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科举舞弊案,她不知道在其中搅弄了多少风云。
京城里人人恨她入骨,树敌众多,你陪在她身边,她又对你万般珍重,你在她身边,就是其他京城人眼中一道活生生的靶子。”
夏景年嘴巴微张,不小心碰到了烛火,烛火倒在桌面上,跳跃了一瞬,很快就熄灭了。
商九儿摸索着点燃了烛火,火光在她眼中跳跃,逐渐变得细长,泛着幽幽的光。
“温公子,你是文人,一心扑在圣贤书上,对于世事懵懂,朝廷里的诡谲风云你有所不知,南歌这样做……”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完,但未尽之意,两人都心知肚明。
商九儿的话半真半假,但其中的信息夏景年得到的已经差不多,同时一阵心惊。
这五年里,南歌竟然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
还是九儿兄肆意编造?
他尽量稳住自己,隔了一会,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多谢商老板提醒,只是我已经呆在了南歌的府中,已经成为了众矢之……怕是没有脱身的可能了。”
商九儿连忙开口说:“有的。”
夏景年抬眼望向她,眼中疑惑。
商九儿向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眼眸认真:“我……若是温公子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走,虽然我人微言轻,但足够能给你一个藏身之地,让你能够心无旁骛的读书。温公子,你愿意跟我走吗?”
夏景年自然不会和商九儿走。
若是她现在走了,到时候南歌回来,发现他不见了,到时候京城怕是会翻了天。
他面露犹豫,半晌,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哑然道:“商老板,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已经和南歌有了牵连,再将你扯进来,实在不是君子之行。”
商九儿露出一个笑:“没事的,温公子,我也不忍看到你被她欺骗,毕竟……可能也是有太过思念故人的原因在,我一见到你,就好像见到了他……”
想了许久,夏景年还是摇了摇头。
商九儿并没有强求,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说道:“既然温公子不愿与我一道走,那就算了。”
夏景年见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安慰道:“商老板,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
商九儿笑笑,不可置否。
两人一时之间相对无言,偶尔有烛火炸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极为突出。
“夜色已深,商老板不介意的话,在这儿休息一晚吗?”
商九儿开口想要拒绝,但犹豫了一会,看了看窗外,柔声说:“怕是留不了,南歌向来不喜他人留宿。”
夏景年面露为难,之后点了点头:“也是。”
商九儿站起身,拢了拢衣衫,此时已经入秋,夜里寒冷,一出去,夜里的寒气扑面而来,夏景年打了个冷颤。
看商九儿若无其事的模样,他顿了顿,去屋里拿了一件薄披风。
“商老板,更深露重,披上这个会好一点。”
商九儿没有动作,她眼神闪烁,看向夏景年的眼神意味难明。
良久,她接过披风,轻声说:“多谢。”
夏景年笑笑,送她到了府邸门前,又帮她叫了马车。
直到隐约看不见车灯笼那点微弱的光时,夏景年才慢慢往回走。
一回到房间,他就把系统叫了出来。
系统似乎是有些延迟,过了好一会才上线。
“宿主大大,怎么了?”
夏景年指尖点着桌面,问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南歌都在干什么?”
“唔,差不多……就是为自己的复仇铺路,然后,嗯……想要复活你,做了一丢丢错事。”
脑海中灵光一现,夏景年瞳孔紧缩:“什么错事?”
系统满脸纠结,两手的食指点在一起,扭扭捏捏的说:“唔,民间有各种能复活人的传说,女主差不多都试了,有些法子比较阴邪………”
听到这儿,夏景年眉头紧皱,见系统迟迟不说下一句,忍不住沉声催促:“说完整点。”
“比如,要用成年男子的血啊,然后,还有特殊时辰出生的人的血啊,女主就……”
夏景年哑声问:“……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开始的时候杀了一些无辜的人,有小孩,还有大人,后来慢慢从罪犯中找人,直到后边都失败了,就没有继续试下去了。”
夏景年一时之间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这时候说什么都是不该的。
“那,商九儿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系统没吱声。
“说!”
系统被吓的立马说了出来:“唔,大部分是真的。”
耳边像是有炸雷作响,夏景年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他指尖停顿在桌面,一时之间都没有动作。
世界上所有的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或许在知晓本书中所有剧情的时候,夏景年就知道了南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许更早,就在原书中的南歌穿过来的时候。
他沉默的看着虚空中的某一处,久久都没有说话。
系统摸不准夏景年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喊了他一声:“宿主大大,你还好吗?”
夏景年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疲惫:“还好,就是需要一点时间。”
在选择告诉夏景年这件事的时候,系统也酝酿了很久,最后才鼓起勇气说出口的。
“还有什么关于南歌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系统面露踌躇:“有。”
夏景年睁开眼:“什么事?”
“对不起,宿主大大,我那天对你撒谎了。”
“什么时候?”
“当时,当时你问我,问我女主有没有对你的身体做些什么,唔……做了一点点事情。”
“说!”
“她,她让人保存了你的身体,天天给你洗澡按摩你身上的肌肉,然后借用了一下你的身体帮她那啥………唔,还在你身上……”
系统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夏景年摆摆手说:“我知道了。”
南歌能在他身上干嘛,无非就是吻他,然后用他的身体满足她。
大概在他身上涂了什么,导致尸体都能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