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柚没在大石镇多停留,交代了些事,就往叶城赶,钱明也不多问,按着元柚的吩咐去做,离开之前,元柚去了一趟花家。
她原本是要找她的便宜大哥,没想到花家的人告诉她,花冲不在,这两日外出有事,暂时归期未定。
以花家的人脉,她想着在叶城多多少少还能找到点关系,也好打点。
她见了花老夫人一面,说了一会话便离开花家,既然花冲不在,她也打算必要之时,打听花家在叶城的影响力,必要之时,还能拿出来顶一顶。
等他们抵达叶城时,天色已经不早,匆匆赶到那户人家,顾青寒和叶桑已经不在那里。
“那一日顾夫人带着人离开之后,顾公子也离开了。”
“可有说去了哪?”
“顾公子并没有留话,我们也不好打听。”
元柚道过谢,在叶城一时之间倒有些迷茫了,顾青寒没有住在这里,还能住在哪里,怕是搬到哪家客栈去了,免得麻烦别人时间太长不太好。
可年家还未搬倒,若是年家其他人再对他不厉——
“钱明,我们去各家客栈找,一家家的找,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们。”元柚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一切都听夫人的。”
马车赶了一家又一家,连着去了三四家,也没有顾青寒和叶桑的踪迹,元柚开始有些担忧了,他们没有光明正大的住在客栈,也没有住在民宅,还能住在哪里?
“夫人,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先歇一歇,我继续去找。”钱明道。
元柚摇头。
他说得没错,天色的确不早了,深更半夜的也没有几家客栈迎客。
“我们就在这家先住下,明日一早再找他们。”她虽然担心,倒也相信顾青寒灵活的脑子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再说,与去年不同的是他身边还跟着叶桑。
叶桑的武力值还是很高的,能好好保护顾青寒。
翌日一早,天微亮,元柚就起床了,心里挂着事,夜里也睡不安稳,吃了早饭,她也没往别的地方跑,倒是去了巡案驻守之处。
钱明望着带着几分威仪的牌匾,颇为惊讶。
“夫人,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顾青寒说过要为颜佑翻案,要翻案必须要经由风巡案,咱们就在这里守着。”
钱明听罢,觉得有几分道理。
稍晚些,当真是守到了他们要守的人,让元柚大感意外的是,顾青寒没有住在别处,而是与风巡案同住在此处驿站。
案子已审,原本结案的案子,如今再拿出来全是疑点,那些人证物证完全经不起推敲,将证人叫上来,随便一审,五句话里有三句是不实的。
风巡案气急,当场宣布颜佑无罪释放,顺便又查了几宗其他案件,发现多数是伪造的人证物证,为的是早早结案,好向上头交代。
陈宣下了狱,风巡案这一回要细审,陈宣身上的案子多得数不清,可经不起细审。
年家也没能逃过,顾青寒设下的陷井,年家人往下跳了,如今沾上,一时半会是甩不掉的,年有余与年富都因收买某官,欺凌百姓至死,恶意打压别人生意,罪证明显。
“这一回,倒是有劳顾公子提供的线索,让本官得以轻而易举的就能拿下他们。”风巡案送顾青寒与颜佑出驿站。
昨日颜佑释放,顾青寒倒是没急着走,案子是冤的,颜佑白白被关在牢里那么长的时间,还有他的腿,差一点就成了废人。
年家做出这样的事,岂能因为下了狱就一笔勾消。
对他和颜佑的伤害,必要补偿。
风巡案已经提了公文,等走了流程,就有赔偿款下来。
“风大人过奖了,若没有风大人的禀公办理,就是百姓提供再多的线索,也是徒劳。”顾青寒神情莫测。
风巡案只能点头,他也不好驳了自己的面子。
顾青寒的脑子灵活,处理也有手段,他看得出来顾青寒于此事之中布了些手脚,而顾青寒似乎也是有意让他知晓,并没有多加隐藏。
“顾公子不但一表人才,行事更是本官看中的,不如,跟在本官身边,随本官代天巡视天下,待回了京,本官定将你的功劳记上。”风大人平生最喜欢的就是聪明人,像顾青寒这样聪明的人,若是能拢络到身边,他便能如虎添翼。
他受皇上重用,得以代天巡视,跟在他身边的人,回京之后,论功行赏,顾青寒想讨个一官半职的,也不是难事。
颜佑越看越心惊,风大人眼里的赏识是完全掩盖不住的。
的确,他也觉得顾青寒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只是,一旦顾青寒允了这桩事,他恐怕难与顾青寒再见面。
“顾兄,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尽管如此,颜佑还是劝顾青寒应下。
顾青寒唯有秀才的身份,但接下来还要参加好几场考试,才能成为天子门生,谋个一官半职,前途未必就是一路平坦的。
相较之下,风大人提供的路,的确是更加快速有效。
谁知顾青寒直接拒绝了。
“多谢风大人一番好意,顾某已经娶妻,这么重要的事,定是要得到妻子的应允,我家娘子,喜欢我一步一步踏实上进。”他尽然拒绝了风大人的一番好意。
风大人也觉得颇为意外,若是换成别人,只怕早就迫不及待的点头允下。
也正是如此,风大人对顾青寒更是格外的另眼相看。
“如此看来,本官想要拉拢你,还得说服顾夫人。”风大人话中带笑,仿若只是当笑话提一提,不必当真。
顾青寒与颜佑在驿站住了两日,今日离开,余下的事,已经与他们无关。
待风大人将批文申下,发放赔偿,让年富,陈宣等人得到应有的教训,便是对他们的弥补。
虽然无论何种的弥补都抵消不了他们失去的时间和精神上的伤害,但顾青寒听说是赔偿银子倒是没有拒绝,还特意让风大人多申请些。
他家小娘子,对白黄之物,还是有种特殊的喜爱。
银钱入袋,她定是欢喜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