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连忙追问:“那是因为什么?”
顾言之伸出右手跨过桌面,在宋晚晚头上揉了好几把,直到把她梳的柔顺的头发揉的乱糟糟,这才把手收了回来。
“日子还长,你可以慢慢体会。”
“好吧。”
宋晚晚扁了扁嘴,还想做最后挣扎。
“那关于温芷嫣的事....”
见顾言之眉头微皱,她连忙找补道:“我想让她以侍女的身份待在这里,宫里的人也就不让她们过来了,免得人多扰了这里的清静,言之哥哥觉得如何?”
顾言之眸色淡淡,低头沉思,一双手有节奏的敲击的桌面,敲的宋晚晚心肝都跟着颤动了起来。
在她快坚持不住的时候,顾言之终于开了口:“若是你坚持用这个理由,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是吧——”
宋晚晚一见有门,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她直接滑下床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对面,抓着顾言之的衣袖便晃了起来,身子也跟着晃晃悠悠。
许久没有撒娇,技能有些生疏。
在晃了一会儿后,她终于找到了感觉,动作愈发的流畅,声音也是甜的人腻。
“言之哥哥~”
“言之哥哥最好啦~”
“咳咳....”
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一招,感受着衣袖的晃动,顾言之脸颊有些微红,连忙用轻咳掩饰自己的尴尬与局促。
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对他如此亲昵。
年少之时他承载着整个国师塔的希望,每天都在发愤图强,师傅对他从来都是严苛有余,慈爱不足。
未及弱冠之时,师傅与世长辞,他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国师塔,从未有人关心过一丝一毫,也从未跟人有过亲昵之举。
如今被小团子扯着衣袖撒娇,他只觉得十分新奇,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但却特别的受用,心里麻酥酥的,感觉很温暖。
就这么坚持了不到一刻钟,顾言之便缴械投降,宠溺地应了宋晚晚的要求。
“那这件事情便这样办,你宫内的两个小宫女不用过来,直接让温姑娘陪你便好,晚些时候我会修书一封派人送去皇宫。”
宋晚晚连忙点头,笑眯眯的收回了手,两只小手飞速的捂在嘴上,只留下了一双弯弯的眉眼。
将一切安排完毕,顾言之起身离开了屋子,开门的时候有些脚步匆匆。
关上门的刹那,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便响了起来,过了好大一会儿,脚步声才渐行渐远。
宋晚晚的学习生活从那天开始,每日除了要自学课业,还需要好好研读《开元占经》中最基础的第一卷。
可能真的是天赋异禀,再加上对它有足够的兴趣,她的学习速度可谓一日千里,没过几日便赶上了宋云川三个月的成就。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顾言之对他们两个进行了系统化教学,逐渐的给他们讲解各类天文现象以及摘星术。
当然,教的只是一些基础。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到了夏天。
这小半年里,宋晚晚从未离开过国师塔,每天最大的运动量就是自己在楼梯爬上爬下,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才回去休息。
可能是严师出高徒,顾言之知识储备特别足,跟讲学的先生比也相差无二,所以宋晚晚的课业并没有落下,稳定的顺着预期目标在走。
同时经过极其严密的时间管理,她还抽出时间学了《开元占经》的前三卷,也算稍稍入了占星术的门。
皇帝和嘉嫔的赏赐也是时时不停,每隔一段时间,宫中便会派人来上一次,李清妍的书信也连带着被捎了进来。
看着隔三差五送来的东西,宋云川已经从最初的眼热,变成了后来的风轻云淡,顺带着还跟妹妹享受起了拆盲盒的快乐。
反正所有东西都在盒子里,他们盲盒拆的不亦乐乎,无聊时还能随意打个赌,赌上未来几天的抄书,笑笑闹闹日子过得极快。
自从宋晚晚离宫后,李清妍也没有久居宫中,除了三五不时的进宫陪陪姜妃以及嘉嫔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忙着她的赚钱大业,当然学业也没有落下。
她刚开始的时候,先是回了李家小住,但可能是在宫中生活太久,享受过姜妃无微不至的照顾后,再有着自家母亲偏心的对比,她对李家实在喜欢不起来。
所以没住几日,她就直接搬了出来,住在了当年姜妃父亲南昌王暂住的别院,那里安全性很有保证,伺候的人也都是跟了许久的,日子过的极为舒心。
翻看着李清妍送过来的账本,宋晚晚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每翻一页眉眼便更弯一分,看到最后是直接笑的合不拢嘴。
宋云川原本还不太理解,等到他拿过账本翻了一遍后,整个人就是一个震惊的大状态。
“芙蓉居竟是如此的赚钱?”
宋晚晚骄傲扬头,气吞山河道:“那你以为?你看到的这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这还只是京城中铺子的帐本,我们在扬州还有其他分铺。”
宋云川眼睛睁得更大,就连拿着账本的手,现在都有些微微的发抖,手心也是渗出了汗渍。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他以为他们的奶茶铺子已经够赚钱,结果跟妹妹的芙蓉居比,那完全是小巫见大巫,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想到这里,宋云川豁然开朗,他用明了的眼神看着宋晚晚道:“怪不得妹妹不在乎奶茶铺子的分成,原来是手里还有这样的聚宝盆。”
“谁说我不在乎了?”
宋晚晚叉腰反问:“奶茶铺子也有我和妍姐姐的心血在,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它?”
宋云川回的理直气壮:“手里都已经有了珍珠,谁还会在乎路边的鱼目?”
“错了错了。”宋晚晚摇动的手指,摇头晃脑道:“正所谓虱子再小也是肉,就算奶茶铺子没有芙蓉居盈利高,但该我拿到的银钱,必须一分都不能少。”
看着妹妹财迷的小模样,宋云川无奈地摇头,然后宠溺的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