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思来想去定是有贼人潜进了都侯府。来人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谭方,你领着府里的护卫将整个都侯府上下,全都搜一遍。”
也不知道那伙贼人还在不在府里,慕蓁蓁不敢冒险再待在全院,连带着许大夫和中毒的谭圆也都一并回到了苍澜苑。
许大夫给谭圆施了针,缓解了他的头疼后,又抓药让阳春去煎。
考虑到瞌睡虫不知道是否会潜伏在都侯府的某处,他紧急制作了点香包,让慕蓁蓁和池璟晔都带在身上。
很快,谭方带人搜索完都侯府,回到苍澜苑复命。
“启禀主子、娘娘,已经排查了都侯府的所有人。侍卫在耳房发现少了两套下人衣裳,玉竹苑外的角落里,还有个厨房的小丫头被人打晕了。”
池璟晔早在慕蓁蓁这里得知了谭圆被害的消息,皱着眉头沉声问:
“先前给你传话的那个小厮,找到了么?”
“属下无能,已经将全都侯府记录在案的下人都认了遍,都没找到那个小厮。”
谭方心里羞恼难当,自己一个堂堂谭家卫暗卫之首,居然被这种宵小之辈的拙劣手段给蒙骗了。
他定要抓住那些贼人,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慕蓁蓁柔声询问:“那小丫头没事吧?你们问了她吗?”
“那丫头是在厨房打下手的,是去玉竹苑给娘娘送燕窝的。不知道为何,就要走到玉竹苑时就被人打晕了。”
谭方看向慕蓁蓁,说话声音恭敬又带着几分疑惑:“奇怪的是,丫头送的燕窝不知所踪。玉竹苑的书房是王妃娘娘严令下人进入的,我们没敢去搜。”
慕蓁蓁眉心紧蹙,都侯府里那么大,重中之重是自己所住的苍澜苑,那贼人去玉竹苑作甚?
几人暂时想不明白,但都侯府里混进了居心叵测的歹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池璟晔当机立断,让谭方组织侍卫加强都侯府的巡护。
“本王要整个都侯府密不透风,无一只苍蝇能入。尤其是苍澜苑,你们要誓死保护王妃的安全。”
谭方领命,立即下去部署。
屋里只剩下池璟晔和慕蓁蓁夫妻二人,两人都因为今晚的动荡心里有些不稳。
“看来,本王要加快布局了。明日就让萧老将军将本王去世的消息传出去。三日后,全城进行丧葬礼。城门无人把守,正是让人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慕蓁蓁点点头,而后担心道:“那你身上的伤……”
“许大夫说不成大碍,已经跟临近的虎营将帅赵常威通过信,三日后他的大军正好赶到,前后夹击将契夷全军覆没。”
池璟晔伸手在慕蓁蓁皱紧的眉心揉搓了下,“蓁儿害怕么?为夫会护住你跟孩子的。”
“不怕!”慕蓁蓁摇摇头,“那日我会躲好,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只管放开去干,保住自己的性命就行。”
“不过,那个小丫头的事情,还是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池璟晔挑了挑眉,“被打晕的小丫头?怎么了?”
“说不好,你陪我去玉竹苑看看吧?”
池璟晔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陪着慕蓁蓁来到了玉竹苑。书房里虽然没被搜过,倒是从外面一眼可看穿没有藏人。
想到慕蓁蓁几个时辰前还在这儿独自画画,若不是被自己正好叫走,怕是要对上那个潜进都侯府的歹人。
池璟晔一阵后怕,看来还是要劝蓁蓁以后别再独自一人行事了。
玉竹苑的书房是慕蓁蓁这两日才吩咐人收拾出来的,除了书桌太师椅外,根本没来得及放其他家具。
她径直走到书桌前,看到桌上空白的宣纸,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不是,她下午画的画稿呢?
慕蓁蓁下意识联想到自己还是个小丫鬟时,发热那晚被池璟晔摸走的那些画稿。
她又气又羞,杏眸瞪向自己的丈夫:“池璟晔,你还要不要脸了?不是说好了不再阻止我的小黄漫事业吗?快把画稿还我!”
池璟晔原本还在看着边几上的燕窝,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冷不丁被慕蓁蓁娇嗔地骂了一顿,立刻联想到了被人打晕在玉竹苑门口的小丫头。
他抿紧了嘴角,眼神里带着森然的冷意,只是对上慕蓁蓁,声音还是不自觉放软了些。
“蓁儿的意思是,今日画的那些画稿被人偷了?”
“你说呢?”慕蓁蓁双颊气嘟嘟,她有孕后精力不济,画这些画稿可不容易了。“我画的原型不是咱俩,你别闹了,快把画拿出来。”
池璟晔搂住她顺势带到边几前,“你还记得谭方怎么说的么?那个被打晕的小丫头,是来玉竹苑给你送燕窝的。既然她晕倒在玉竹苑外,燕窝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慕蓁蓁小脸顿时严肃起来,“是那个打晕小丫头的歹人!是他偷了我的画稿?”
“不是,他变态吧?来偌大的都侯府偷什么不好,偷小黄漫?!”
咱就是说,气死老娘也!
慕蓁蓁义愤填膺地将那死变态骂了一顿,“本王妃的东西岂是他想偷就能偷的,王爷,咱不能吃这个闷亏啊。”
“自然是不能。”池璟晔语气森寒地勾唇笑道:“让谭方去中找人,敢觊觎摄政王府的东西,那自然得留下点东西当报酬。”
慕蓁蓁:“???就这?我那原版画稿在仙池书坊卖的老贵了,京城有人怒砸千金都不一定能拍到呢。”
那个鼠窃狗盗之辈能有钱赔自己吗?要依她的意思,还是让他把画稿交出来,再打一顿算了。
池璟晔摩挲着慕蓁蓁天真无暇的脸庞,温柔的嗓音说出最残酷的话语:“其他东西倒也算了,那双眼睛,本王定要挖下来当赔礼的。”
结合了今晚这个歹人闹出的这些事,不难猜出那人的目标就是自己的王妃,慕蓁蓁。
池璟晔气笑了,自己这人还没死透呢。“战死”的消息刚传出去,就有人敢来肖想自己的王妃。
不管是谁,那个人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