时,也是变了一个人。
但她当时唯一的想法,是让自己过得更好。
但百里沉渊不一样,他要救父母,救老师,还要保皇帝不被襄王毒死。
第二日到了南阳城,城中更是闹的厉害。
越悬廊刚一进城,便接到了皇帝的召令,同样接到的,还有卫箭。
姜嫱看着他两,也不敢当着传令太监多说话,便说:“越大人,我会将伯父伯母送回去的,你放心。”
越悬廊此刻面色如常,卫箭理了理衣服,她知道,进宫也是一场硬仗。
姜嫱将越父越母送了回去,然后回了公主府。
府外,苏月带着长公主和王媪早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
姜嫱看着她们,虽不是自己血亲,但也是自己在这史上极少数惦记的人。
她笑着跑过去,百里熏姌关切的目光下:“瘦了。”
姜嫱:“放心吧义母,我回来就长胖了。”
苏月在一旁叹息:“郡主啊郡主,你这一走可好久好久——”
姜嫱也感慨,上次离开,还是被周瑾瑜绑架走的。
算一算,也好几个月了。
越悬廊和卫箭站在皇帝面前。
百里晖图脸上带着嘲笑:“你们说,百姓激变,与世子有关吗?”
越悬廊:“不知,只是事发突然,还待查证。”
百里晖图听着:“越爱卿,你觉得,世子他想做什么?”
越悬廊:“世子做事,自有世子的道理,世子在边关为抓吕勇重伤,此时,应该先将吕勇之事解决。”
百里晖图看着他:“你是这样想的?”
越悬廊:“我相信,天下万民都是这样想的。”
百里晖图又看向卫箭:“你呢?”
卫箭行礼:“陛下,我现在已经不在诏狱,陛下准我在虎贲军的编制下建折腰军,我如今就想去军营。”
百里晖图:“听说你在抓吕勇时,立了大功。”
卫箭摇头:“那是周将军的功劳,他见我一个女娘带兵,刻意让我。”
百里晖图:“既如此,那你就好好去建你的折腰军,争取干出当初你父兄的功绩。”
卫箭点头,将虎符交了上去。
百里晖图手里拿着虎符,转身盘算了一下:“世子想打北蛮,若是朕不同意会如何?”
越悬廊:“那就由着百姓闹几日,闹够了,便就不闹了。”
百里晖图眼神里带着无奈:“这话,说到了朕心坎上啊,北蛮嘛,不足为惧,何必急于一时,如今的步国还是得重在发展。”
越悬廊听着,眉梢微动,却不动声色。
卫箭却有些不忿,但她忍了。
之前她这情绪让皇帝看在了眼里,便让她退下了。
百里晖图:“卫箭这个女娘,到底还是出生好,但是比起他的父亲兄弟,差远了,毕竟,是女娘而已。”
越悬廊:“臣知道,陛下是想让她在军营玩玩而已。”
百里晖图:“难不成真指望她带兵打仗吗?”
越悬廊:“步国武将缺乏,所以其它百官才会让卫将军继承卫大将军的职位。”
百里晖图:“步国太平,武将容易高傲,朕还是喜欢文臣,尤其是你这种。”
越悬廊:“多谢陛下厚爱。”
百里晖图打量着他:“听说爱卿此次和昭义郡主一同回来,举止甚是亲密,当初郡主被绑架,也是爱卿来求着朕派虎贲军去找的。”
越悬廊拱手:“不瞒陛下,臣心悦昭义郡主。”
百里晖图听着,有些感慨:“可朕听闻,世子也喜欢郡主。”
越悬廊立马说:“臣与郡主两情相悦。”
百里晖图似乎听着这话有些不一样的笑了:“这么说,若是将来世子求赐婚,爱卿是要心伤的了。”
越悬廊:“陛下,郡主不会嫁世子,所以世子曾经求娶过吗?”
百里晖图故弄玄虚的背过身去:“爱卿,自古美人名臣可以是佳话,也可以是丑闻,若是他日世子执意娶郡主,你当如何?”
越悬廊:“自是不让,臣,不作退缩之人。”
皇帝听后,浅浅一笑:“看来,爱卿对郡主,真是情深意切啊,之前还以为,爱卿看中世子,有追随之心。”
越悬廊顺了皇帝的话:“臣只忠于陛下。”
而此刻,出了宫殿的卫箭脸上那不忿收敛了,她叹息。
自己装了一下也探知出了,皇帝是真的不打算攻打北蛮的。
连这个想法都没有。
她立在宫外待了半天,心里很想骂娘。
可她还没骂出来,越悬廊就出来了。
两人有默契的没有说话,直到出了宫,到了街上闪进了一巷子里,卫箭才立马问:“陛下和你说什么了?”
越悬廊冷漠的笑了下:“皇上在猜忌世子,甚至于,希望给世子多找几个敌对的人。”
卫箭咬牙:“身为皇上,不打敌军,反而想对自己侄儿下手。”
越悬廊:“近期你我,颜符兰都不要明里见面了,我会买一处院子,到时候有事偷偷去院子里商议。”
卫箭点头:“听你的。”
公主府里的所谓义女们听到了姜嫱回来,都不情愿的一一过来问安。
关键这请安的动作十分敷衍,看的姜嫱本就不好的心情更不好了。·
姜嫱坐在院子里,看着底下的这些贵女们,心中冷笑。
她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牟甜儿呢?”
“郡主可能不知道,如今我们牟妹妹可大不一样了,深得老王妃厚爱,每日都被老王妃请去襄王府喝茶呢。”
这些女娘们都盯着姜嫱,心中不满虽不说,可是眼睛却很是挑衅。
“哦。”姜嫱看也不看她们:“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在这里等着,牟甜儿什么时候回来,大家什么时候走。”
女娘们都愣了:“为什么啊。”
姜嫱说:“一屋子姐妹,当然得和和气气的,难不成要让义母知道,我一回来就冷淡你们吗?我可不想背这个名声。”
女娘们觉得好笑:“这是什么道理,”
姜嫱不说话了,兀自看书喝茶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