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在愤怒这个?
你是在思考大不大的问题?
好歹是当今风头无两的人物,能不能不要这么庸俗!
朱玄衣心下苦笑,或许对方根本不在乎威胁,疯言疯语般的答复,只是单纯地戏弄自己罢了。
苏澈见朱玄衣脸色难看,心下冷笑不已,朱玄衣的一席话,他自然听懂了潜在的威胁。
只是,苏澈完全不在乎。
“大魏国五大侯都在魏国京师,即便轻功再怎么厉害,短期内根本赶不过来。在这期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比如,去西山义军驻地杀个来回。”
苏澈狞笑道。
朱玄衣面色微变。
果然,他们根本没有将大魏国的五大侯放在眼里。
“不过,我倒是想不到,身为阶级本身的五大侯,竟然想要造阶级的反。”在苏澈看来,五大侯能有今日之地位,除了实力之外,还有一个庞大的魏国作为后盾。
五大侯是魏国的五大侯,魏国一旦出问题,五大侯势必首当其冲。
在混乱之中,五大侯一旦站不稳脚跟,必然要栽个大跟头。
如果五侯都有不臣之心,那么将来改天换地之时,五侯或许会只剩下一个,也或许会全灭。
新皇即位,怎么会容忍旧时代的武功天下无双的王侯。
“阶级本身?”朱玄衣听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新词,皱眉问道:“敢问苏公子,阶级何解?”
苏澈沉默片刻,忽然张口,语速超快:“谢邀,人在异界,刚下飞机。我只想说,阶级这种东西,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释,毕竟自己知道就好,细细品吧。你也别来问我了,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我都没好处,当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我只能说这里面水很深,牵扯太大。
详细情况可以在历史之中寻找,不过历史相关的内容都被删除干净了,所以我只能说懂得都懂。懂的人基本都获利了成为了新的阶级,不懂的人永远不懂,关键懂的人都是自己悟的。
你也不知道谁是懂的人也没法请教,大家都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懂事,懂了就能收割不懂的,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不懂。只是在有些时候,某些人对某些事情不懂装懂,还以为别人不懂。
其实自己才是不懂的,别人懂的够多了,不仅懂,还懂的超越了这个范围,但是某些不懂的人让这个懂的人完全教不懂,所以不懂的人永远不懂,只能不懂装懂,别人说懂的都懂,只要点点头就行了,懂了吗?”
朱玄衣洗耳静听,但最后愣是没听懂,心下有一种‘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感觉。
“跑题了,”苏澈话锋一转,道:“我不管你们背后站着的人是谁,总之,得罪了小寒与本行令使,你们只有两条路可选。”
朱玄衣抱拳道:“请苏公子指点迷津。”
“第一条路,准备与我圣教开战!”
朱玄衣立刻道:“苏公子此言差矣,我等为还天下一个清朗而战,为十万万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而战,却唯独不会为了江湖恩怨而战。”
“那你们只能选第二条路,准备一千万两银子,否则这件事由不得你们。”苏澈双手抱胸,一脸‘不给我一千万,我今天就要发飙’的样子。
“什么?一千万?”徐修兵面色铁青,“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整个西山义军的军费,一年也才不到五百万两。一千万,你分明是趁火打劫。”
“蠢货,我就是趁火打劫。”苏澈淡淡道,“是一千万重要,还是徐幼雪重要,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若两边都不选,那你们就做好与圣教开战的准备吧。”
“好!”朱玄衣上前一步,直接应了下来,“不过苏公子,一千万不是小数目,请给我们一点时间准备。”
“五天,最多五天,五天之后,我若见不到一千万......”苏澈瞥了一眼徐幼雪,“我只能撕票。”
徐修兵愕然看向朱玄衣,他一个布衣祭酒,竟然敢自作主张?
西山义军囤积了三年的军费,所以一千万两,还是能够拿出来的。
可是,一旦拿出去交换徐幼雪,军费该怎么办?万万大军难道去吃土?
向紫阳侯伸手要?
若紫阳侯知道发生在这里的事,岂能不怒。
想到这里,徐修兵忽然恨徐幼雪恨得牙痒痒。
这个蠢货,让他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且慢!”徐修兵上前打断了二人,“一千万绝不可能!”
苏澈愕然道:“看来徐幼雪的份量还是不够,那我只能撕票了。我杀了她后,立刻给圣教总舵修书一封,将徐幼雪与你们刺杀本行令使与厉圣女的事发经过,详细交代一番。”
徐修兵面色无比难看,他虽然统领数万大军,但真要与魔门开战,与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魔门连最鼎盛时期的大魏国王朝都不曾放在眼里,何况他一个义军头头。
“都督,”朱玄衣信誓旦旦道,“都督,眼下救幼雪姑娘要紧,至于军费,鄙人倒是有一条计策,可以短期内筹集三年军费。”
徐修兵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随后,朱玄衣道:“还请苏公子不要怠慢幼雪姑娘,她善良单纯,绝不会做出对您不利的事情。况且,她曾经私下里提到过您,对您推崇备至,直言若世上多一些苏大侠这样的人,那必然不会再有争斗发生。”
苏澈看向徐幼雪,徐幼雪怒瞪着他。
沉吟片刻,苏澈喟然长叹道:“哎,你们真高看我了,世上若多一些我这样的人,只能更混乱。”
朱玄衣道:“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苏公子的事迹,令人向往敬佩,公子不必妄自菲薄。”
“住口吧,”苏澈气道:“滚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再给他说下去,我又成了完美无缺的正义大侠。
“既然如此,苏公子、厉圣女,告辞。”朱玄衣抱了抱拳,又说了句:“对了,代我向贵教吕左使问候,我等后辈便不打扰她老人家的清静了。”
苏澈看着朱玄衣,默然点头。
徐修兵闻言,脸色猛然一白。
朱玄衣身为军师祭酒,自然不会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