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你怎么说?”
我无奈地瞥了他俩一眼。
哼,我还能怎么说?
这事儿是由得我来做主的?
要是我现在拒绝,那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都两说。
反正我也想清楚了,正好关于巫蛊的东西,我也想学学。
免得以后要是遇见类似的情况,我不至于像这回一样,跟个刚出道的傻子一样。
“嗯,前辈给我脸,我不能不要,我没意见。”
“好好好!娃娃,老子就看重你两点,一够有种,二够坦荡!对老子的脾气!”
这下算是把陈疯子给哄高兴了。
说着,他就塞了两个瓶子给我,说是见面礼。
可一打听才知道,两个瓶子里面,一个装的是“舌蛊”,另一个装的是“癫蛊”!
我就是再有种,也不敢像他似的,把这些危险的东西随身带着。
于是我把“见面礼”交给月姐,让她帮我收到行李里。
这段小插曲完了之后,陈疯子舒展了一下筋骨对孙老爷子说:
“老子表演完了,娃娃的降头也破了,剩下的事是不是该轮到你出场了?”
孙老爷子闻言,脸色骤然一冷!
他缓缓点头,随后对几个汉字吩咐道:
“待会儿抬棺,按照我教的,你们要听我口令!”
几个汉子齐齐应声,各个都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是真不懂他们怎么这么兴奋?
大家又没啥交情,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钱么?
抬个棺而已,能挣多少呀?
……嘶,等等!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孙老爷子难道要把马军答应的酬劳分给他们?
我去,那可是整整八十万呐!
当着他们的面,我实在不好直接问出口。
但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让一群陌生人这么卖力了!
我正在心里打着算盘,孙老爷子忽然喊了我一声:
“白小子,我给你的纸人,拿出来。”
“哦。”
我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那“八十万”,所以回答的也比较敷衍。
可拿出纸人后,我猛然发现,原本黄颜色的纸人,这会儿竟然变成了白色的!
再一看自己的胸口,怎么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金色的符文?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陈疯子小声对我说:
“雕虫小技,不就是‘阴山化符’那点儿骗人的玩意儿么?想学回头老子教你,保证比这好!”
“不……不是,我倒是没太多想学的心思,只是这符纸是怎么褪的色?”
要说陈疯子确实对我另眼相看。
我刚问出口,他就从包袱里拿了一个小铁盒出来。
盒子刚一打开,我就闻到了浓重的药香味!
“前辈,这是……?”
“这是化尸膏,用药熬的,不稀罕,产店金粉抹在符纸上,短时间不会掉色。”
“那……那这符文总不能也是骗人的把戏吧?”
难得有机会窥探孙老爷子的手艺,我赶紧多问了一句。
可事情并不如我所料,陈疯子摇了摇头说:
“娃娃,不是我不告诉你,行有行规,这是孙扒皮的绝活,要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那他还咋混饭吃?”
没想到,两个一见面就掐的老家伙,这会儿惺惺相惜起来了?
行规我懂,比如说我开棺,同样也有几手不能和外人说的绝活。
这不单是关乎饭碗的事,也关乎性命!
就算学会了手艺,可要是命格不搭,贸然开棺的结果,还是死!
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对孙老的手艺,我有绝对的信心!
之后,孙老对那些汉子仔细交待了一番。
就这样,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我看了看表,离午夜还有半个钟头的时候,溶洞里的阴气明显浓了不少!
“孙老,你说那片湖真的还会再出现么?”
“放心吧,肯定会!”
话音刚落,溶洞里就莫名升起了一阵阵浓郁的雾气。
月姐对这种景象很有经验,都不用我提醒,她第一时间就让所有人靠拢。
雾气的浓郁程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一想到昨晚我和孙老在井底的时候,溶洞里竟是这般气象,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因为这里就像是专门给我们准备的墓地一样!
随着时间推移,午夜十二点刚过,远处就传来了一声怪响: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怎么回事?!
这明显是“腹铃”的响声啊!
可白煞不是已经破了么?
这时,孙老爷子忽然提起人皮灯,并将其点亮。
人皮灯的光晕比昨晚亮很多!
但借着光晕,我一眼就瞧见,浓雾背后,竟然出现了一个个人影!
孙老爷子提着灯往前一探。
一张惨白的人脸,立马从浓雾里蹿了出来!
它嘴歪眼斜,头发稀疏,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
我身后的几个汉子顿时吓得怪叫连连。
突然!
一只脚迅速从我侧面踹出,正中邪祟!
“呜哇!!!”
邪物挨了一脚后,重新缩回了浓雾里。
我侧目一瞧,会干这种事儿的,也只有陈疯子了。
他白了那几个汉子一眼,高声道:
“焯!你们几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怕个球啊!”
孙老爷子则无奈地撇了撇嘴:
“哼,粗糙。”
免得这俩人待会儿又没完没了地拌起嘴,我赶紧打个岔,和孙老爷子率先走出了浓雾。
雾气冷得刺骨,溶洞里的气氛比昨晚还要诡异!
“腹铃”一个劲地响着,吵得我心烦意乱。
可当我们钻出浓雾的一瞬间,我登时傻了眼。
眼前根本没有湖泊,和白天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老道士的尸体不见了!
而且我一眼就看见,马家祖坟里,居然多了一口棺材!
黑色的边沿,宽大的尺寸,俨然就是昨晚我在“湖底”看到的那一口!
这难道也是迷障?
没等我把疑惑问出口,孙老爷子单手掐印,沉声道:
“八仙请来,阴魂幽幽,归路平坦,门神开道!龙、虎,起棺!”
随着孙老爷子喊完咒令,那七个汉子立马分成两拨。
见状,我赶紧补位,双手互搭,摆出了抬棺的架势!
前面的黑色棺材,在这一瞬间忽然传来了异响!
“咯咯咯……”
第一声,我没听太清楚。
“咯咯咯……”
好像不是什么挠抓的动静,听着更像是谁在憋笑。
“桀桀桀!桀桀桀!”
声音猛地变尖!
阴森的感觉被无限地拉长!
身边的几个汉子顿时乱了阵脚,纷纷左顾右盼!
我连忙吼道:
“都别分心!眼睛盯好棺材,千万别动!”
我就知道,肯定还会见着它!
棺材里躺着的,果然是赤衣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