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澈在李朝来的府邸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直奔鱼龙堂青龙堂口。
青龙堂口不设立香主,乃是分布任务,交付任务的特殊堂口。
上一任鱼龙堂副堂主,执行圣教任务时,死在了外面。
苏澈既然接任鱼龙堂副堂主,自然需要完成上一任鱼龙堂副堂主未完成的工作。
他孤身来到青龙堂口,是为了调取上一任副堂主的任务阅览,顺带看看自己能否顺手完成。
可当他踏入青龙堂口,却没有看见一个能帮自己调取任务的人都没有。
苏澈人生地不熟,甚至都不清楚,任务宗卷放在什么地方。
苏澈心下苦闷,自己这个鱼龙堂副堂主,简直就是个摆设。
“早知道,就向李朝来要两个熟悉鱼龙堂的人使唤......”
青龙堂的正堂内,有一个较大的书案,书案上散落着一些羊皮宗卷,苏澈上前,自顾自拿起来翻阅。
羊皮宗卷类似于目录,上面介绍了,哪年哪月哪日,某某接取了哪个任务,任务详情放在何处。
苏澈在羊皮宗卷上,很快便找到了上一任鱼龙堂副堂主‘王高山’的目录。
王高山临死前,接的最后一个任务,乃是调查葵水派与御兽阁。
苏澈脸上露出一抹异色,据他所知,葵水派与御兽阁,背后与天柱脱不开干系。
王高山调查葵水派与御兽阁这件事,是不是也与天柱有关?
要不然,圣教为什么命令王高山调查名望在江湖上稀松平常的葵水派与御兽阁?
还有,命令王高山调查的人是谁?是圣主,还是常青?
苏澈从书架上,找到关于这个任务的详细宗卷。
他浏览了一遍,心下恍然,根据宗卷上的描述看来,其实不是圣教要调查这两个门派,而是圣教的人,察觉到教内有葵水派和御兽阁的卧底,所以才会反过来调查御兽阁与葵水派。
而且,负责调查葵水派和御兽阁的,不是只有王高山,还有其他人,不过下场和王高山一样,都死了。
王高山,三神初期武者,尸体被发现时,已经变成干尸,死于调查葵水派的任务之中,记大功,厚葬......
陈笑,三神初期武者,身体被不知名的刀客斩成八段,死于调查葵水派的任务之中,记大功,厚葬....
周德发,凝胎巅峰......
在宗卷的最终卷,一条条看下去,苏澈心下微微惊讶。
调查葵水派和御兽阁的任务,算什么龙潭虎穴?竟然折损了数名圣教高手!
他心下略微回忆,倒也没记得,在与御兽阁的交锋之中,碰见多么厉害的高手。
而葵水派,苏澈目前也仅仅见过一个程纤巧,不过程纤巧被逼服下毒药,也不知她会不会老老实实帮助圣教做事。
“既然王高山等人调查过御兽阁和葵水派,纵然全部含恨而终,但也应该有一些结果的。紫气阁应该有王高山的调查结果吧......”
根据宗卷上显示,王高山于十三年前,接了调查葵水派和御兽阁的任务,五年前,被发现死在荒野。
纵然是个蠢材,前前后后调查了将近八年的时间,总该有一些结果的。
苏澈放下手中的宗卷,直奔紫气阁。
紫气阁不同于青龙堂口,青龙堂口苏澈没看见一个人影,紫气阁外,人影进进出出,门口还有高手把守。
“站住,紫气阁重地,不得擅闯。”一名铁塔似的壮汉拦住了苏澈的去路,冷漠的喊道。
苏澈拿出鱼龙堂副堂主的腰牌,在二人面前晃了晃。
二人面色大变,纷纷让开道路,并抱拳弯腰,额头见汗,有些慌张的说道:“不知副堂主大驾光临,恕我等眼拙,副堂主,您请。”
苏澈第一天上任就杀人的事,早已在鱼龙堂传开了,紫气阁与蛟龙堂口、白鱼堂口不是一路,所以这件事,被二人当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前一刻,二人还在聊这件事,没想到后一刻,故事的主角就来了。
依照传闻中,苏澈的性子,倘若执意阻拦他,他可能又要动用武力解决问题了。
所以紫气阁门口的两名守卫,立刻怂了,点头哈腰,三分紧张,七分讨好般,将苏澈送了进去,随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但两人看到,苏澈进去后,又折返了回来。
二人心下一惊,把头埋的更低了。
其中一人苦着脸解释道:“苏,苏公子,我,我们真的没有认出您来,方才阻拦您,只不过,只不过是职责所在...”
苏澈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你们两个很不错,紫气阁乃是重地,阻拦陌生人进入,确实是你们的职责所在,你们做的很不错。”
二人听到苏澈的赞扬后,反而更紧张。
好在,二人瞧见,苏澈只是双手抱胸,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愿为圣教赴汤蹈火。”
“圣火不熄!”
二人立刻喊起了在圣教较为常见的口号,表示对圣教忠心耿耿。
苏澈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很好,这年头,你们这样忠心的人,不多了,你们很好。”
“不敢当不敢当,分内之事罢了,当不得苏公子赞赏。”
“苏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二人慌忙摆手。
苏澈道:“我走马上任,手下无一人可用,你二人武功不弱,且难得的是,对圣教忠心耿耿,不应该永远当一个护卫。这样吧,你们暂时跟着我,将来你们若能立功,我自有安排。”
二人闻言,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反而都变成了苦瓜脸。
跟着副堂主混,比起跟着紫气阁守门人混,哪个更有前途,自然不言而喻。
但苏澈是什么人,那是前不久刚刚宰了第九圣子李开山的狠角色!
只要常驻圣教的人,大部分都知道,苏澈宰了李开山后,必然成为第一圣子常青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只是个守卫,武功返虚境,贸然掺和圣子和圣女之间的争斗,将来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前途固然重要,但命可只有一条。
“您,您不要为难小的,”二人哭丧着脸,其中一人道,“小的是被谢兴怀谢香主,亲自任命的守卫,真不能轻易离开。”
“无妨,谢兴怀那里,我会亲自去说一声。”苏澈眯起眼睛,旋即又冷冷道,“还是说,你们觉得,我的职位和拳头,没有谢兴怀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