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莲,”他嘴下又下了更多的力气,这是以前他舍不得做的,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了,“你需要我的,对不对?”
楚莲确实已经没有办法再拒绝了,她张开嘴不停地汲取空气中氧气。单竹的气息缠绕着她,这是她分外熟悉的一切,也是让她心安的存在。
他在她耳边的呢喃就像是某种魔咒,她根本无法抵抗。
他的浴袍已经在这样的动作下重新散乱了起来,露出了干净的肌肤。
楚莲再也没有力气控制自己的欲望,她眼看着自己一口咬在了他的锁骨上,眼看着完好的皮肤变得通红残破。
她空缺的心仿佛一下子就被填满了似的。
楚莲已经没有理智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是在顺着自己身体的本能在行动。
被填补的满足和占有欲瞬间让她迷恋,就像毒药一样。
楚莲拉着他的浴袍,张开嘴朝着他的心口而去。
洁白的皮肤甚至渗出了血,楚莲满足恍惚地回应道:“嗯,我需要你。”
单竹在楚莲下口的第一瞬间,就已经难以克制地闷哼了一声。
他松开了她的肩膀,侧头看到自己锁骨上的齿痕。
因为有骨头,楚莲咬得也没有收敛力气,所以硬碰硬之下,轻易就破了皮。
单竹在她耳边喘息了几声,但是没有阻拦她。
他可能也病了。他想。
他并没有像楚莲一样对疼痛会产生愉悦,但是他当看到她留下的印记和听到她肯定的话语。
他几乎要对此上瘾。
“你开心了吗,”单竹轻轻在楚莲耳边问,“这样就不生气了吗?”
单竹没有拉回自己已经松垮的衣服,任由半边肩胛露在空气中,他望着她不再推拒的动作,“你原谅我了吗?”
单竹知道楚莲此刻是没有理智的,也知道她清醒过来可能会忘记,但是他还是引诱道:“莲,你不生气了,对吗?”
单竹已经没有再刺|激楚莲,所以在满足了自己欲望之后,楚莲的目光发直,好像是在准备回神。
她轻轻地呼吸着,却没有应答。单竹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贴近她的耳畔,轻轻地用牙齿撕磨她的耳尖。
“唔。”楚莲原本平静的呼吸再次被打乱,她的手紧紧抓皱已经滑落在他臂弯上的浴袍。
单竹又轻轻地几乎恳求一样地问:“你原谅我了吗?你别不要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求没有意识的人一个答案,但是他就是无法自制地这样做了。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把自己的手腕又像献祭一样呈到了楚莲的眼前,“这里,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他在等她的反应。
看到这个伤口,楚莲似乎又有几分回过神了,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是视线又不小心扫到他身上的痕迹,又再一次凌乱了起来。
嘴里还有刚刚下口的血腥味。
眼前是一个他们之外的人留下的痕迹。
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楚莲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
她自己知道,她分明感受到眼前的人是谁,她有一定的支离破碎的意识,但是她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欲望。
她狠狠地把单竹压到在另一边,一只手狠狠压在他胸腔上的伤口上,另一只手则拉高他受伤的手腕。
单竹吃痛得抽了一口气,他湿润的眼睛望着她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我不原谅。”楚莲听到自己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从不原谅。”
楚莲看着单竹几近绝望的目光,慢慢地说:“所以,别再犯错。”
她侧过脸一口就咬在了他已经开裂的手腕上,完全没有任何的留情,几乎像是在啃食某种肉类一样残忍。
就像是一种惩罚,他不乖,所以这样他就会长记性,才不会再犯错了。
她感觉到异常的幸福,是那种这辈子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餍足感。是想不停汲取的渴望。
她嘴里都是药的味道,明明刚刚才为了治愈他而用心地消毒,但是现在却又因为私欲而破坏掉了一切。
单竹在不停地喘息着,他很疼,疼得几乎牙齿都要咬碎了,但是他却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动作。
他也有点不太确定楚莲现在有没有意识,这和她之前的状态都不太一样。
楚莲失去意识的时候,总是会顺着他的话接着,很少有这样充满攻击性的状态。
他更希望她是有意识的,因为他能感受到,这一刻的她,是迫切需要他的。
是比之前还要需要他的状态。
他不在乎她是否伤害他,这具身体怎样都无所谓,只要她开心。
楚莲望着他已经没有之前的模样的伤口,移开了压在他胸膛的那只手。
她低头看下去,他身上白的地方白得发青,但是被她撕咬过的地方,却红得像晕开的水彩。
甚至有的边缘的地方还有几分发紫。
楚莲松开了他的手腕,忍不住脱力地撑在了靠背上,她右手按在自己脑侧,思绪开始回笼。
现在的单竹就像是她曾经笔下的那幅画。
楚莲在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之后,眼中的痛苦与自责简直要把她淹没了。
她做了什么?
她明明不想这样的。
她变成了田笙。
脑海里飘过这句话,楚莲突然绝望地痛哭道:“我都说了,不要靠近我……”
她瘫坐在了一旁,想要摸摸单竹身上的伤,却又不忍地缩回了手。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抽噎得无法停止。
她都做了什么?
她都做了什么!
她是个疯子、精神病!
她是个怪物,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她在伤害她在乎的人。
楚莲抱住了自己的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自己。
她蜷缩在那里,像一个初生的婴儿。
单竹撑着坐了起来,他完全没有在乎自己伤痕累累的躯体。
“别哭,”他轻轻拨开了楚莲的手,“别难过。”
楚莲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语,于是单竹只是轻轻捧起她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疼。”
楚莲因为他这句话哭得更凶了。
他怎么可能不疼呢。
田笙当初日日夜夜落在她身上的拳脚,有多么的难捱,她记忆犹新。
他怎么可能不疼呢?
她果然不配去爱,不配得到爱。
人最终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她仇恨田笙对她做过的一切,但是没想到这就像一个轮回,那些缺陷就在她的身上生根发芽,生生不息。
人对于爱的表达,永远只能从亲人身上习得。
她再抗拒,最后还是深陷其中。
“莲,”单竹看着她笑,温柔地说,“如果这就是你的病。”
“我愿意陪你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