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沈桉缓步而来,如闲庭信步,一张脸却满是寒霜, 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平时沈桉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可像这样要杀人一样还是第一次,周围的小丫头们都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有胆小的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爷,奴婢不过是说了实话,青衣姑娘就打我。”竹青平时的机灵劲儿像是全都没了,没脑子的爬到沈桉面前告状。
“放肆。”沈桉看了一眼青衣所在的方向,突然就是一脚踢在竹青的肚子上,竹青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几米远。
“王……王爷。”竹青像是才反应过来,想要为自己求情,可求情的话都说不出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王爷饶命。”刚才跟竹青一起看南烛笑话的小丫头们被吓破了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王爷息怒。”
青苗和青衣也跟着跪了下去。
不大的院子跪了一地的人,还有一个躺在地上的竹青一动也不能动,南烛原本才静下来的心,此时再度烦躁。
“王爷想要杀鸡儆猴麻烦重新找个地方,我这儿院小,别吓到她们。”南烛正在气头上,半点面子也不想给沈桉留,说了这么一句,又吼了一声:“青衣,青苗跟我进来。”
青衣和青苗看看沈桉又看看南烛,思索之下,还是听了南烛的话,跟了进去。
“云歇,把这些人都给我赶出府去,告诉府里的人,以后再敢胡说八道,直接当场打死。”沈桉说了这么一句,忙跟着进了屋。
“王爷……”
跪了一地的丫头想要求情,直接被云歇的一个眼神吓得不敢说话。
……
南烛一回房间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只留下青衣和青苗来对付。
“姑娘要休息了,王爷请回吧!”青苗硬着头皮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头都不敢抬一下。
“王爷请回吧,免得一会儿又听到一些不该听的。”青衣还在气头上,也不管沈桉身份了,直接开怼。
“好。”沈桉点了点头,本以为就要离开,谁知道却在外间坐了下来:“我就坐在这里,不打扰你家姑娘休息。”
“这……”
青衣和青苗被吓得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位冷面王爷吗?
……
南烛心烦了一天,刚才又那么闹哄哄的,此时听见沈桉在外面更心烦,直接躺在床上装死,不知不觉的竟然真的睡着了,直到半夜才被饿醒。
“青苗,我饿了,有没有吃的啊?”南烛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一抬头就见沈桉还坐在那里。
“你怎么还在这里?”南烛有点懵,这个沈桉不会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吧。
“南南,你饿了,我去叫厨房给你弄吃的。”沈桉忙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脚麻了,起来的时候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我现在又不饿了。”看到沈桉南烛就没了胃口,转身就要回房间。
“南南,你听我解释。”沈桉着急拦住南烛的去路。
“好,你说。”南烛抬眼看着沈桉,她在等着沈桉的解释,别人说什么她都可以不在乎,她只信沈桉说的。
沈桉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他和师嘉懿的婚事虽是当初父母之间的戏言,可如今师承义一定要当真,他一时之间也没有找到好的解决方法。
“外面传的都是假的,你和师家小姐没有婚约,对不对?”沈桉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南烛却还是不死心,把心中的疑惑问出。
“……”
沉默,又是沉默。
偌大的空间落针可闻,月亮自窗外倾斜而入,照得一室荒凉,映出南烛惨白的脸。
“好,我知道了。”南烛自嘲的笑了起来。
什么情啊爱啊,原来根本就是一场笑话,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南南,我是有苦衷的。”沈桉心如刀割,痛得无法呼吸。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南烛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无神的转身回了房间。
南烛倒在床上低声痛哭,原本心痛是这样的感觉。
沈桉站在门外,听着门内传来压抑的哭声,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醒来,南烛就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来王府时日不多,很多东西都是进府之后逃桉叫人送来的,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少之又少,不过一个小小的包袱就装完了一切。
“姑娘,您这是要干嘛?”
青苗端着洗脸水进来,看到南烛已经睡醒,身边还放着包袱,出声询问。
“我打算离开王府,以后你和青衣就不必跟着我了。”南烛扬起一抹明媚的笑,不过神色憔悴。
“姑娘, 是我做错 什么了吗?”
“姑娘,您千万别不要我们啊,我们做错了什么,你打我们骂我们都行。”
青衣本在外间收拾,听见两人的对话立即赶了进来,两人一同跪在南烛的面前求情。
“你们很好,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南烛说。
“我们知道姑娘最近受了很多委屈,姑娘想要离开王府我们也支持,但求姑娘带上我们姐妹一起。”青苗说。
“姑娘一个人离开我们怎么能放心呢,我们姐妹这辈子是跟定姑娘了。”青衣附和。
“你们出身太子府,又武艺高强,跟着我有什么前途。”南烛出声阻止。
“我们不要什么前途,就想跟在姑娘身边。”
“姑娘,你就带上我们一起吧。”
青苗和青衣两人不依不饶,大有南烛不答应就长跪不起的架式。
“好吧,好吧!”南烛拗不过两人,只能答应。
主仆三人吃了早餐,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南烛又叮嘱青苗把沈桉和沈老太群送的东西分别整理好,一件也没有拿走,然后给沈老太群留下亲笔书信,这才带着青衣和青苗从后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