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璇玑兴奋的大叫起来,蹦蹦跳跳的拍手:“好美啊。”
姜嫱站了起来,本来还在发蒙的脑袋在着烟火中清醒了不少,今日是她的生辰,而她此刻,正在过生辰礼。
“原来,过生日是这样的。”姜嫱望着上空不自觉的笑了,这烟花可真应景。
漫天烟火声中,虎贲郎有递过来一样东西。
东西是由一个精致玉盒装着的,那虎贲郎说道:“长公主说,此物定要在今日交给姜娘子。”
姜嫱恍惚的打开,指尖里面放着的,是一串钥匙。
这串钥匙姜嫱见过,从前一直是王媪收着的。
因为钥匙能打开的,是长公主从小到大,所有积累的私产。
“义母给我的?”
“长公主说了,从前姜娘子过生辰她都不在府里,钱库的里的东西姜娘子看着喜欢就拿走,想买什么钱箱子里取便是。”
虎贲郎说完便走了,姜嫱眼眶红了的看向一旁,怎么长公主突然就替她过生辰了。
这一个两个,怎么回事……
卫箭指挥着手下在山下空地处放烟花,看着一个烟花筒倒了赶紧让人扶起来:“你们谨慎把山给烧了,到时候世子给你们两棍子。”
她叉腰看着满天烟火,抿唇:“这到底是放给小郡主看的,还是姜娘子啊?”
………………
这也,月色尚好,山中浓雾弥漫却挡住了月光,道馆里四处冷清,仿佛一切都在沉睡中。
“不好了,不好了,罗家娘子被妖邪俯身,跳井了!”
“不好了,道馆走火,道馆走火……”
大半夜,还在因为第一次过生辰而做了美梦的姜嫱被惊醒。
“什么啊……”姜嫱披衣下榻,往外走时,卫箭推门正跑过来:“姜娘子,快跟我走。”
卫箭拉着她就跑,边跑边说:“道馆突然起了大火,从后院烧过来了。”
姜嫱也看到了那边满天火光,想着百里璇玑今晚上是睡在隔壁的:“小郡主呢?”
“已经把小郡主带走了,山下有一处道馆旧址,虎贲郎正在救火,你和小郡主先去避一避。”
山下的道馆有些年头了,姜嫱过去后,外面有三个四虎贲郎看守着,其余人都上山救火。
而姜嫱在这里面,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世家之人,道馆常年有世家之人在此清修,她和百里璇玑上山两日都未看到,是因为她们所住的地方,都是被严加看守的。
而在这群世家之人里,姜嫱看到了上官绿儿和罗菀兮。
卫箭抱着剑:“姜娘子,我在外守着,你在里面照顾好小郡主。”
姜嫱点头,卫箭便跑了出去,这庭院处与门口,是虎贲郎这些男子给妇孺们留的安全距离。
此刻屋檐下,人群中的罗菀兮浑身是水,冻得直发抖,周着几个世家大娘子都惶惶不安的问:“罗娘子这是怎么了?”
此刻,一女道士走了出来:“是妖邪附体,方才差点害死罗娘子,妖邪方才已被我驱散。”
“妖邪……”众人惊呼,有些年纪小的女娘已经哭了起来。
“咳咳咳……果然是妖邪作祟啊。”一女人咳嗽声传出,姜嫱瞬间脸色变了的看过去。
“这不是姜家主母吗?您怎么也在这里?”
“来做法事的,姜家灾害不断,我家主君一病不起,我这也咳了多日,便想着来道馆找些道师做做法,咳咳咳……”
上官绿儿故意问:“姜嫱,你母亲来了你也不知道?”
姜母叹息:“别怪她,那日惩戒她不懂事,我们母子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姜嫱冷眼看着,走到一旁蹲着的百里璇玑身边,看着她抱着盒子望着她:“姜姐姐,我把咱两的生辰里都抱出来了。”
姜嫱坐在她身边,拿出长公主给她的生辰礼:“这个我也带出来了。”
百里璇玑有些迷茫:“我们是不是能回去了,反正这里也不能住了。”
姜嫱将钥匙一起放到她的盒子里:“璇玑,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这几人突然一起聚在这里,她不信没鬼。
夜色渐浓,山上的火也不知道灭了没有,一群人就这么围在此处,夜里枯叶到处飘落,显得凄凉诡异。
“啊,我又看到那只鬼了,啊啊啊啊……”罗菀兮忽然又开始大叫起来,手指指着姜嫱。
姜嫱本来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莫名其妙的看着罗菀兮:“神神叨叨的,”
“有鬼,真的有鬼,就在姜嫱身后。”罗菀兮那浑身湿漉,瞪着双眼的惊恐模样,仿佛她是真的能看见鬼的。
罗菀兮继续在人群里惊慌失措的大叫:“啊啊啊,鬼钻进姜嫱身体里了,啊啊啊啊……”
世家之人瞬间往后退,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姜嫱。
百里璇玑到处看:“干嘛呢,我怎么看不见。”
女道士拿着拂尘走了出来,空中扫了两下,皱眉的看着姜嫱:“这位娘子印堂发黑,是早已有妖邪附体之像啊……”
姜嫱无语:“胡说八道,你看我哪里像是被妖邪附体,还是看看你身后那位大呼小叫的吧。”
女道士说:“我一人之力无法根除,清风师兄还在山上灭火,等他下来便知娘子身上是否有妖孽,到时候我们兄妹二人一同为姜娘子除祟。”
有世家之人看着那边还有许多道长,说:“不必等了,这里这么多的世家贵客们,若姜嫱身上真有妖邪,岂不是害了我们大家?姜家不是有一支做法事的道师们吗?何不请他们看看。”
姜嫱站起来抗拒的说:“看什么看,谁知道你们安得什么心。”
人群里站出来一支道师,都是替姜家除邪祟的:“斩妖除魔乃我道本分,若此妖凶恶,在这的都得遭殃”
世家之人最听不得这些:“什么?那赶紧除了吧,别害了我们。”
姜母关切的走出来:“嫱儿,给道师们看看,若是像罗娘子一般被妖邪带到水里,那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姜嫱似乎明白她们是想干嘛了。
她看向世家之人:“我一介女子,这些虽为道师,但终究是男子,他们围着我我害怕,大夫诊脉知道是贵族女娘都得隔着帐子,若是我被一群男道师围着之事传出去,谁知道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