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婧瑶走远,于辉张望几眼才敢问徐闻正:“徐师爷,这位郡主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还管明月阁坍塌的事儿,看着比衙门里的人还上心。”
他实在是想不通一个娇滴滴的女娘,跑来问他这些是做什么?
徐闻正轻咳一声,忽略他话里话外贬低衙门的心思,故弄玄虚道:“身为陛下亲封的崇安郡主,做些不同寻常的事倒也情有可原,只是不知于班主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难不成有什么事瞒着郡主?”
“这......”于辉额头冒汗,没料到一个寻常小官竟然也不招招惹:“肯定没有,没有。”
徐闻正不再言语,快步出门跟上韩婧瑶的步伐。
手中的纸张墨迹微干,仔细看过后,韩婧瑶不禁有些疑惑。
这个阿诚和周影皆是戏班的下手,平时的活儿就是打扫班内的卫生和搭建舞台。
这个阿诚还好说,可周影竟然在这个档口失踪,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周影是掌管戏台搭建的负责人,就连戏班的道具都归他整理负责,虽说手下有不少人帮衬,但他在班内的声望是出了名的,按理来说,明月阁出事是在戏班的人在台上表演时,因为前方承重超过所需的重量,导致倾斜而成的坍塌。
一般前台有戏曲表演时,负责道具等杂活的人会在舞台的一侧时刻关注台上的情况,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若论起意外发生的时间,他的逃跑几率最大。
恐怕她得去明月阁那边瞧瞧,才能看透些什么。
看韩婧瑶直直地朝坍塌过半的明月阁走去,白芷不免担忧起来,她抢先一步拉住韩婧瑶的那浅绿色衣袖:“郡主,虽说明月阁已经不再下沉,可难保它不会突然倾斜灌满湖水,咱们还是别去看了吧。”
白芷满眼忧心的神色被韩家人看在眼里,可她根本没法做到无动于衷。
一连串凑巧的事情接连发生,明月阁的下沉坍塌,周影的离奇失踪,还有毫发无损的戏班成员,如果真如她所想,周影和阿诚的消失是个意外,那为什么两个最不可能的消失的人却最先失踪。
如果明月阁的坍塌不是一场阴谋的话,那湖底被人为抽掉的两根木桩就是决定性的证据。
坚定的眼眸闪过一道凌厉的光,她勾起唇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你我都懂,可谁是进入虎穴的人却从未有人在意,而我就要做那个冲锋陷阵的第一人。”
白芷实在是担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高达数十米高的明月阁说倒塌就倒塌,她没有办法放任韩婧瑶拿着她的性命冒险。韩婧瑶确实很强,但这种强是建立在人与人之间,而不是人与天灾之间。
她还想劝说些什么,就算是派其他人去也好,可话还未出口,便被徐闻正打断。
“郡主果然是聪慧之人,竟然想到在这个时间去查探线索。”
“最危险的地方,就算最安全的地方,既然没有人从湖中打捞出周影和阿诚的踪迹,更没有衙役在东湖的出口处见到过他们,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还在明月阁。”
原来是这样啊,白芷想了好久才理清思绪:“可......”
“放心了白芷,你难道还不了解你家郡主我。”韩婧瑶回以安慰的眼神。
白芷勉强松口气,也是,她怎么忘了,郡主的轻功练就的出神入化,已然是上乘,定然能在摇摇欲坠的明月阁中稳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