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任何一次的期待落空。”
他向她承诺。
很认真的样子,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优雅从容,温柔有力,每一个字的语调都带着他独有的气度。
盛棠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真的好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温柔的人呢?说话时每一句都像是在说情话,绵绵细语,好像光听听他的声音都能怀孕。
她双手托着下巴,抵在沙发上,就那么仰头一直看他。
眼神很直白,就像大多数看到漂亮女孩走不动路,扭不回头的男人一样。
她一向这么看长得好看的男孩子。
除了顾均庭。
想到那个人,盛棠不由自主的发愣。
她想,自己都是怎么看他的?用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心情?
他有没有一次曾发现,她偷偷的看他,以一种包裹着十七年依恋的炙热的眼神看他?
想来是没有的。
同样,她也没有发现过。
他看她,永远都是赤.裸.裸的侵略,浓郁的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情欲,好像她只有那一个用处。
但,她想要他的喜欢,想要他的爱。
“其实,你在我身上花心思,挺浪费你的时间的。”盛棠说,“如果我是个听话任人摆布的,今天我就不会在这里。”
“而且,你觉得我当真对顾均庭那么重要吗?”
“他会为了我妥协任何事吗?”
“我们可以试一试。”顾宴铮提议,“看看他到底会不会为了你取舍、妥协、放弃。”
“我是可以拒绝的吧?”盛棠不想再看他。
她觉得自己看顾宴铮就是在寻找刺激,一种菀菀类卿的刺激。
挺无耻的。
毕竟从顾宴铮身上确实难找顾均庭的影子。
他俩仅有一点儿外貌上的相似,还被两极分化的性格给冲的七零八落。
“可以,”顾宴铮没有被拒绝的恼怒,声音依旧平和,“我不会勉强你任何事。”
“谢谢。”盛棠说。
随后她拿着奶茶,站起身,“那我就先回房间去了。”
说完她连等他的回答都没等,只拿着奶茶上楼去了。
顾宴铮看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脸上的笑意反而愈发浓了。
她是真的喜欢喝奶茶,就算拒绝他,也要带着奶茶走。
他喜欢她这个样子。
·······
肖镭和陈旭这两天过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自从盛棠跑了之后,顾均庭就成了个行走的低气压带。
他走到哪儿,哪儿倒霉。
徐立平因为惹了他,被他以偷税漏税外加挪用公款,做假账的罪名送进去了。
由此徐氏开始了动荡的人事变革。
所有徐立平的心腹,都被列入了清算名单,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徐明荟几乎推掉了所有的行程安排,以徐氏继承人的身份参加了徐氏的董事会议。
并且,她直接顶替了原本徐立平的职务。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不服气的。
据说,当时吵得挺凶的,最不乐意的就属平日里跟在徐立平后边拍马屁那几个。
然后,就有人看见,活蹦乱跳进去开会的人,被人用担架抬出来的。
偌大的会议室,鸦雀无声,顾均庭脱下脏了的西服外套,用里侧擦了擦手,丢在会议桌上,桀骜的眉眼微抬,将在场的所有人扫了一眼。
一身活阎王的恶煞气,差点儿把几个年纪大的老股东吓的心梗。
徐明荟安坐在副总位子上,表情淡淡,“如果各位还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私下里来找我说,今天这么多人在,我总还是要点儿面子的。”
坐在上位的徐立楗扭头看一眼自己的女儿,视线上移,落到顾均庭跳动着嗜血沉戾的手臂上,鼓胀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有种骇人的亢奋。
徐立楗心想,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徐叔。”
就在徐立楗走神的时候,顾均庭那件染了血的西装外套被丢到他面前。
抬眼就见顾均庭正盯着他,笑的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这是他家后院,“您瞧,我这衣服,是您赔我呢,还是……”
戏谑的眸光转向徐明荟,徐立楗立刻张口,“我赔,正好你和明荟要结婚了,这礼服我也包了,你去挑,挂我账。”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客套话,却没有半分谦让的意思,抓起桌子上的外套往肩上一搭,“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准备婚礼了,你们徐氏的家务事,我就不掺合了。”
全场:“……”
你不都掺和完了吗?现在又说不掺合,骗鬼呢!
大摇大摆出了会议室,明目张胆的进了电梯。
肖镭按了负一层,等电梯门关上之后才说,“六哥,今天下手太狠了,最后抬出来那个,没三个月下不了床吧?”
顾均庭眉骨微抬觑过来,“你想试试?”
肖镭本能的后退,后背抵住墙,假笑两声,“那就不要了,躺床上多耽误事,我还得给您跑腿不是。”
顾均庭哼笑了声,咬了根烟没点上,一直等到电梯到了,出了电梯门,啪嗒一声,打火机的火苗跳动,将他衬衫袖子处的血迹烘的艳丽又妖冶。
“六哥,”肖镭一边前头 去开了车门,等到顾均庭上了车,他赶紧移到驾驶位,扭头请示,“六哥,这徐氏现在乱糟糟的,南城的项目怕是出不了什么力了,您看……”
“公司的事情有陈旭,”顾均庭抽着烟,“你干好你自己的事情。”
肖镭不迭点头,又说,“我是怕您家那个大哥,徐家现在这样,他肯定要坐不住了,想来咱们这儿蹭口汤喝。”
顾均庭冷笑了声,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怕的是他鼻塞闻不着肉汤味。”
肖镭了然点点头。
反正顾均庭是要动大房了。
总要挑个由头,不能像个强盗土匪,明着抢,明着打。
“对了,六哥,”肖镭发动车子,从后视镜看顾均庭,“有件事,我得先告诉您,楚星廉在查盛小姐。”
顾均庭闻言勾了勾唇,眸中玩味的笑从眼角划出来。
肖镭见他没发话,又问,“六哥,要管吗?”
“当然得管,”顾均庭熄了烟,通过后视镜盯着肖镭,“看他想查什么,你亲自给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