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一脸震惊的看着他,难以相信这么温柔贴心的话竟然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可随即,她就想到,也许他对着徐明荟,对着别的女人一直都是这样的。
对着她的那些暴躁,不耐烦,粗鲁野蛮,全是因为她不够听话,不够乖,不够讨他欢心。
“我已经吃过了。”
盛棠从他腿上挪下来,还没拉开距离,就被掀翻在床上,随后男人健壮的身体像挣脱不开的牢笼一般压下来。
“不吃干点别的。”
反抗的双手被锁住,短暂的惊吓过后,盛棠自知根本逃不过,干脆认命,合上眼睛扭过头去。
只是刚一动又被桎梏着强迫转回来。
“想怎样?嗯?”
掺杂了怒气的声音伴随着不再温情的动作,盛棠心里的怨气一下子泄了出来。
打开他的手,“六爷您又想怎样呢?”
“这么大费周章,特意飞来找我,是因为您身边的女人睡够了,就我新鲜吗?”
听到这么一句带着怨气,又有些委屈一样的话,顾均庭原本已经不耐烦的脸上浮出一丝意外,眉骨微抬,似是兴味十足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开了一条口子之后,盛棠也干脆不憋着了。
“既然您有未婚妻,也有心甘情愿给您当情人的女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有什么区别吗?”
她都这样问了,顾均庭还是不回答,就那么气定神闲的看着她,甚至还在她身旁躺了下来,撑着一只胳膊,勾着她的头发在手里把玩着。
盛棠憋闷的难受,翻身就想起来,又被他摁回去。
就她那点力气,顾均庭一条腿搭过来,直接就把她锁的严严实实。
盛棠抬了抬,无济于事,气急了狠狠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然而他就像面墙一样,岿然不动。
“继续说。”
男人脸上恶意满满,就连声音都愉悦了几分。
“你还想听什么?”
被惹急了,盛棠也不假装卑躬屈膝,曲意逢迎的用敬语了,仰头瞪着他,恨不能咬他一口的样子。
“你想听我说,我是怎么因为一个俱乐部,被一群连见都没见过我的人,在网上捎带着我父母家人一起骂的吗?”
“还是你想听,我因为你给了一个俱乐部,给了一间办公室,给了一柜子的手办,就连尊严也没了,家人的脸面也不顾了,心甘情愿的知三当三,做你养在外面的女人,直到你玩够了,玩腻了,然后一句话都不需要说,直接把我丢开。”
“顾六爷,顾均庭,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有钱有势,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把别人当玩物吗?”
“你告诉我为什么?是因为在顾家大宅你帮了我,还是因为六年前……”
“盛棠。”
男人冷漠的声音横插进来,猝然打断了她因为激动失了分寸的话。
盛棠微微张着嘴,仰头看着他,眼角泛红,眸光闪烁,再没了冷漠抗拒的神情竟然透出一丝的期待。
可很快,她那一点不该有的期待就落空了。
相比以往每一次,她把他惹恼之后,他生气的样子,这一刻,他眼中只有化不开的冷和暗。
盛棠闭上嘴,扭过头去,眼里噙着的泪顺着眼角滑落下去。
他从来不给她公平。
一边在性致浓厚时强迫她,要求她,命令她,一边在清醒时不允许她。
规则都是他制定的,她只有遵从。
门铃响时,顾均庭起了身,服务员送了餐上来。
再回到卧室,床上的女人缩到了被子里,瞧着凸起的那小小一团,顾均庭不由笑了声。
走过去,“出来。”
又是这样命令的口吻,盛棠不为所动,甚至赌气一样缩得更紧。
顾均庭看着她在被子里的动作,被逗笑,“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在被子里拱来拱去的人终于停下了,然后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之后,磨磨蹭蹭的掀开被子,红红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泪花,散落在浓密的睫毛上,显出几分可怜。
偏偏人还倔强的咬着唇,看也不看他。
瞧着她这副小模样,顾均庭舌尖顶了下腮肉,眸中溢出邪意。
还在慢吞吞往床下挪腾的盛棠,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心里正骂着他,就被拦腰捞进了结实的怀里。
“哭这么惨,我欺负你了?”
粗粝的指腹在她眼角蹭了下,贴着她耳朵的声音低低的,添了些许温情。
“嗯。”浓浓的鼻音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点头。
“行。”
顾均庭顺着她点头,随后薄唇微张,含住她的耳垂,“那就再欺负一回。”
“你……”
又急又气的惊呼被咬住,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压在了下面。
男人粗糙的手掌掀开她身上那件宽大的T恤伸进去,沿着她的后腰往上去解她的内衣扣。
过于熟练的动作一下子又点醒了盛棠迷糊的大脑。
推着他的手臂,“那么多女人不够您睡的,偏动我干嘛呀!”
怨念满满的声音顿时逗乐了顾均庭,身体欺压的更紧,隔着薄薄的衣料粗鲁的揉了一把,“不动你我睡谁?嗯?光让我憋着?”
被他无耻的恶劣行径惹烦,一边躲着推着,一边忽然回过味来似的,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
“你说什么?”
顾均庭没回答她,趁着她发愣的空档,准确摸上了她的内衣扣,长指勾开就往里钻。
“你别乱动!”
盛棠两只手按住他作乱的手,认真的看他,非要他说清楚的架势。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均庭低笑了一声,抽回手在她额头上戳了下。
“非要问?”
盛棠呆了一瞬,透过他蒙着笑意的瞳孔,盛棠看出内里的复杂。
原本,她什么也不问,他什么也不说,他们单纯的维持在肉体关系上。
可一旦她问了,他答了,性质就会完全向着不一样的方向转变下去。
并且,只要她问出第一个问题,而后就会不断的有更多的问题出来,那么,她将再也无法脱身,只会越陷越深。
看着她一直默不作声,用力咬着下唇,反复纠结的样子,顾均庭低头抵在她的额上。
“想清楚,盛棠。”
长长的睫羽颤动了一下,而后,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将他推起。
前所未有的眼神注视着他的眼睛。
“顾均庭,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