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姐是个社恐,自然说不出话来,这点心思被大师兄拿捏得死死的。
元子参二话不说,就把胡鹿儿打发走了,把神识哗啦啦往荆澜院扩散出去。
孺子可教也,胡鹿儿心满意足点头离开。
牵牛坞,遍墙都是挂满了牵牛花的藤,看上去像一颗颗五彩斑斓的花灯。
牛千婵隐在藤丛里,瞪着大眼睛一条条阅览服务法器上的信息。
“大快人心,晦气弟子入魔,清理门户刻不容缓!”
“惊爆!魔族死灰复燃,再传虐杀人类!”
“五师姐。”胡鹿儿轻悄悄在她身后吹了口气。
“啊!什么鬼?”牛千婵惊叫中蹦出藤丛,头上还挂着几串草。
“七师妹!”看着那双无辜的小鹿眼睛,她幽怨道,“你怎么钻藤比我还邪乎?”
“想学吗?”
牛千婵有些迫不及待,随后又凉了下来:“修士与修士不一样,七师妹我就羡慕羡慕你就好!”
“那若是有天魔修悄摸摸把我抓走了呢?”
“那我就和魔修拼命!”牛千婵咬牙道。
“大可不必,五师姐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能比魔修更隐蔽,有你先上魔场,把魔头的计划都掌控在你嘴里,我怎么会沦落到被抓走的地步呢!”
虽然吧,但七师妹的话怎么不对劲?
胡鹿儿趁机给了她定心丸:“放心,大师兄也加入了我们的阵营,若是你被魔修掏了脑子,他能给你补上!”
“哦!”
“既然你是我的师姐,我必然尊重你,补脑丹你分大头!”
七师妹的尊重一如既往的沉甸甸哪!
回到落苏院,结合方才牛千婵提取的消息,她开始执行实操的计划。
魔修陆陆续续出现在凡间,已有了恐惧的苗头,正是木灵宗这群魂修小菜鸡去练手的好时机。
况且木灵宗名声不好,虽靠些小把戏挽回了些脸面,但修真界的业绩是靠除魔堆出来的,金相宗之所以能横着走,就是天道十年一次降下的荣誉碑上的业绩,令世人瞩目敬仰。
若是木灵宗能混出个除魔小能手的称号,就是天道也要多看两眼。
烬荒妖域,漫天黄沙飞舞。
修罗场,位于烬荒妖域的地下,是妖族的挑战圣地,现场弥漫着血腥之气。
“做得好!”靓仔揩去嘴角的鲜血,望着一地哀嚎的灵兽。
“第一回你一言不合就消失了四百年,回来就把我们打的鼻青脸肿,这一回你消失了六百年,一回来又开打!你当我们这么好欺负的嘛?”一只碧眼金虎亮出巨大的本体,虎啸一声,掀起罡风一阵。
“哥哥,别和他废话,他受伤了,只要把他打下,你就是妖尊了!”另一只碧眼金虎一拳横扫在地,劲风刮过。
靓仔像是没有听见,冷笑一声:“一起上!”
罡风似是劈落,劲风大作,两只碧眼金虎动作迅疾,几个出手之间,周遭的黄沙卷起呼呼作响,令人心惧胆寒。
靓仔感受到腹内一团汹涌,轻盈如燕,灵刃在空中化为一弧,宛如绚烂的银龙,斩灭了狂卷过来的锋芒。
“嘭!”
挥散而出的灵刃化作浓郁的灵气向靓仔身体涌去。
“都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呀!”虎旋风吐出一颗带血的虎牙,瞪向一地萎靡不振的灵兽,“把平日里的凶神恶煞亮出来!”
此时靓仔气定神闲,灵气嘶嘶破风,他轻轻一点,还未落下,便听到了咬牙声。
“臭丫头!你想害死你亲哥?”虎狂风一拳击向旁边的虎旋风。
“你又打我!”虎旋风瘪着嘴。
“君大大!”虎狂风收起獠牙,咧嘴一笑,“你终于来了,我们兄妹俩想死你了!”
“你随我来。”君无战轻轻落下一句,便转身向远处掠去。
望月台,正是烬荒妖域最高的地方,高台安设着妖族至尊之位。
“刚刚出手可还刺激?”
虎狂风看向眼前进阶万阶化形后的少年,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玄色长袍勾勒出劲瘦的腰身。
明明是顾盼生威的妖尊,却偏生有着人类少年的洒脱俊逸。
他浑身一颤:“妖尊莫不是和人类呆久了,说话都免不了设下坑。”
一双绿莹莹的虎眼翻了个白:“说刺激也不对,不刺激也不对,胜者为尊,你要打便打就是!”
“我就打了你两回。”君无战清冷道,“我还年幼时,你和虎旋风可打断了我一条腿。”
“妖族可不说虚伪的话,谁叫你长得人里人气的!”虎狂风如实道,“虽你是半妖,但毕竟也是打下了妖尊之位,呐,这位子,我给你留了六百年,你现在回来了,就好好坐着!”
“我此次回来不是为了这个位子。”君无战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
他微张嘴唇,咽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君大大,要不你还是打我一顿吧!”虎狂风一脸嫌弃,“这人类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受不了。”
“咳咳,妖族一千八百年的身子可有什么异样?”君无战清冷的脸庞浮上了一抹羞涩。
“哦,那是进入春情期了!”虎狂风噗嗤一笑,“这春情期呀,就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说完,他老母亲心酸一般望着眼前的少年。
“前妖尊和夫人去的早,君大大年少离家,不知所措也是正常的。”
“说人话。”君无战压低声音道。
“哦,没进入春情期时,一切都毫无波澜,一到春情期,看到命定的某只母灵兽,就想打她,那一夜她拒绝了我,我虎生第一回喝了个大醉!”虎狂风回忆里似痛,脸上挂着春媚。
“说重点。”君无战沉稳的声音里隐隐有些笑意。
“就那个小狮子头,咋咋呼呼的,她看到我就一股子狠劲,一下就吸引我了,我情不自禁就想和她打一架,谁也不行,就只想要她。”
“春情期就是失了半条魂,每天眼珠子就沾到了她的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只要她愿意让我跟着,打我,骂我我都乐意,她现在可是爆炸头了,小时候还取笑她头大,如今看一眼她的大头都能戳中了我心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