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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世界吻我以痛,而你就是我的止痛药。(1 / 1)


陈冉早早地收拾好了米线档,锁了一楼小店的门。

等她收拾妥当进屋的时候,江海还在沙发上坐着发呆。

她走到电视柜那边从柜子里将药箱拎出来,眼神不善的坐到江海身边。

眼看她又想骂人,江海忽然紧张起来,他舔着脸冲陈冉笑,不等陈冉开口就率先认错,“妈,我知道错了,下次不这样了,你别骂我了。”

张开的嘴动了动,看着儿子示弱的样子,陈冉除了叹气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消了毒,陈冉一圈又一圈熟练的给江海缠绷带。

高中勉强毕业后,江海就彻底变成了一个小混混,整天跟在发小楚平屁股后面混,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都是常事。

每次被打了之后,江海从来不主动跟陈冉说,他自小脾气就倔,打架被揍了这种事且不说本来就挺丢脸的,主要还是性格问题。

手够得到的地方他还能自己擦点碘伏,拿创可贴贴一下,像是后背这种自己够不到的就得麻烦妈妈陈冉。

不管已经帮忙了多少次,只要江海带着伤回来,陈冉还是会一边帮他消毒包扎,一边火气全开的骂他。

久而久之,江海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再说又是叛逆期。

他宁愿疼死,宁愿拎着药箱跑去前面那栋楼找楚平帮忙也不再劳烦陈冉了。

这一次,因为江海的主动认错,且态度良好,陈冉那骂惯了的话明明都到了嘴边却又默默地咽回了肚子里。

就像是重重挥出的拳头落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这感觉有点不太好受。

江海看着一声不吭给自己包扎的妈妈,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度翻涌,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心酸这个词。

原来心脏真的会酸涩无比,那感觉很怪,他文化程度不高,无法准确的形容出那种感觉。

可那样的酸涩就跟想哭的时候鼻腔里泛酸是一样的。

“你小子脑袋被打坏了吗,今晚怎么总用这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我?”

江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后匆匆低下头去。

将绷带的结打好,陈冉叹了口气,轻轻地摸了摸江海的头顶。

她的语气难得温柔了些,“你也长大了,再过几年你妹妹也长大了,等你们长大后妈妈就不做米线摊儿了,所以江海,你也不要再跟着楚平混了,跟着他能混出什么名堂?”

陈冉说这话的时候莫名哽咽了一下,江海听出话里隐含的意思,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她。

可陈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嘱咐他洗澡的时候脑袋记得躲着点水,别弄湿了,以免发炎。

药箱随手搁在电视柜上,疲惫的陈冉已经懒得再去弯腰塞进柜子里面,打算睡醒后明天再放。

药箱放那儿,她径直走到隔壁的房间,澡也不洗了,一切等明天起来再说吧。

这几天她腰疼犯了,只想在店铺关门后赶紧躺下来,想来是要变天了。

陈冉一回屋,一直神经紧绷的江海突然卸了浑身力道般的陷进沙发里。

晚上十点半,家里难得这样早的安静下来。

因为江海没能去接妹妹小溪,小溪被陈冉拜托给了表姐,这个夜晚小姑娘就在陈冉表姐家住一晚,明天去补习班也更近。

环视着这个记忆中的家,算起来也不过才离开几年的时间,如今再看,简直恍如隔世。

重生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江海既开心又迷惑。

他像是陷入了无尽的迷雾之中,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下的局面,又该如何去过之后的人生。

双手捂在脸上,他紧紧闭着双眼思考自己的当下和未来。

这个时候,外面冯阿姨家养在楼下绿化带的狗突然狂吠了几声。

许是很多年没再听过的原因,江海被这叫声吓了一跳。

老破小就是这样,前后左右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有谁不讲公德心的做些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也就没人会说。

这要是换做后来江海住的地方,哪个有胆子在公共区域养狗?

狗叫了几声后,江海习惯性的听到动静后,起身撩开窗帘往外看。

这里是三楼,从窗边望下去能够看到立着路灯的巷子。

只看了一眼,江海那迷茫中的心脏便止不住的快跳了几下。

巷子里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围满蚊蝇的路灯下面,路灯将人照的还算清晰,挺拔的身形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仿佛要跟路灯的杆子比谁站得直一样。

人影的肩膀上搭着一个牛仔蓝的帆布背包,不是余生那厮又是谁?

江海仗着自己离得远,肆无忌惮的看着那个让他喜欢了那么久的身影,看过去的每一寸目光都带着痛苦和眷恋。

上一世余生死在他怀里的样子至今都记得。

鲜血止不住的从胸口的窟窿里冒出来,余生白色的卫衣被鲜血染红,红的触目惊心。

江海一只手手忙脚乱的捂着他的伤口,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不停流出来的血,没等救护车来,余生就已经不行了。

一想到那满身是血的身影,江海的胃就开始翻腾着想吐。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余生一眼。

他不知道余生站在路灯底下到底是在干嘛,依照那家伙板正的对人对事的态度和超高公德心,在墙角小便这种事,他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难道是被揍了怕回家挨骂?

江海摇摇头,不管是余生还是他哥楚平,都不是会害怕挨骂的主。

就在江海猜测余生站在那儿不动的原因时,他看到一直没动的余生,突然转头朝着他站着的三楼看了一眼。

两个人中间隔了算是很远的距离,照理说,他们根本看不清楚彼此的脸。

但不知道为什么,江海就是觉得他看到了余生的脸,并且看的十分清晰。

冷冰冰的一张脸,高眉俊目,往好听了说叫淡漠疏离,往难听了说就是面无表情,是面瘫。

可是活了两辈子,江海就是喜欢极了他那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光是看着,都觉得心情好极了。

就像现在,他看着那张几近模糊的脸,就连后脑勺上的疼都忘记了。

如同过去两人调情时,江海死皮赖脸对余生说的那般——世界吻我以痛,而你余生就是我的止痛药。

被余生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瞄了一眼,江海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了出来。

他吓得赶忙将撩着窗帘的手放下来,与此同时,人也整个贴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因为动作太大了,稍微凸出来的后脑勺好巧不巧的碰在了墙上,“嘣噔”一声响在这寂静的客厅里显得尤为清晰。

上一秒还得到了止痛药的江海,下一秒就疼的想骂娘。

可国骂还没出口,一想到自己的老娘就在几米外的屋子里睡觉,他又悻悻地将话吞了回去。

平复了一下心情,江海再度将窗帘的一角掀起来一点往外瞧,这一次,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已经不在那儿了。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 落寞的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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