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越有所预感,所以最近低调的像个透明人,他虽然被人说是愚笨,但面对危险还是有些说不透的直觉。
眼下出了这种事情,他很快便警惕起来,生怕这在宫内作乱的小人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幸好的是,之后或是碍于宫内严防,或是对方收敛,总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暗中之人没有了动静,而死者的验尸结果也紧随着出来,顾析死于一种致幻药,大量的摄入让他在这种药物发作之时死在“美梦”中。
而顾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着某些癖好的纨绔子弟,据言越所知,这个顾析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跟一些三教九流往来,但也仅限于此。
谁会对一个普通贵族子弟痛下杀手呢?随机杀人?
事情无从下手,不过言越第一时间想到了“意外”撞到这事情的昭庆。
总之……也算可疑,查查又无妨。
更何况言越深知近期楚轩对昭庆似乎是起了什么猜忌之心 ,他若真的调查昭庆,楚轩并不会因此责罚他。
昭庆还不知道言越有心在她这里找些突破,此刻她有些漫无目的地将目光四处游离,看上去像是在发呆,不过她目光偶尔会落在顾长裴身上。
她刚刚在外面见到对方了,虽然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瞥见,但顾长裴行色匆匆,明摆着是有事。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昭庆自然也很好奇,刚刚顾长裴去见了谁。
宫里有什么人是他要去见的?
昭庆正想着此事,贴身的女官靠近,在她身侧低低唤了一声“殿下”。
“那边有事请您过去。”
昭庆目光轻飘飘斜了过去:“现在?”
“说是有要事。”
昭庆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去旧宫。
虽然她等会儿约了别人,但楚照的约见又是不一样的。
昭庆其实昨天才见过楚照,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再见楚照时,楚照看起来好像更病重了一些。
他没有下床,有些文弱的靠在床头,雪白的里衣竟还没他的肤色白,但偏偏他唇色并不浅淡,墨发雪肤的病弱美人,倒像是个艳鬼。
若说出去这是那早该烂在土里的先帝,怕都没有人会相信。
昭庆光看一眼,便不自觉心跳加速,这是非她自愿的,一种难以控制的怜爱感,让她更心疼自己这命不好的哥哥。
她很快低垂了眉眼,喊了一声“兄长”。
“前殿有些吵闹,内宫封禁,你过来应该都看见了。”楚照抬眼看她:“你可有遇到什么值得深究的事情?”
他目光倒是锐利,远不如他相貌看上去无害。
昭庆如言望过去:“来之前看见了顾长裴,他不知道去见了谁,行色匆匆的。”
楚照眉目舒了一些:“他啊……他最近确实形迹可疑,是得多上心监视。”
昭庆没忍住,她问:“宫里死的那两个人……”
楚照打断她,他清楚昭庆是想问这事是不是他所为,虽然他确实会为了续命做些常理不能理解的事情,但他没事宫里杀人做什么?
“昭庆,死的人无关紧要,你问我,我又能够给你什么答案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昭庆否认,最后只有些小声道:“我只是在想这段时间哥哥的人手有没有铺出去,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昭庆什么时候爱上做廷尉司的勾当查起案来?楚照微拧了眉头,他的人手虽然时时刻刻探听宫内消息,但这次他确实不知道下手人是谁:“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今日从案发地路过被人看到,我担心有人无故怀疑到我身上。”昭庆说这话倒是情有可原,更何况现在确实有人怀疑她。
闻言楚照温和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了这胆小的脾气,你没下手,别人怀疑你一番又如何。”
说着说着,楚照语气徒然一转:“若说你可疑,那私底下不知道跟谁见面的顾长裴,岂不是更加可疑?”
顾长裴行为举止确实有些奇怪。
要怀疑也不能只怀疑昭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