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间线来说，你那天吃饭时给我的回复已经不作数了。”赤井默默道。
“为什么不作数？”零用力想抽回自己的胳膊。
可赤井的力气很大，他又担心如果自己挣扎过头了，会导致赤井腰上的伤口被撕扯到。
“因为后来，你又对我说了别的话。”赤井真诚地说：“我想再听你说一遍，那天在你家门口，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
零很清楚他想听什么，可现在两人又没有喝酒，在这种清醒状态下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零就稍稍弯了下身子，用手托起赤井的脸，在他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算是这次的回答。
“这样呢，你满意了吗？”
零笑了笑，继续低声说道：“有些话，我只说一遍。既然你当时没有录下来，我也不会再说第二遍了。”
赤井用手指关节处轻碰了下自己的嘴巴，盯着零认真看了一会，笑着问他：“能不能，再多来一次？”
“你现在还伤着，不宜做这类事情。”
零傲娇地说：“你如果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就真的走了，不管你了。”
“好吧。”赤井乖乖地点了下头。
零用木盆接了一些热水，又找来一条干净毛巾，端着来到了赤井所在的房间。
“最近的天气还是有点热，我帮你擦一下身子你再睡觉。”零说道。
赤井点了下头，解开了披在上身的外套拉锁。原本穿在里面的衬衣，刚才为了方便上药就已经被剪烂了，不能再穿了。
所以，褪去这件外套之后，他里面就没有衣服了。
零撸起袖子，一手撩开赤井的长发，另一只手拿着热毛巾在他的脖子和肩膀上轻轻擦拭着。
赤井非常想问问他，他之前在照顾琴酒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帮琴酒擦过身子？
但碍于现在，零好不容易愿意朝自己这边迈进一步了，他担心，如果直接问出口了，零会生气走掉，所以就只能忍着不吭声。
背后擦完，零就转到了赤井的正面。发现赤井一直盯着自己看，零就问他：“你是不是在想，我以前也像这样，帮琴酒擦过身子？”
“嗯，真聪明。”赤井夸赞道。
“放心，我没帮他擦过。”零一边忙活一边回答：“我照顾他只是组织的任务罢了。而且，你也了解琴酒，他受伤的时候基本上是不会让我靠近他的。”
赤井用那只闲着的，没受伤的胳膊又拉了零一下，还顺手把零手里的毛巾丢到一边。
他拉着零，让他在自己腿上坐下，随后用鼻子轻轻碰着零的脖子，认真说道：“谢谢你，愿意对我解释这些。”
零有些不知所措了——自己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就这样坐在另一个大男人的腿上，怎么想都奇怪啊。
好在，赤井很快就放开了自己，零赶忙站起身，说要再去换一盆水，让赤井能洗洗脸什么的。
赤井摆了摆手，说：“不用，你扶我到浴室，我直接过去洗脸。”
……
忙活到天快亮，赤井总算是在床上躺下了。
零担心自己晚上睡觉会碰到他的伤口，就说今晚我还是睡沙发吧。
赤井对他说：“放心吧，你晚上睡觉特别老实，基本一动不动。这床也很宽，我睡到这半边，你就碰不到我的伤口了。”
关了灯，赤井因为伤口作痛，很难入睡。
零似乎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迅速睡着。
赤井侧过脸，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看着零，问他：“现在，我们算是在交往了吗？”
“算吧。”
零默默回答道：“不然，我现在还躺在这里干嘛？但……你也知道，我现在分不出太多的心思去考虑这些事情。”
“还在担心宫野姐妹的事么？”
“嗯。”零说道：“毕竟，这是我走上卧底这条路的核心原因。”
“别担心了。”赤井用那只闲着的胳膊轻轻蹭了下零的脸，“我们几个人合力，保护她们脱离组织的掌控也不算什么难事，可以替你完成了这桩心愿。”
“嗯。对了，景之前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就问他。
赤井赶忙把手缩了回来，把脸扭到了一边，不说话。
零坐起身，伸着头看着他，说：“啊，果然！他是不是和你说，宫野姐妹的妈妈，是我初恋？”
赤井：“……”
先前，诸伏确实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赤井，你也是男人，你应该明白，那种时候的憧憬只是对年长的人的一种崇拜的感觉吧？”
零这样问他。
“我明白。”
赤井默默地说着，拉了一下零支撑着的那只胳膊。零的重心不稳，一下子栽在了他身上。
“嘶！”零一激灵，赶忙想往旁边挪。
可赤井顺势圈住了他，让他的头能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别乱动。”
“你就这边的胳膊能动了，怎么还总拽我？万一我碰到你伤口，导致伤口又撕裂了怎么办？”
“没事，不怕。”
赤井侧了下脑袋，用下巴轻碰着零的额头，说：“我想和你挨得近一点。所以，别动了，今晚就这样睡吧。”
零又开始紧张了。
以他现在的视角，往上看就正好能看到赤井的嘴巴到下巴的轮廓，但如果往下看……
零赶忙闭上了眼，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努力让自己快点睡着。
……
个把小时前，羽X机场。
从A国飞回来的JLXXX次航班在跑道的尽头转了个弯，又行驶了很长一段路程，而后停了下来。
高桥焕旁边的同事松了口气，对他说：“辛苦了。”
“辛苦了。”高桥焕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口水。过一会机场那边准备完毕，空乘就会打开舱门，让乘客们先下飞机。
接下来，等到行李出舱完毕，他就要再把飞机开到另一个地方，让那些专门负责检修的工作人员过来对飞机进行日常检查。
到这一步，他就算是下班了。
过了大约半小时左右，高桥焕正要把飞机开到指的的检修地点，指挥台那边的主管却先发来了通知。
“高桥，一会你把飞机开到指定地点，先不要下飞机，在飞机上等着。”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高桥焕就问主管：“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警官先生说，因为某个案件要直接向你进行问讯。高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了？”主管担忧地问。
高桥焕：“……”
“那位警官，姓什么？”高桥焕试探地问。
“姓木佐，木佐警官。”
高桥焕心说，完蛋了，来的竟然不是诸伏警官。难道真的是来询问案件情况的？
真要说起来，自从加入组织以后，和自己有间接关系的案子，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