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顾言之突然笑了起来。
“这些都是俗物,给你就好好收着,说不准以后能当嫁妆用。”
宋晚晚尴尬的眨了眨眼。
“怎么了?”顾言之好笑地看着她。
宋晚晚忙不迭地摇头:“没事。”
只要她不尴尬,就没人能让她尴尬。
顾言之微微点头,自然而然的转换了话题。
两人坐在那里谈天说地,大多数时间都是顾言之在说,宋晚晚坐在那里认真聆听。
聊着聊着,突然谈到了关于下一任国师的话题。
顾言之感叹道:“估计明年国师塔就会有新人来了。”
宋晚晚眉头挑了挑:“是又有谁要来为国祈福吗?”
想当初四哥来时,用的是为国祈福的名头,她亦是如此。
如今要有新人来,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其他。
顾言之摇了摇头:“非也。”
“那是来做什么?”
“皇室为国师塔挑选的好苗子,也可以说是下一任的国师继承人。”
关于这个问题,顾言之以前就说过,宋晚晚也专门了解过一些,所以没有太过惊讶。
她问:“人选就要在这次里面定了?”
顾言之点了点头,无奈叹道:“也不知今年的苗子怎么样,若是真没有有天赋的,那我也只能厚着脸皮让皇上明年再选一次了。”
国师塔每隔几年便会收一批人,这些人由皇室亲自挑选,确保身家清白后送人塔内。
这样既可以防止国师塔与外界勾结,也可以最大程度上保护国师塔的安全,以及保持国师塔的神秘。
现如今的国师塔在宋国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同时也成为了一种标识。
它的超然物外,是皇室捧起来的。
送过来的少年们会经过统一教育,若是天赋极好,便会在通过考察期后成为国师塔的继承人,学习上任国师的一身本领。
若是天赋一般,便会以侍童的身份留在塔内,虽然也可以学习各类知识,但大多数时间还需侍奉塔内主人。
但不管怎么说,对贫民百姓来说,只要能进国师塔,便是顶顶光宗耀祖的事情,根本不分在里面干什么。
看着顾言之满脸的无奈,宋晚晚想了想安慰道:“凭借你的运气,想必这次一定会有合心意的人出现。”
此话一出,顾言之脸上的神色更为复杂。
“怎么了?”宋晚晚不解。
顾言之欲言又止,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宋晚晚眼中逐渐带上了迷惑,重新又问了一遍:“怎么了?我刚刚说的话有问题吗?”
顾言之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委屈道:“我运气一向不好,只要比任何带运气的事情,我一次都没有赢过。”
顶着宋晚晚疑惑的眼神,顾言之继续道:“初入国师塔的那几年,我的成绩在几位竞争者中不算拔尖,虽然处在中上等,可从未有过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你可知为何?”
宋晚晚乖巧摇头,做出了一副聆听的状态。
顾言之抿了抿唇,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因为其他人都比我运气好。”
“最开始的时候,师傅不会考我们太难的东西,所以许多题目都是以选择的形式出现,就因为这该死的运气,我从来没有蒙对过一道题。”
“直到后来大家学的越来越多,所有的题目都变成了问答以后,我的成绩这才愈发优秀,最后被师傅带到了身边教导。”
宋晚晚眉头紧了紧,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但因为那想法出现的时间太短,再加上顾言之还在那里讲话,灵光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快到让她抓不到边际。
顾言之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讲着,宋晚晚的心绪却是怎样都平静不下来,她总觉得刚刚想到的东西非常重要。
可直到她从屋里离开,也没想出来刚刚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
另一边,瑶光快马加鞭,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便到了京城。
先是去总部重新了解了一下情况,再将手里的消息重新归拢了一遍,瑶光这才做好准备,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了医馆门口。
深吸了一口气,她推门走了进去。
医馆内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药童在收拢着药材,端的是静默无声。
一个药童放下药材迎了上来,口中却道:“已经到了关门的时间,坐堂大夫一刻钟前就走了,您要是身子不舒服,明儿个赶早来。”
“我不看病,我找人。”瑶光站在原地没动。
“您找谁?”药童眼里带着迷惑。
瑶光眼底满是迫不及待,薄唇轻启:“沈行舟。”
“沈行舟?”药童重复了一遍,随后迷茫摇头:“没听过。”
“沈大夫的弟弟。”
“奥...您找小沈啊!”
药童恍然大悟,看瑶光的眼神也亲近了起来。
“小沈应该在里间,我去帮你叫。”
语罢,药童转身就往里间走去。
趁着药童寻人的功夫,瑶光仔细打量了下医馆的环境,然后寻了个位置坐好,静静等待沈行舟的到来。
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率先观察周围环境是她的职业素养,虽然她现在已经坐到了统领的位置上,但前些年的摸爬滚打可不是说说而已。
过了好大一会儿,药童才将沈行舟从里间带出来。
将人领到瑶光面前,药童转身离开,唯有沈行舟留在原地。
他依旧穿着下午那件锦袍,手上还拿着一柄折扇,嘴角带着三分笑意,端的是一片风流模样。
瑶光眉头下意识缩了缩,看他的目光中隐隐带着打量,但更多的还是惊喜。
先不说他这身打扮和上午完全不同,仅仅是换了件衣裳,就连气质都跟着完完全全的改变了,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若不是早就提前探查好了,她真的会怀疑这人和上午的人只是长相相似而已。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这人一看就是她们暗网的好苗子啊!
想到这里,瑶光的眼神更加热切。
沈行舟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这才状似疑惑地问:“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