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周正召集小朱、小秦和小许三个人开会。
“周探长，我和小秦的工作进展没那么快。”
“小朱，我叫你过来，不是问你进度，我是给你答疑解惑。”
“怎么可能？就一天不见，你能给我答案，我还是喝水吧。”
“我知道你不服，但我现在告诉你，你只需要调查走私假钞的事情，排查人员限定在本市，时间限定在十三年前到十年前这三年时间。”
“你不会是忽悠我吧？”
“千真万确！”
“幸亏你今天告诉我，我都准备向你申请增加人手，还计划出差去全国各地。”
“虽然工作量少了很多，但我要求你把符合条件的人放宽。”
“没问题，这已经减少了至少十倍的工作量。”
“那行，给你们两周的时间。”
“保证完成任务！”
“你和小秦先去忙。”
小朱和小秦兴高采烈地离开，毕竟目标很明确，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水到渠成。
小许一脸疑惑，但他也不敢多问，毕竟上次的禁闭就是因为自己多嘴。
“小许，最近工作怎么样？”
“非常好，周探长，我白天去苏婳工作的公司楼下待命，晚上去她兼职的酒吧门口趴活。”
“看来有点小情绪。”
“没有，绝对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装，继续装！我看你别的没学到，跟苏婳学装倒挺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人家那装的水平，我即使再学二十年，都未必能赶得上一半。”
“你这夸张的水平已经登峰造极，估计再磨练一下，能上天。”
“周探长，我是心里话，我真得很服苏婳。”
“行了，以后少在我面前夸她。”
“遵命！那我夸谁呢？”
“谁都不许乱夸，要实事求是。”
“行，那我就实话实说。我觉得咱们应该死盯黄尚，这才是关键。你让苏婳别再去酒吧兼职，毕竟咱们精力有限。”
“主意挺好，建议不错，你去劝苏婳。”
“算了吧，就当我没说。”
“记住了，盯黄尚是咱们三个人的任务，但酒吧也有任务。”
“明白！我刚刚是一时糊涂。”小许这谦虚劲，简直了。
“赶紧的，去苏婳工作的公司楼下。”
“周探长，你不跟我一起去吗？”小许还是喜欢多嘴，这毛病一时难以改掉。
“你说呢？”
“我觉得你平时不需要去，但今天未必。”
“诶！可以啊，有进步！说说看。”
“你刚刚给小朱和小秦安排工作，提到只给他们两周的时间。”小许故意卖关子，竟然停了下来。
“继续说，别啰嗦。”
“所以我判断，咱们最多也就是两周的时间，必须得有点突破才行。”
“没错，再继续说。”
让小许先说出自己的思考，这是周正的工作风格，培养新人的一贯方法。
“这几天来，咱们毫无进展，如果不调整侦查思路，估计两周之后，有人会造反。”
“你是说小朱会说我无能，他还想把我拉下马吗？”
“也未可知。”
“胡说八道！小朱的纪律性比你强百倍，也就比我差一点。”
“行，我服他，请你指示下一步行动方案。”
“你现在就出发，去苏婳工作的公司楼下，到时候就明白了。”
“你肯定是随后便到，然后去公司找黄尚，来个正面接触。而且，那个袁成会跟你一起去。”
“孺子可教也！”
“拜拜了你吧！”
小许赶紧走人，他的判断能力的确不一般。
周正确实已经约好袁成，两个人会一起去见黄尚，由上次见面的那个副总经理引荐。
当然，这是周正故意为之。
毕竟现在还不能对黄尚上监控手段，只能正面接触一下，也算是抛砖引玉，看看黄尚的反应。
黄尚，现年53岁，高中毕业。
此前，他一直默默无闻。
二十年前，他来到本市，开始做快消品生意，逐渐积累了很多资金。
十年前，他已经拥有十多家公司，涉及娱乐餐饮、快消品经销、外贸进出口业务，而且还有几个电子厂。
此前，他的公司经营规模与大飞天集团相差无几，但就在这五年，突飞猛进，公司纳税总额已经超过大飞天集团。
而且不算是巧合的巧合，他和郑飞天是老乡。
毕竟本市的人口众多，两个陌生人是老乡很正常，更何况他们此前认识。
但有一点，应该不是巧合，黄尚的公司叫大过海集团。
两个公司都有一个“大”字，一个是飞天，一个竟然是过海，这不得不让周正怀疑他和郑飞天的关系不一般。
周正见到黄尚的时候，这才发现他身材矮胖，其貌不扬，谈吐更是一塌糊涂。
四个人开始只是说了些客套话，周正看准时机，立即转换话题。
“黄总，我看过大飞天集团的电视报道，你和郑飞天董事长是老乡，你们应该很熟悉吧？”
“没打过交道，只是普通认识。”黄尚不动声色。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有合作。”
“的确之前有过合作，但这十年来没有再合作过。”
“黄总，这真有点不可思议啊。”周正当然不能直接挑明，只能一语双关。
“具体的情况，我不得而知，之前的合作是集团王副总经理负责。对了，王总，你跟周警官介绍一下。”
王总就是周正上次见的集团负责行政管理的副总经理，他赶紧接上话。
“好的，黄总。周警官，我跟郑董事长算是亲老乡，一个县城的。因为这个关系，我们公司之前代理过他们的快消品，都是由我一手操办。后来还收购过他的两个啤酒总经销权，也是我负责签约。”
“王总，为什么后来不继续合作呢？”
“你有所不知，周警官，大飞天集团后来放弃做快消品业务，两家公司业务各不相同，所以没有什么业务可以再合作。”
“原来是这样，这也很正常，王总，谢谢你。黄总，袁成的事已经过去了，的确是个误会，我是特意来通知你一下。”
“谢谢你，周警官，有空再来聊聊天。”
“好，谢谢黄总。你们聊，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
第一次和黄尚的正面交锋，虽然黄尚表现冷漠，但已经让周正大有收获。
周正已经感觉到，黄尚是在故意隐瞒与郑飞天的私人关系，而且已经对他有相当高的警惕性。
最值得怀疑的是王总，他说和大飞天集团没有什么业务可以再合作，这纯属胡说八道。
毕竟两家公司都做外贸进出口业务，而王总竟然说两家公司的业务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