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少将军又来了。
我的表情很复杂,看着他多次欲言又止。
他的表情也很复杂,看着我多次欲言又止,眉头也拧成麻花。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一直不动,那我先动一下。
“少将军,过去是我多有得罪了。”于是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不忍和叹息。
看他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不计较玉佩那事了。
他询问了一些公主的状况,在知道公主一切安好,还有大夫日日都来的时候。
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公主还是没有恢复记忆,但是她还认识我,且只认识我,就很匪夷所思。
虽然每喊一声苏儿,欧阳娇娇的耐心就降低一分。
男女有别,所以郝鸣最近都是去外面的夫子别院睡,早上过来时带点新鲜玩意儿给公主。
所以公主近日里也挺黏着郝鸣的。
这些小玩意儿当然没有给我的,问他,他说欧阳阿姐会打他。
切,儿大不中留罢了。
还学会找借口。
要你阿姐说多少遍,你是嫁不进皇室的,小笨蛋。
折扇扬起,我带着轻飘飘的脚步出门散步,沿途中被欧阳娇娇一把扯进怀里,一下子芳香满怀。
她把我拉进暗门里,埋头嗅了嗅我的发丝。
“我们明天就可以走了,楚襄王那边已经落网了。”声音中带了一丝暗喜。
“娇娇,为什么你和太子拿了交易,现下又和楚襄王有来往?”我问出了这段日子想问没问出来的问题。
“为何我不能两头吃?”她反问我道。
“苏苏,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相信,结盟这种事,谁最有利,谁便是最好的选择;谁若是落网,左右还有另一个选择,我不吃亏。”她安抚我,摸了摸我的头。
这下我彻底懂了,而且我突然觉得我还是不够了解她。
“那少将军呢?”我歪头,又继续问。
她不说话了,虽说双手也没老实,在我腰上小力捏,虽然不疼,但是很痒。
我扭了扭身子挣脱出来,她又拉过我重新拥入怀里。
“这个暂时不能说,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该不会又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吧。
我也很是不懂少将军,不对,我谁也不懂,连郝鸣我也有点不太懂。
同我温存了一阵她便走了,也不知去作何。
怎么觉着我现今这般,就像被圈养的金丝雀一般?
安南王知道欧阳娇娇要带我走了,还特意过来再看我两眼,我问他意欲何为。
“虽然你这个人让本王不是非常痛快,但是养宠养久了都有感情,何况是人。”他一脸义正严辞说道。
我谢谢你啊。
你可真是“大好人,大善人”。
白了他一眼,我继续看我的书,不打算理他。
安南王又问我可会舍不得这里。
“你没事做吗?”我问。
“有事,但可以先放放。”他回答道。
有事你还不快走?我内心在怒吼。
看我抓狂模样,安南王心满意足的狂笑,随后大步流星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再和我说句。
“你很快就会再见到我的~”
我倒也没那么想见你。
郝鸣也知道要走了,跑过来问我。
“阿姐,你终于想通了?”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以不用接着讲了。
我想通了,回家睡觉行不行?
走的话也得带上公主一起,不过这些时日少将军都来过几次,为何这太子没来接走公主?
是不知道?还是说,知道了,但不想来?
看着她的样子我又觉得有丝可怜,那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欧阳娇娇虽然同我简短说了些过程,不过她那日也是后来赶到,只看到些许片段。
就是公主尖叫的那会儿。
前面发生什么她不知晓,不过就算是这后半段,也够让我瞠目结舌了。
对于公主来说,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心爱之人。
这么一想有点可怜,心中又增添了几分对她的怜悯之心。
“楚襄王已经落网了,待回到长安城,阿姐给你补一下接风仪式,带你去宵月楼吃些好吃的。”
主要是我想去吃了,还想喝点酒。
这可不兴带着欧阳娇娇,她必定是不让喝多,也不让吃多。
当我说到宵月楼的时候,我看见公主朝我这儿望了望,眼神匆匆一瞥,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她还记得宵月楼?不对,她为什么只记得和我有关的事情?
也不对啊,这宵月楼又不是本姑娘开的,也不曾和她多次去。
心底有个想法浮现,但这念头的真实性,还得验证下。
其一是我怀疑也许没有失忆,从始至终都是装的;其二是这几日的针灸也许已经治好了,但是她一直没说出来。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按照常理,一个人受了刺激而失忆,不可能选择性忘记吧,况且我和公主曾经也算是名义上的情敌。
难道是对情敌的执念太深了?
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郝鸣问我公主若还是不愿意走怎么办,我说那你再一掌劈晕好了,到时候就说是少将军劈的。
反正他跟个哑巴似的,应该不会做什么解释。
“阿姐,你可真行……”郝鸣被我的脑回路吓结巴了,说他不会撒谎,我撇撇嘴。
胆小鬼,都有胆子劈晕公主,带公主回家了,这点胆子都没有。
你是真的嫁不进皇室的。
不愿与他多说,我让他快滚。
又想起明日就要回家,还可以见到我的外祖父,兴奋的很。
上床睡觉之时,感觉被子鼓鼓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
然后就被一个被子裹了满怀。
“别吓我啊,娇娇。”我不满嗔怪道。
她躲在被子里,只等我上钩,将我抱个满怀。
等不闹了,她又问我。
“那日的回答,你没有回答我。”
“啊?哪日?”
这个是真不知道,我有什么时候不敢回答她的问题吗?
“就是那日。”“哪日?”
她垂眸低笑,似对我无奈,然后直直的吻过来。
“记得了吗?”她含笑。
我脸绯红,想起来了,就是元宵那日,虽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答。
“不回答行不行?”我通红着脸问。
就您现在这样,还有必要回答吗?
“也行,但得要个小奖励。”
说完她又吻上来,呼吸开始变的急促,脑海里全是梦幻的色彩,怪诞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