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夏下意识盯着他的眼神,这个男人从心底就把妇女人当玩物。
这种男人,上辈子她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你放屁,明明是你好色犯的错误,别赖到别的男人身上。”
林浩东的话音刚落,旁边有对小情侣正约会购物,闻言顿时气愤地咒骂几声,又下意识对身边的女伴解释:“你别听他的,明明是他好色下流,还赖到别的男人身上。”
“就是,就是,他犯下的错,凭什么让别的男人担这名声?”
围观的顾客也有男子,闻言纷纷声讨,斥责林浩东丢尽男子脸面,还赖到别人身上。
林浩东这才发现身后不远竟然围了这么多观众,不禁脸色大变。
他到供销社之时,与纪夏明明在角落,与其他人相隔很远。
为什么这些人全围在他身后?
纪夏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脸好一会,才不屑地冷笑:
“你所谓的小错误,害了两个女子,一个因你名声扫地,脸皮薄一点都得上吊;而另一个则伤心痛苦不敢相信男人,林浩东,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很庆幸在婚前看穿你的真面目,免得掉进火坑,有点脸皮的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恶心人,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我让我二哥打,给我滚!”
“不是,阿夏,我不是故意的,是陈竞害我,是他勾结柳知青的,我心中的妻子人选只有你——”
纪夏被他恶心坏了,冷着脸抓起身边的水杯往林浩东脸上一泼。
这水杯还是刚倒不久的开水,因为太烫而放一边晾着,此刻估计还有七八十度。
林浩东被热水泼个正着,不禁捂着脸惨叫一声,纪夏却一脸傲然地取过仓库本子,对何秋英交待一声,便去了仓库。
周围的人看到林浩东被热水泼了一身,不仅没有斥责,还一片拍掌叫好之声。
有人兴奋地大叫:“泼得好,这种恶心的男人,就应该见一回打一回。”
纪夏对几个声援的顾客浅浅一笑,转身进了仓库,才懒得待在外面被别人当猴看呢!
前世他也哄她解决这事和结婚时也说过,柳翩然在古代只能当个小妾,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她才是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选。
呵呵,说得再好听,母子也不过把她当冤大头,娶她留在家赚钱伺养他妈,把她的价值利用到最大而已。
林母一死,纪夏要求去城里同住,她的价值没了,自然就该净身出户离开了。
她在仓库中整理自己负责的食品,忙了两三个小时出来,供销社已经清静了下来。
刘红菊也终于安静了下来,看到纪夏,难得用沙哑的声音关心了一把:“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着呢!”
纪夏淡笑着摇了摇头,刘红菊对何秋英嘀咕:“还说没事,今天从上班到现在,就把仓库和货架的货搬来搬去,没事找事干。”
何秋英低声劝道:“少说两句吧,你也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
刘红菊平时还有点妒忌纪夏,因为她不仅有宠她的父母兄长,还有一个即将成大学生的未婚夫。
但林浩东的事情一出,她心底平衡了,反而同情了起来。
见纪夏还在忙个不停,她安慰道:“其实提前知道他的为人也不错,总比婚后发现他不是的好。”
纪夏抬头对两人笑了笑,她与刘红菊交情不太好,因为觉得她太嘴碎了。
其实她本性不坏,在她上辈子离婚后,这两位旧同事还曾经伸手帮了一把。
至于林浩东,所有人担心她难过,其实她真没难过。
她对林浩东的爱,早在上辈子嫁他后被林母折腾得心冷了,对林浩东只有怨恨和不甘,绝对不会有爱意。
想到这里,纪夏淡淡一笑:“其实我真没难过,我看上他的时候,以为他是个有文化,有素质的正人君子。”
“现在才知道,其实他根本不是正人君子,而是得志便猖狂的中山狼,看透他的本性,我就不伤心了。”
何秋英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刘红菊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你能这般想最好,我还以为你恼我嘴碎呢!”
“怎会?今天我就喜欢你的嘴碎了,下班请你们去饭店吃饭,庆祝我脱离火坑。”
刘红菊闻言兴奋地答应了,何红英推辞了,在刘红菊的殷勤相劝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供销社六点便关店下班,三人盘好当天的出入货,收好各种票据与钱锁好,便一起关店上锁。
去饭店的路上,刘红菊忽然问道:“阿夏,你这一年给他花的钱岂不是白花了?”
“钱我追讨回来了,只是这一年为他们花的心思与时间浪费了。”
“能把钱追回来就好,总不至于亏到底。”
三人去了国营饭店,正是饭点的时候,饭店还挺多人。
纪夏刚追回了两百块,昨晚又清点了下原来的存款,差不多有三百块,今天大方了一把。
用粮票和钱买了三碗白饭,又买了半只烧鸡,一份红烧肉,一份青菜,两荤一素顿时把两位同事连说不用太破费。
吃到一半,三人意外看到林浩东顶着一张烫红的脸带着林母与柳翩然也到国营饭店用餐。
看到林浩东三人,刘红菊下意识打量了柳翩然一番:“那人身边的女人就是勾人的狐狸精吧?”
“嗯,是她,两年前下乡女知青。”
纪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柳翩然脸上遮掩不住的喜色,估计她的心事终于达成,与林浩东扯证了。
她勾了勾唇,笑吧,尽管笑,等林浩东离开后,看她还能不能笑出来。
正想着,刘红菊忽然嗤笑几声:“真小气,三个人就买三份素面?这小妖精勾引了男人,连吃顿好的也吃不上。”
何秋英悄声提醒道:“你还没看清,刚才是那女的付钱。”
“呵呵!还得她付钱请渣男母子吃面,真可怜。”
不管纪夏三人怎么不耻,柳翩然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林浩东从供销社回去后,已经知道纪夏是不可能回头的了。
没了纪夏,他也只能抓住自己能抓住的柳翩然。
所以回医院后,趁着林母午休的时候,拉着柳翩然去民政局扯了证,又去民兵团销了记录,这才把事情告诉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