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东升看到监视屏上被拦在铁门外不停在打电话的刘竹,嗤笑了一声。
这是等不及了,午休时候跑出来找人?
倒是消息灵通,不知道怎么这么快摸到她家地址的。
冉东升并没有把他关在外面,反而摁了开关放他进来,她打开前门,就靠在那里看着他往里进。
单竹在看到冉东升的一瞬间,就恨得直咬牙,他死死握着手机往里冲。
却在看到冉东升脖子上的痕迹时,瞬间眼眶通红。
冉东升就像是故意的,她甚至还颔首对他打了声招呼:“来找人?”
扬起的脖颈衬得那些痕迹更加明显了。
有勒痕有咬痕,最关键的是还有一道吻痕盖在上面。
单竹恨得手都颤抖了,他一开口,嗓子哑得像是被辣椒磨了三天三夜,“你想死吗?敢强迫她?”
“为什么是强迫?”冉东升像是赢了什么比赛一样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我一直都说了,我有许可。”
“不可能。”单竹牙都咬得快碎了,“不可能。”
楚莲从来都不会主动,她一次都没有给他留下过吻痕,她不愿意做这种事的。
怎么可能不是强迫?
怎么可能是自愿的?
“你爱信不信啊,”冉东升云淡风轻道,“要不你亲自去问问?”
“不过你是挺扫兴的,”冉东升笑得很冷漠,“我本来正在喂她吃饭呢。”
“毕竟刚刚太累了,小莲无论是洗澡还是吃饭都没什么力气,”冉东升抱胸道,“我就都代劳了。”
单竹听到这里已经彻底待不住了,他一把推开冉东升连鞋都没换就往里面冲。
楚莲正在主厅安静吃饭,隐约听到前门有一些声音也没有好奇,因为她脑子里突然想起来刚才单竹的那通电话。
手机好像还在床上,楚莲有点自暴自弃地不太想去拿。
当时那个情境还有她反常的态度以及不太合理的应答,以单竹的敏感,肯定是能察觉到问题的。
他本来今天就和单衡光碰面,可能不稳定,结果还出了这么个突发事件。
楚莲嚼着面包想,一会儿吃完饭要去学校吗。
其实她挺不想去的,有点想休息。冉东升说刘决请的是病假,所以下午去不去都可以。
楚莲知道冉东升是想留她在家里温存。
其实说实话和冉东升待着没什么不舒服的,或者说有点舒服过头了,一根手指都不用动,确实适合休息。
楚莲竟然因为纠结要不要回学校而有点拖延症没去拿手机。
反正炸弹已经炸了,要不就拖个半天?
正发着呆呢,楚莲就突然幻听到了单竹支离破碎的声音:“莲、莲……”
楚莲回过神往声源去看,发现竟然真的是单竹,她吓得立马起身后退了几步看他。
单竹崩溃地望着她不让他亲的锁骨上却出现了别人的吻痕,颤抖着嗓音上前抱住她不停地喊:“莲、莲……”
他好像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
楚莲还没等开口说什么,就看见了单竹后面慢慢走近的冉东升。
她就把双臂支撑在沙发靠背上沉沉地望着他们,目光看得楚莲发憷。
楚莲一瞬间感觉到寒毛直竖。
这、这是什么场面?
单竹抱住楚莲就泫然欲泣地去找她的唇去吻,他的痛苦难以消解,疯狂地想要靠肢体接触去得到她的在意。
他太激动了,楚莲根本躲不过,而且他好像又有点在情绪发作的边缘,于情于理楚莲都不可能去拒绝他。
楚莲就这样红着脸不停地被单竹的口舌索取,甚至还在用手去安抚地摸着单竹的后颈想要稳定他的情绪。
但是她的眼眸却克制不住看向一旁的冉东升,这一瞬间的紧张和背德感简直让她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冉东升就如她之前承诺的那样,没有任何干涉的举动,只是一动不动盯着楚莲。
好恐怖。楚莲第一次经受这样的心理压力,她真的想象不到冉东升的心理活动。
她只知道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
但单竹却旁若无人地像往常一样勾着她亲,好不容易松开了,还埋在她的脖颈软着嗓子不停问:“为什么让别人接电话?”
“为什么一直不理我?”
“为什么要吃别人做的饭?”
“不是答应我了,不是都答应我了,”单竹抬起头眼泪就顺着脸滑下去了,“要学着喜欢我。”
“为什么又要骗我?”单竹红着眼不停啄吻她,“为什么总要骗我。”
“不可以这样的,”单竹不停摇头逼问她,“你答应过的你忘了吗?”
楚莲嗓子都紧了,她下意识看了看冉东升,发现冉东升正低着头在用手抚着脖颈上的伤,像是累了或者不耐烦。
冉东升其实是在疯狂抠着伤口去稳定情绪。
但是楚莲还没看清楚,就被单竹掰着看向他,发现他的模样惨淡得像是没了灵魂,他绝望道:“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要看别人?”
楚莲只能清了清嗓子,垂下眼心虚地应答着:“我记得,你别难过了。”
如果冉东升不在的话,楚莲可能会亲一亲单竹然后保证说她不喜欢冉东升,但是现在,她肯定不能当面说这种话。
单竹也发现了,他觉得浑身一半是冰一半是火,冻得他万念俱灰,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下一秒把她拥着靠在了桌子上,离得极近,轻轻地开口问道:“莲,你再说一次好不好?我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吗?”
换了个位置,楚莲能更明确地感受到冉东升的视线了,她因为这种可怕的场景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懵了。
当着冉东升的面说单竹是最重要的?
就算这是事实又怎么可能说出口?
单竹浅淡的发色衬得他的乌睫更浓了,上面沾的泪水也因此显得我见犹怜,他感受到楚莲的迟疑,又吻了上去。
“为什么不说话,莲,”单竹再一次哀求道,“难道你之前都在骗我吗?”
楚莲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她已经不敢去看冉东升了,蹙着眉往反方向扭头,只留给她一个雪白的脖颈。
“没骗你,你别闹了。”楚莲咽了咽口水,声音轻得不行,“你很重要,所以别再问了。”
“最重要,”单竹抓着她的手补充道,“我是最重要的。”
楚莲因为他的动作感受到他手掌根部的凹凸不平,低下头去看,发现是新鲜的伤,还在往外冒血珠。
“你怎么又受伤了?”楚莲马上抓起来仔细看,“你上午怎么了?和单衡光又起冲突了吗?”
“最重要的,”单竹却不回答,只是不依不饶地央求楚莲肯定他,“我是最重要的。”
楚莲实在没办法,她只能顶着如芒在背的目光道:“好了,你是最重要的,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