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马可是有钱人家才能养得起。
在这个时代也是一样。
牲口市场里的牛,一头都要十两银子,买回去还能耕田拉车,十分有用。
但一匹成色最差的矮脚马,少说也要四、五十两银子的,价格相对就要贵上许多。
无论是牛还是马,都比人要金贵。
花眠心里估摸着,门口这只脑袋小,腿够长的漂亮马儿,恐怕是百两银子也不够吧?
而且瞧这毛色光洁的样子,就知道是被精心饲养着的。
花眠有点不确定,这人是为了给马看病还是骑马过来。
“你……能给我的马看吗?”年轻男人见花眠只是盯着自己的马看,好像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样子。
不免也有些犹豫起来。
“医术治病这种事当然是各凭本事,难道在公子眼里还是排资论辈,要看年龄才能治病?若是如此,公子倒不必来找我,只管去找个年纪大的人去好了。”花眠也看出了男人的犹豫,于是淡淡的说道。
“不不不,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家这马,性情高傲,我怕姑娘被它欺负了去。”年轻男人匆忙解释道。
“不妨事,我先来看看。”花眠从柜台里走出来。
靠近了才越发觉得这匹马真是漂亮极了,脑袋小眼睛大,睫毛温柔多情,脖子上的鬃毛也被梳理的干干净净,浑身毛发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花眠看着马儿的眼睛,慢慢伸出手,试探性的在它的鼻头轻轻抚摸。
“马儿乖乖哦~”
马儿那双漆黑的眼眸看着花眠,闻到她身上那种清新自然的香味,并没有年轻男人所担心的暴躁发怒,反而轻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花眠的手。
这只两脚兽的身上好好闻!
它喜欢~
“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呀?”花眠问道。
“?”年轻男人收起脸上的惊讶,还以为花眠是在问他,于是赶紧说道,“惊月这些日子一直不肯吃东西,而且脾气也比平时还要暴躁,谁靠近都要踹上两脚,我瞧它都已经饿瘦了这么许多,实在是没办法才过来找您帮忙的……”
“嘶——”名叫惊月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委屈的说道:“嘴巴疼,吃不下东西,主人还要骑着我跑!”
嘴巴疼?
“那你张开嘴让我看一下,好不好?”花眠闻言,先是打量了一下惊月的嘴巴,外表似乎没什么不妥。
惊月:(°Д°)
耶?
这只人类听得懂它说话!
惊月震惊的张着嘴,花眠见状,便手动帮它把嘴又掰开了一点,然后发现它嘴巴旁边的位置有一块被磨损发炎了,出现了很大的一个水泡,看来这就是病因了。
“口疮。”花眠说道。
口疮,又称口炎,各种家畜均可发生,但以马和骡最为多见,且常发于夏、秋两季。
年轻男人震惊的看着花眠和惊月之间的互动,这马居然这么听话的?
“很严重吗?我……我一直都没注意到,还以为它是不听话才不肯吃东西的,没想到嘴里竟然生了这么大一个泡。”这一看就很痛啊!
“也是常见病了。”花眠说着,拍拍惊月的脑袋,又轻声问它,“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地方不舒服的?”
花眠又给惊月做了一些其他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惊月摇摇头。
“那我给你开点消炎药,给你把这个水泡挑破,过几天就能愈合了。”
花眠拿了一个巨大的注射器过来,想要把水泡里面的脓包吸出来。
“!!!”惊月看见注射器前面闪亮的银色针管,吓得直往后退。
这玩意儿是啥啊?
看了真是让马孩怕!
“大夫大夫…要不然用其他药吧?这个惊月看着害怕。”年轻男人赶紧挡在了惊月面前。
等下把惊月吓到了,直接一蹄子下去,这小姑娘就没了啊!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经历过。
“那要是慢慢开药消下去的话,可能就需要好几天了,在这个时间里它也没办法吃东西,你刚才不是说惊月都已经饿了好几天吗?”花眠问道。
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惊月看了一眼年轻男人,年轻男人同样心疼的看着已经饿瘦了的惊月。
一人一马艰难的点了点头。
同意让花眠动手把水泡里面的组织液吸出来。
这个过程并不会很疼,花眠先用灵泉水冲洗了表面伤口,再给它敷上消炎药,防止伤口感染。
“这几天你就暂时不要用缰绳了,要是再磨破的话,可就会很疼的。而且惊月这么乖,不用绳子也能骑的吧?”这马儿看着确实也乖顺,应该问题不大。
惊月立刻转头看向年轻男人。
“好好好,这个没问题!”年轻男人赶紧点头说道:“太感谢花大夫了,这是诊金。”
年轻男人直接掏出二两银子交给花眠。
果然是能够养得起马的有钱人家!
出手就是二两,这可比她这一整天赚到的银子还要多。
花眠没有半点客气,喜滋滋的收下了钱。
刚送走年轻男人和惊月,花眠就看见对面的百草堂已经关上了门。
老板娘摸着瓜子过来,问道:“刚才那是谁家的马?咋那么漂亮呢?”
大街上用来拉货的矮脚马,都没有刚才那匹马身形流畅矫健的漂亮,金光闪闪的,就差浑身上下写着‘富贵’二字了。
花眠觉得这种漂亮的马,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恐怕就是相当于劳斯莱斯了吧?
她从老板娘手里抓了一小把瓜子,嗑了两口,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只是个给马看病的,至于是谁家的马,她就不在意了,她只管赚钱。
“你这丫头真是的,难道你以后真就打算只做那些便宜买卖?光买点药就够了吗?”老板娘看了一眼对面正在关门的唐启元,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你如今已经抢走了百草堂的大半生意,但那能赚多大一点钱啊,你这价格开的就不高。”
不过认真说起来,要是花眠也学对面那老东西卖这么贵的话,那现在也抢不来人家的生意了。
“瞧姐姐说的,怎么能叫抢呢?”花眠磕着瓜子,万分惬意,“我这也是为了唐大夫好,病人都来我这里了,他才能早早的回去,如今天气又冷,别伤了身体才好,毕竟年纪一把了。”
唐启元关了门,就听到花眠的话,当即就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她。
这小丫头片子的意思难道是说他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
不对不对……这分明就是在咒他得病呢!
“小丫头,别以为你现在出了几天风头就目中无人了,给你个忠告,人太猖狂对自己没好处。”
“哎呀,唐大夫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是在关心您的身体健康吗?您现在说这话,真让人宫寒。”花眠说的有些委屈。
唐启元:“……”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哼……行,伶牙俐齿,咱们走着瞧!”唐启元实在是听不得花眠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拂袖而去。
这人三番四次的派人过来骚扰,花眠可不想当只缩头乌龟任人欺负。
“哎,那您慢慢走。”花眠笑眯眯的冲他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