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暗自点头，又问道：“既然如此的话，不知你每日的课业分布如何，再就是你是否想要学习占卜？”
“占卜？”
宋晚晚眼睛立刻亮了几分，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好奇的问道：“言之哥哥所说的占卜，是指占星术还是五行八卦？”
时下人们大多用周易占卜，是以周易阴阳、八卦象数理论为指导，结合干支五行学说，创造出的一种独特预测方法。
按理来讲，提到到占卜时，第一反应便是五行八卦，但前几日四哥哥刚来讲过占星术，所以宋晚晚一时有点不太确定。
顾言之愣了一瞬，眉头微皱问道：“你怎么知道占星术？”
看到顾言之紧锁的眉头，宋晚晚有点发懵，刚刚说过的话瞬间在脑海里转了个圈，然后试探性地问道：“我不应该知道吗？”
顾言之微微点头，“世人皆以为占卜代表的是周易占卜，你为何张嘴便说出了‘占星术’这个词？”
宋晚晚一时进退维谷，在卖哥哥与不卖哥哥之间纠结，毕竟之前四哥哥跟她讲的时候，也没说这些话不可外传啊！
她以为这是人间皆知的事情，结果这事儿只是小范围内知道，范围可能小到除了国师塔知，便只剩钦天监知。
思考了一下把锅甩给钦天监的可能性，宋晚晚觉得概率大约为零，顾言之应该不会相信。
于是她直接眼睛一闭卖哥道：“之前四哥哥来过，他给晚晚讲了一些皮毛，所以晚晚才会知晓一点。”
顾言之了然点头，神色这才舒展开。
“所以你想学哪一个？”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孩子当然全都想要，于是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嘴：“可以全都选吗？”
顾言之神色再次变得震惊，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占星术和五行八卦，你全都想学？”
“不可以吗？”宋晚晚反问。
顾言之神色莫名，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他自诩为天才，当初学习决疑占星术也用了大概八年的时间，这还是他天资聪颖的缘故。
更别提五行八卦，学起来更是费劲，有的人穷尽一生都不能研究明白，他也只是入了半门而已。
万万没想到公主年纪轻轻，竟有此等凌云壮志，想要将占星术和五行八卦两手抓，对此他只能说一句佩服。
宋晚晚心里倒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只是单纯觉得能掐会算很厉害，毕竟曾经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在那个信息大爆炸的年代，她深信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其实她原本也是不信命的，但工作时身边曾有一个姐姐，那位姐姐从年初就开始说九月要有财运，没想到九月真的时来运转，工资整整翻了十倍，生活直接脱离贫困奔向小康。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慢慢相信命运以及因果，对一切都保持着敬畏之心。
再加上经历了如此离奇的穿越，她更是对玄学深信不疑，同样能代表玄学的占星术和五行八卦，在她看来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抱着这样的想法，当然是能多学还是多学一点好，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还能出去装个神棍玩，想想都快乐的想笑。
顾言之极为纠结，语气中也带出了几分不确定：“也....不是不行，但是吧——”
“但是什么？”宋晚晚连忙追问。
顾言之将眼神望向窗外，声音淡淡的传出：“但是研习此道极其困难，不求甚解倒是还好，若是潜心钻研怕于寿数有损，公主可是想好了？”
宋晚晚顿时眉心紧锁，有些不太相信的重复了一遍：“钻研此道会于寿数有损？”
顾言之点头，淡然地解释：“虽然没有明确的资料记载，但历任国师大多如此，他们就像是受到了诅咒一般，几乎没有寿终正寝之人。”
“他们大多英年早逝，活不过不惑之年，就连坚持到三十五岁以上，那也是上天垂爱，偷得浮生罢了。”
看着顾言之淡然的模样，宋晚晚感觉自己心脏跳个不停，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言之哥哥今年....”
顾言之将头转了过来，“你猜。”
宋晚晚顿时一阵无奈，但也认真推算了起来，甚至连桌子下的小手，也跟着动了起来。
当初他们初见之时，她觉得他不及弱冠，如今已经好几年过去，猜他个二十三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莫非言之哥哥今年二十有三？”
顾言之摇头，“不对。”
“二十有五？”
“不对。”
“那....”宋晚晚开始不自信起来，过了半天才磕磕绊绊道：“莫非言之哥哥保养得宜，如今已经二十有八？”
顾言之脸上满是无奈，在宋晚晚不解的眼神中开口：“我今年刚及弱冠。”
宋晚晚震惊。
宋晚晚不敢置信。
宋晚晚人都傻了。
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只想立刻找个地缝，然后一刻不停的钻进去，真的太丢人了！
她竟然一个劲儿把人家的年纪往大了猜，她有罪，她真的有罪，而且是不可饶恕的罪。
毕竟国师是个危险活，有了历届国师英年早逝的前车之鉴，他们应该对年岁都比较敏感，毕竟这可是年纪越大，离死神越近，结果她这咔咔给人往上加岁数。
还好顾言之性格好，这要是遇到个性情暴躁的，她估计自己得挨揍，还不止一顿揍，毕竟这可是间接性咒人早死的事儿。
回忆起他们当年的初见，顾言之那是何等的风光霁月，他一身白衣逆着光走来，在她眼里当真是惊为天人，可他那时只有十几岁！
宋晚晚突然觉得有些无法直视他。
好在顾言之不知道此刻宋晚晚的心路历程，反而认真解释起来：“当初师傅骤然离世，我并不能完全撑起国师塔，只能提前加冠，努力撑起门楣。”
顿了顿，他问道：“如今我已完全掌控国师塔，同时也可以传道授业，公主若是当真对此有兴趣，是否想要做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