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赵一凡请蔡强吃海鲜。
他知道蔡强肯定得为难自己，所以早就和苏婳商量了一堆小技巧。
“赵总，你怎么能想起我？我受宠若惊啊。”
“小蔡，你肯定是对我有误解。王总说你是公司的卧底，害得集团赔了不少钱。但那些事与我无关，咱们不妨说开。”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哪家公司的卧底？”
“你说是就是，反正你没有证据。”
“我说你怎么又回到公司，果不其然。只是可惜啊，那个韩大阳竟然不相信。”
“他怎么可能不相信？他能控制你，你又那么聪明，他肯定不比你笨。”
“他是太聪明了，总是算计别人。”
“这么说，他坑过你？”
“算了，不说他了，反正现在跟我也没有关系。”
赵一凡听到这里，心中立即有谱了。
“他肯定还欠你不少钱，你得找他要，不能便宜那个王八蛋。”
“我倒是想找他，可惜他人间蒸发。”
“你可是他的干儿子，怎么可能找不到他？”
“干儿子算什么？你不知道吕布吗？”
“原来是你先反水。”
“我也就是先骂他几句而已，毕竟他还欠我十万。”
“十万？那你得找他要，那可是一大笔钱。”
赵一凡故意夸张，其实是想刺激一下蔡强。
他知道蔡强虽然智商很高，但情绪控制能力并不算高，而且他肯定缺钱。
“肯定得要，而且是二十万。”
“怎么又变成二十万，你刚刚不是说他欠你十万吗？”
“他不仁，我当然不义。我又敲诈了他十万，他不得不给，于是说要到今年的阳历年底。”
“我看没戏，毕竟你都找不到他。”
“我虽然看不上他，但我觉得他还不至于坑我那点钱。”
“为什么？”
“他毕竟是替老板干活，估计早就拿到所有的报酬。”
“那就更不可能了，小蔡，你想啊，他现在已经有钱了，如果想还给你，根本不会等到年底。”
“他前两个月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我，说他现在不方便见我。”
“他可以网络转账给你啊。”
“也不方便转账，怕暴露行踪。”
“不可能吧，他干嘛躲起来？”
“说不定是有别的大事，再说不定是有别的大案缠身。甚至有可能啊，他就是警方的卧底。”
赵一凡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但依然只能装糊涂。
“你可拉倒吧！他能有什么大事？他能有什么大案？他绝对不可能是警方的卧底。”
“所以，我判断他最有可能就是大案缠身，所以我才象征性敲诈他十万元。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我倒是想信，但你也得说个理由吧。”
“理由很简单，他给我发的电子邮件，可不是普通的邮箱系统，而是经过加密过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我的水平，不用怀疑。”
“我还是不敢相信，要不然你一会带我去你家看看。”
“不用，手机邮箱，我现在就可以打开给你看。”
赵一凡一看，的确如此。
这让赵一凡立即吓出一身冷汗，饭也就很快便吃完。
联系上周正之后，两个人立即到保密招待所碰面。
“师哥，我可以非常确定，韩大阳肯定就在本市，而且精通网络技术。”
“啊！原来是这样。”
“蔡强说他很可能是在办大事，也有可能是犯了大案。当然，他说韩大阳可能是警方卧底，这不值一提。”
“是的，他绝对不可能是我们的卧底，不用怀疑。但他也不可能是办大事，毕竟他如果办的还是侦探的事，完全没有必要躲藏起来，否则根本无法办事。”
“没错！他肯定是犯了大案。”
“这可是个大发现，也是个大麻烦。”
“你还是先给吴支汇报吧，这个事太大了。”
“行，我现在就打电话。”
吴力听完周正的汇报，顿时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
于是指示周正不要轻举妄动。
他说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向局长汇报。
周正刚挂断周正的电话，小朱突然打过来电话。
他说成续缘突然来到新酒吧，跟魏经理聊了十分钟，然后又返回家。
周正刚挂断小朱的电话，小许又打过来电话。
他说李美莉突然来到酒吧，跟冯深聊了十分钟，然后又返回饭店。
周正挂断小许的电话，半天没有再说一句话。
“师哥，你不会是在等人打电话过来吧？”
“的确是在等电话，看来是我想多了。”
“想什么多了？”
“这真是一团乱麻，竟然都出动了，就好像是约好了一样。”
“事出反常。”
“必有妖！”
“师哥，吴支怎么说的？”
“他说明天上午亲自找局长汇报，让咱们等消息。”
“那咱们就等吧，你也别想了，越想头越大。”
“不单是头大，还心乱如麻。”
“我给你倒杯水吧。”
赵一凡赶紧给周正倒水，端过去的时候，他发现周正脸色苍白，双眼无光。
此时的周正，真是心力交瘁，已经濒临崩溃。
的确，案件发展到现在，已经一年零一个月，竟然毫无进展。
他今天才发现，为数不多的人居然都能联系在一起，而且个个都像嫌疑人，但每个人又完全不像。
这真是一团乱麻。
赵一凡没有敢打扰周正，而他心中其实也一样凄凉。
他回想自己的卧底经历，真是一事无成、一塌糊涂。
过了三个小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周正突然说他请客。
两个人来到之前去过的那家海鲜饭店，都没有多说话。
赵一凡让老板随便上几个海鲜，然后进到包房。
“师哥，真不能再想了。”
“我知道，所以我请你来吃饭。”
“那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也没有说话吗？”
“我是看你一直不说话，我当然不敢说话。”
“不说案件了，咱们说说家常吧。”
“行，我先说吧。我妈的病恢复得还好，保守治疗就行，一个月的费用大概一万左右，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那还好，真希望她老人家能彻底康复。”
“师哥，嫂子怎么样？”
“就是天天忙工作，跟我一个样，都不着家，难啊。”
“好像是你岳父母帮你带孩子吧？”
“是啊，他们都退休了，很乐意带孩子。”
“那还算好，师哥，你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对了，你和苏婳什么时候结婚？”
“再说吧。”
“也是，的确只能再说，以后的事情都很难说。”
“生活也像一团麻啊。”
“没错！是人都无法逃脱。”
“师哥，人活着究竟为什么？”
“这是个大哲学问题，千万别问我。”
“我觉得吧，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
“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