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楚莲的肯定,单竹才稳定了很多。
他没有去看冉东升,但是行为举止却无一不在彰显和楚莲的亲密。
楚莲比较关心的是单竹的伤口,虽然看起来是擦伤,但是她很难不去怀疑和单衡光有关。
于是她又问了一次:“是怎么伤到的?和单衡光上午起冲突了吗?”
“被绊倒了。”单竹没有多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楚莲的猜测,“只是一点点擦伤,没有事。”
冉东升这时候终于开口插话了:“你倒是会含沙射影。”
“单衡光是sb但是也没那么蠢,”冉东升就一直撑在那里,“你去一中第一天,他就去针对你?”
“我看你也没多疼,用不着关心,”冉东升冷笑了一声,“毕竟你故意用伤口去蹭来蹭去,不就是为了让人注意到?”
“耍没用的心机,也就小莲惯着你了。”
冉东升突然走近,直接拉着楚莲的胳膊拽到她面前,“他那点擦伤估计都没我的疼,你就急成这样了。”
“你果然骗我了,”冉东升一字一句道,“你之前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没。”楚莲听着她的话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她知道冉东升对单竹的态度为什么不好,只能尽力安抚道,“我知道你的伤在疼,没有不关心你。”
她本来是想吃完饭给冉东升上药的,完全没想到会直接杀出个单竹来。
“莲……”
单竹没有像冉东升那样去拉人,他只是支在桌子上,一副要倒不倒的样子,眼含泪水地凝望他,好像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一样。
楚莲咽了咽口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习惯,下意识就想走过去安慰他。
但是冉东升却不放人,直接顺势面对着单竹挽着她的腰,在楚莲背后侧头咬着她的耳朵道:“你明明说了不喜欢他的。”
因为冉东升从昨晚开始就不停去着重撩拨这个部位,楚莲几乎在她靠近的第一秒就红透了,像是用喷枪上了薄薄的一层色。
而且她正面对着单竹,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跳了,连忙侧头去躲,声音发软但又急:“别说了。”
她真的担心单竹会直接倒地或者去厨房拿出一把刀来捅人。
她火速挣脱了冉东升,但是也聪明地没去单竹那边,只是头也不回地直冲地下室。
“我去拿药,你们俩好好待着别吵架,”楚莲留下一句话就跑了,“一会儿给你们上药,都上,所以别吵了。”
冉东升看着落荒而逃的楚莲,眯了眯眼却也没有再适得其反地抓人。
她冷淡地重新望向刘竹,发现楚莲一离开,他果然就换了一副嘴脸,完全没有刚才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了。
他立马站直了身体,没再撑着桌子,眼眶倒依旧是红的,不过很明显现在的目光里只剩下了纯粹的恨。
冉东升没有镜子,不过她觉得自己看刘竹可能也差不多,好不到哪里去。
“你继续装啊,”冉东升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继续掉眼泪呗,别一会儿小莲回来了你哭不出来了。”
冉东升嘲讽道:“我真是开了眼了,第一次看个男的哭哭唧唧。”
单竹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甚至不愿意去和冉东升对视,怕看到她脖颈的痕迹而忍不住动手。
“如果哭就能当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单竹吹了吹自己擦伤的手,“长城早就被哭倒了。”
“不过不好意思,你就是哭,哭成泪人,”单竹转头鄙夷道,“你也不可能有我的地位。”
冉东升发现他简直说话做事都恶心,在楚莲身边简直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膈应人。
楚莲难道没发现他的本性吗?为什么会容忍这样的人在身边?
冉东升淡淡反驳了一句:“最重要?不见得吧。”
“那华夏杯小莲怎么不画你呢?”冉东升勾了勾嘴角,“第一张画了单衡光,第二张……”
“哦,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冉东升把腿放下了,叉着脚不羁道,“第二张隐喻的是我,名字叫《旭日东升》。”
“你在哪儿呢?最重要的人?”
单竹显然不知道这件事,他紧紧握着拳怒视着冉东升,一言不发了。
今天他一直都在反驳冉东升,总是说不可能,但是事实却都验证了她没说谎,不过是他在自讨苦吃。
所以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嘴硬道:“只有你这种边缘人才喜欢用这种方式自欺欺人。”
“我如果真的开口,莲会给我画很多。”单竹转移目光,嘴里有着说不出的苦,“只是我不屑于开口而已。”
不是的,他也想要。
他开口要和她主动画是不一样的。
他一直知道他去索取和楚莲主动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格外恨冉东升此刻脖子上的痕迹。
冉东升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确实被他的话刺痛到了。
她确实在自欺欺人,这是巧合,她一直都知道。
以前她通过邹婵去打探楚莲消息的时候,就曾经稍微自恋地想过,该不会楚莲也和她一样默默在关注她吧?
而答案非常明显,楚莲压根不在意她,只是她一厢情愿地一直在留心而已。
她以前不明白这是喜欢,所以一直都给自己找补说她只是为了找乐子才这么上心的。
她刚刚反问楚莲那句是不是很早就暗恋她,其实是在说她自己的心理写照罢了。
单竹和冉东升彼此的负气都隐藏住了,生怕在对方面前露怯,但是还没等下一轮的争吵开始,楚莲的脚步声就出现了。
于是单竹立马就又变得无助起来,红着眼圈好像活活被冉东升怼了无数个来回一样,哀求地等待她来主持公道。
冉东升克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心下认为刘竹就是这群人里最讨厌的一个。
郝夏其次。
楚莲是去地下室拿自己的包去了,顺道还去卧室拿了手机。
当她看到无数单竹打的未接,就明白过来单竹为什么会这副模样追到冉东升家里来了。
这样有些理亏的心态下再去看单竹的样子,便更觉得惭愧了。
毕竟她确实答应了单竹会学习喜欢他,而和其他人做|爱显然是背道而驰的。
在单竹病了的情况下,还在床上和别人在电话里刺|激他,的确是她比较过分一些。
这样一想,楚莲就原谅了他在冉东升面前故意宣示主权的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