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就跟炸毛了的猫一样,一下子把浑身毛都奓了起来,过于欲盖弥彰了些。
容桓没有错过季泽眼中划过的不自然,容桓察觉到季泽面对自己的时候状态别扭, 但是他对容昭也是这种态度,这让容桓有些无解。
但眼下他并不会在这个事情上多下功夫,比起季泽那些捉摸不定的情绪,显然容昭的安危更为重要。
燕瑜算是一直被囚禁在了容家地牢,他身上有价值,容桓自然不会折磨对方。
而燕瑜自从上次见过容昭一面后,似乎是重燃了某种癫狂的希望,整个人哪怕被关起来,也神采飞扬,看得出来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奢望支撑着他——他期待再见到蜂后。
燕瑜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蜂后,至于当初名义上的朋友——燕瑜连多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季泽。
季泽也是知道燕瑜细作的身份,也为自己当初被蒙骗而包庇过对方而羞愧,此刻他站在容桓身边,很不解问:“叫他来就有用?”
不,当然不是。
容桓低头不紧不慢吹了一下茶汤,层层涟漪荡漾开来,一圈又一圈。
见容桓不回答,季泽又坐不住,他站着走了两圈,在这安静的气氛中过于明显。
而脚步声带着某种压抑,最后,还是燕瑜忍不住,主动问:“蜂后出什么事了吗?”
“刚刚先让你去见过的男人,认识么?”容桓指的是刚刚带燕瑜过来,先让对方去看的那个正在救治的男人。
燕瑜当然认识,尽管不知道对方怎么被人捅了个对穿,但是那个男人是七席之一,地位比燕瑜高,看着这种大人物栽了,燕瑜心里很痛快。
“对方是七席最末之人。”
容桓握住茶盏的手瞬间攥紧。
又是七席…阴魂不散。
这次的事情让容桓意识到,蜂族的人并不是个个都如同所谓的钟离舸之流,可以控制得住自己,现在的容昭放在外面,就是一块散发香味而且还没有太大反抗能力的糕点,一不小心就足以被人吞吃下腹。
“蜂后怎么了?”燕瑜还在追问。
而季泽在一旁却没有太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什么蜂后,什么七席?这些对他而言有些陌生的词语让季泽再也憋不住,他扭头就问燕瑜:“好歹朋友一场,告诉我这都是些什么?
燕瑜这才多看了两眼季泽,到底认识多年,燕瑜只说了个“你不必明白”,就和看见骨头的狗一样继续眼巴巴盯着容桓了。
“告诉我,怎么样才可以结束这个…。”好半?,容桓压低着声音问,他的声音本来便有些沙哑,如果压低了声线,若不细听,可能都要忽略他带着气音的问话。
结束什么呢?那几个字在唇齿间绕了好几圈,最后还是被艰难吐出:“结束所谓的繁育期气味。”
那种不能被容桓所闻到的味道,属于容昭的味道,同时也带来一切麻烦的味道。
闻言,燕瑜古怪地笑了一下,他倒是不藏私:“普通男人是无法结束这种情况的,除非是王夫…容侯舍得吗?让别人亲近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