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婳的心脏悬了起来。
一定是凌梅来了。
紧接着她绕到裴月身边,从她手里抢过了毛巾。
裴月下意识抬了下手,片秒后,她眉心拧成死结,手扣着小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肚子好疼。
甚至这股疼痛来的突然,瞬间蹿遍了全身的神经,她的小脸秒变惨白,思绪也更加混沌了。
而就这时,一行人从玄关拐出,出现在了她们的视线里。
容婳所猜不错。
的确是凌梅来了。
她走在了最前头,身后跟着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
容婳对她们雷厉风行的行动力见怪不怪。
男人之间肯定不会明着来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内部矛盾,但家事与外界是息息相关,又不得不重视,那么各位夫人,就是最合适在家里搞幺蛾子的。
人无利不起早,席砚琛的一举一动,一起一落,都关系着她们每一个人的丈夫包括子女未来能分配到的资产和地位,她们必然会时时刻刻盯着。
凌梅趾高气扬,一副把柄在握的模样,把裴月他们三人打量了一下,先是故作关心道:“老七怎么昏过去了?”
容婳轻轻地给他擦着额头上的血迹,声音淡淡:“谁知道呢,下午人出去之前还是好好的,回来就这样了,最好不是什么人的阴谋吧。”
这话让裴月抬头看向了她。
网络上关于容婳的评价,一定都是真的,一句话,就能看出她很聪明。
不仅回答了凌梅,还给了她们这几个人一记刀子。
二夫人笑了,“七弟妹说笑了,砚琛是少家主,哪能轻易遇阴谋呢。”
“是呢。”容婳冲着二夫人笑了笑,“所以各位嫂嫂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凌梅笑,看向了裴月,“肯定是有事的,主要和裴月有关。”
顿了顿,凌梅一字一句地道:“裴月,你可还记得上上次家族会议,我说了什么吗?”
裴月秀眉轻皱,她记得。
但不等她回答,二夫人又附和:“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老七曾经一心为了家族事业,不曾接触女人,这如果和裴月共事了,闹出点什么的话,那可是无视伦理的罪恶啊……当初老七想打在了骁儿身上的鞭子,都得加倍,打在老七和裴月的身上!”
此言落定,裴月的胸脯微微起伏了下。
纵然她现在脑袋里混沌不堪,乏的什么都不想思考,但也清楚,这么多夫人一同出现,必然是席砚琛抱她回来的画面被人看到了。
那是实锤。
心里突然腾出的畏惧,是极致的内疚,她到底是拖累了席砚琛。
而这时,容婳把手里的毛巾扔在了盆里,她动作不大,声音微小,但也吸引了夫人们的注意力。
接着容婳又含着笑意道,“各位嫂嫂说这种话,是有裴月和七爷有染的证据吗?”
五夫人年纪不大,刚过三十,觉得容婳作为席砚琛的未婚妻,必然不可能和裴月一势,便站出来道,“七弟妹,你未婚夫抱着裴月的画面,可是被整个清怡山庄的监控360度记录了下来,你还不知道吧?”
裴月又看了容婳一眼。
“知道啊。”容婳笑着,“嫂嫂们,整件事,我都知道。”
“既然我和七爷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那我们肯定会说些私房话的,包括之前,我也听过裴月与七爷的一些风言风语,这件事我也问过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