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看一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搅风搅雨!”
“对了,那宁海县县令叫什么?让王虎暗中派人去将他保护起来!这一次,他无意间坏了那些人的好事,恐怕会有不少人对他恨之入骨!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朕呈了他的情……”赵眘再度说道。
一个小小的县令,竟是破坏了一众大佬的计划,可想而知,朱倬等人绝对想要将他碎尸万段。不过,赵眘又怎么会让他们得逞?就算是留着这样一个人恶心着某些人,也是一个天大的作用。
“陛下,那宁海县县令名魏询字子真,之前,他乃是山阴县县令,不过在之前的大考之中却仅获得了中下之评。因此,被调往了宁海县担任县令!”
不错,这个打破局势之人,正是当初山阴县的县令魏子真!
赵眘自然不会对这样一个名字有什么印象,只是微微颔首,随后便是挥手让王权离去。
“陛下,张浚求见!”
一名内侍进入,恭敬说道。
“宣!”
不多时,张浚便是在内侍的引领下,进入到了大殿之中。
“臣张浚,参见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来坐下,王权刚沏好了茶,这可是你最喜欢的银毫,正好让你品鉴一二!”心情舒畅之下,赵眘脸上的神色也舒缓了很多。
“多谢陛下!”
张浚恭敬的坐在了赵眘的下手,而后便是从怀中拿出奏章,“陛下,枢密院刚刚收到了成都府的战报!”
“哦?”赵眘双目微凝,“现如今,成都府情况如何?”
将奏章摆在赵眘面前,张浚凝重说道,“陛下,王怀禀抵达成都府之后……”
张浚将王怀禀在成都府的事情尽皆禀告一番,只不过,随着张浚话语声的响起,赵眘的脸上却是怒火中烧!这王怀禀是白痴么?去了成都府路之后不仅没有任何战绩,反而是不断自斩羽翼?金兵的离开,本就使得大宋在成都府力量薄弱,竟是还主动逼走了那些已经投靠的部落?这是猪脑子?
待到张浚禀告完毕,赵眘沉默的点了点头。可是,此时他能说什么?这王怀禀,本就是他选出来的!当初,他以为这王怀禀好歹也算是沙场宿将,之所以名声弱了一些,也许是在张浚的打压之下造成的。他启用王怀禀,未免没有制衡张浚的意思,毕竟,现在张浚在军中的威望可是不小。但是,谁能想到这王怀禀竟然是这样一个白痴?
“朕知道了,成都府的事情,待朕考虑一二再说吧!”赵眘缓缓开口。
半晌沉默之后,赵眘陡然问道,“张爱卿,你对于宁海县所发生的事情怎么看?”
“臣以为,此事虽然略有莽撞,但是那吴天却有取死之道!据臣所知,这吴天被斩杀的当天,整个宁海极为轰动,百姓几乎是抚掌称快!不少人都在称颂陛下乃是圣明之君!不过,这县令恐怕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将来,想要有一番作为恐怕有些困难了。”张浚并未犹豫,直接开口。
“哼!”赵眘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这大宋,还是朕的大宋,谁是忠臣,朕自然能够分辨的出来。而且,只要这县令有能力,自然有擢升之道,又岂是他人能够决定的?虽然此事有些巧合,但是也足以说明此人嫉恶如仇,这样的人,怎能不得到重用?”
“说起来,这吴天也是死得其所,时机也刚刚好!如此凑巧,足以可见就连上天都站在朕这一边!”赵眘自信满满的说道。
听到赵眘的话,张浚犹豫片刻,随后却是轻声说道,“陛下,臣听说,这魏询当初为山阴县令。而且,沈堂也是山阴人。据说,沈堂与这县令魏子真有着不小的渊源……”
张浚轻轻的一句话,却是直接让赵眘愣住!
宁海县令魏询?沈堂?这……
“臣,告退……”
张浚没有再多说,而是躬身退出了大殿之中!而赵眘,则是神情有几分恍惚!
“陛下,王虎求见……”
内侍的声音响起,总算是将赵眘从恍惚中惊醒!
“宣!”压下心中的起伏,赵眘凝声开口。
“臣王虎,拜见陛下!”
“呼!”赵眘狠狠的吐出一口气,随后便是问询了一下王虎围拢张天华府邸之事。不过,现在虽然已经抄家完毕,但是,张天华的审问却是并未结束,所以,王虎也并没有带来太多新的消息。
“王虎,你之前告诉朕说是有他人暗中传信给皇城司,并告知了张天华府中的秘密!那么,你可查探到这传信之人的来历?”赵眘陡然问道。
“启奏陛下,暂时还没有证实。不过,根据属下的追踪,此人很可能是沈府侍卫!不过,因为没有陛下的命令,所以,属下不敢轻易惊动沈府……”
“沈府?”赵眘再度愣住。“哪个沈府?”
“是城中沈堂沈大人的府邸!”
王虎的回答再度让赵眘悚然一惊!沈堂?又是神堂?是了,这张天华污蔑沈堂,所以才使得沈堂被调回来,虽说没有治罪,可是对于沈堂却影响不小。如此一来,沈堂自然暗恨张天华,于是这才暗中让人监视者张天华的府邸,没想到,却是发现了其中秘密,随后沈堂又让人将这个秘密暗中告知了皇城司……
赵眘陡然间全部都‘想通了’!
“你先退下吧!”
赵眘淡淡说道。
王虎行礼而去,大殿之中仅剩下赵眘一个人!他眯着眸子,口中却是轻声念叨着沈堂的名字。
“沈堂,好一个沈堂!当初,朕问你是否有恨,你曾说没有。那时候,朕还不相信。可是,现在朕却是信了!”赵眘喃喃自语,“也是,这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你看到了这朝堂之上的局势,却是暗中布局宁海县相助与朕!朕有负与你啊……”
“如此说来,那金使的到来,应该也是你的手笔了!你步步助朕,却是从不曾开口。或许你会以为,朕会怪责你有逾越之嫌?朕不是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