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课后,夫子同我一起,又是一步一脚印客套。
归家后看见外祖父急切的询问我,可否知道太子同少将军都发生了什么?
我一脸无语梗塞,回我外祖父道:“你看我像知道的样子吗?”
我怎么知道?
早和离八百年了。
不感兴趣,也不敢感兴趣。
“哎呦,你是不知道,今日在金銮殿上,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棒的,好不热闹。”我外祖父一脸八卦神色同我说道。
看着不像那战场上威风凌凌的老伯爵,看着像街口说书的八卦先生。
“真的呀?”我假装很好奇的回我外祖父道。
其实我不八卦,因为他俩的事情超出了本姑娘能理解的一个最低范畴了。
到底是少将军求爱失败恼羞成怒,还是太子觉着这事丢了颜面气急败坏,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太子为了巩固地位,还要用到少将军。
“果然帝王家的人都无情啊,原先他俩可是情同手足呢,啧啧。”
外祖父摇头晃脑,谈论起这些事,模样三分像夫子。
我点头表示同意,表情很是复杂。
外祖父同我讲完这些,叫我今日带着郝鸣一起去街头铺子买些衣物首饰,因为夫子又惹他娘子生气了,做儿子的总得替父亲出力一下。
我扶额,“可是孙儿今日要欧阳娇娇一起去划船的,不太方便吧。”
不过拒绝没有用,外祖父说道那不是更好,一起去热热闹闹。
我讪讪笑:“挺好,挺好。”的确挺好。
就是不知道欧阳娇娇觉得挺好吗。
进屋的时候公主也在,郝鸣在帮公主梳头,还挺像模像样的。
公主翘着个两头腿,嘴里哼着不知道哪里的民谣,满脸悠哉和自在。
其实我觉得我应该不进去的,不如我去外面给他买好了带给他吧。
“阿姐,阿姐,有什么事吗?”看见我想走的步伐,郝鸣这小子立马眼疾手快的叫住了我。
“无事,你们继续……”
看着里面的一派祥和,我打算贴心的替他们关好门。
“……”一只手撑住了关门的缝隙,郝鸣一脸帮帮我吧的可怜模样。
你不会梳头就不要答应这种事情好吗,你阿姐我也不怎么会。
勉勉强强梳了个发髻,头顶又插了几朵花,郝鸣还给她簪上了几只珍珠发簪。
公主照着镜子,还挺开心,一脸天真烂漫的冲着郝鸣笑,郝鸣在那边垂头红脸。
挺好,整挺好,那就出门吧。
门口,欧阳娇娇在等我。
“你怎么又带着他,为什么她也在?”欧阳娇娇扶额,翻了个白眼,话虽然对着我说,眼神撇的却是我身后的郝鸣和公主。
我摸着后脑勺,看着天空,讪讪笑道:“今日好像不太适合游湖,不如去逛铺子吧。”
欧阳娇娇牵过我的手,眼神又在公主满头珠钗上停留了两秒。
“谁梳的发髻,簪的头饰?好没手艺。”她悄悄对我说道。
“……是我。”我弱弱举手。
“哦,刚才是我看的太粗略了,仔细看来也是有别样风味的。”她用一本正经的神色说着不正经的话,末了还捏捏我的手心。
“不过那几个珍珠簪是郝鸣簪上去的。”
“的确如此,刚才就觉得那几个珍珠簪在头上十分违和,是郝鸣就难怪了。”她弯了双眼逗趣我。
不正经,我被逗乐了,含着笑捶了一下她的肩膀。
路上的时候我问郝鸣,这师娘是打算在这儿长居了吗,夫子究竟是如何追到师娘的。
想了想后半段没问出口,因为这事儿事关颜面问题,夫子应该不会同郝鸣说。
“我娘说…只是浅浅住上些时日,她还没完全原谅我爹,这次是看他表现好才过来一趟,那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他慢吞吞的说,不过语气稍微带了丝不舍。
公主不说话,跟着我们身后,她现在不似往日般凌厉,话甚是少,宫中内务府那边请了无数次,公主也不愿回去,每次都扯着郝鸣的袖子眼含泪水看着他。
郝鸣当然没什么本事说得动宫中来的人,都是外祖父打圆场,那边的人才作罢。
我真是不知发生了何事,才会让她如此不愿。
叹了口气,我转移了话题:“师娘,处理何事?”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们四人边走郝鸣边和我娓娓道来,公主走的慢了些,想牵住我的手,被欧阳娇娇瞪了一眼。
收回了手,弱弱的牵住了郝鸣的袖子。
其实你阿姐我觉得,你还是有希望嫁入皇室的…
郝鸣说他娘其实是齐云山道长的女儿,当年夫子还是较为英俊的,时常惹的外面的美娇娘们羞红了脸。
他娘也被迷倒了,但是她不动声色,在外面找了一帮人把夫子团团围住,说要揍他。
瘦弱书生哪里打得过这帮人?扯着哭腔说钱财都可留下,那帮人是被雇来的,钱也要,打也要。
然后英雄女侠这时就登场了,打的对方连连败退,还抢回了夫子的赢钱袋。
听到这里,本姑娘快笑吐了,好有个性的女侠。
“夫子可知这事?”我问。
“原先是不知的,上次吵架摔东西时知道了,但是我爹也没说什么,就是看了一晚上月亮。”
真的笑吐了,真的。
“所以呢?没后续了?”欧阳娇娇起兴致,我俩一起继续逼问郝鸣。
后来的故事,就是两人暗生情愫,在破庙里拜了天地,不过彼时双方父母都未曾知晓此事。
待知晓后,夫子双亲倒是很高兴,催促着夫子接过来,好长长久久住一起。
师娘的道长父亲不乐意了,觉得夫子看着瘦弱无用,就把师娘关了起来,再加上彼时夫子双亲被敌军绑去,夫子也顾不上找师娘,急急忙忙的营救双亲。
双亲也没救到,回去找娘子,娘子也找不到,还被齐云山的人轰了出去,说师娘早已死去。
夫子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就去了我外祖父给他搞的书院当夫子,不料过了半月,齐云山那边送了个孩子过来,说是她留下的孩子和还有遗言。
其实夫子心里猜测她肯定没死,只是说的气话,这些年偶尔也去找过,但是均没找见,直到两年前太子告诉他在安南国附近看见了貌似师娘的女子。
这才被太子诓去做幕僚。
嗯,挺好,挺好,结局是好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