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却是吃着肉,头都没有抬。
甚至还有空和泽佳说一句:“到底是这里的肉地道,烤出来真香!”
“王,杀了她,欺人太甚!”
“王,把她赏赐给臣,臣让她生不如死!”
卫榆抬头扫视一圈:“要杀要刮干净的,谁怕了一样。”
语调里很是嫌弃他们的磨磨唧唧。
众人看着卫榆,又看看耶律凤扬。
那个最初叫嚣的壮汉就走了出来,挥舞着手里的大刀直接砍了上来。
卫榆坐着没动,冷笑一声,把面前的桌案往前一踢。
那桌案瞬间就到了那汉子脚下,汉子一时不察,绊在座子上往前一趴。
大刀朝着卫榆飞去。
众人都看着那飞向卫榆的大刀,也没有人看着那大汉。
就看着卫榆头轻轻一侧,那大刀贴着卫榆的脸颊飞了出去。
而那个大汉趴在地上却是不起来了。
“血!”有人惊呼。
只见 那大汉的身下,鲜血流淌出来。
等到士兵上前,反过来一看,大汉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貌似,就是卫榆吃肉的那一把。
而卫榆,根本就是坐在原地没有动。
没有人看到,卫榆究竟是怎么动手的,反正那大汉砍杀卫榆没有成功,卫榆端坐不动,大汉死了。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了,齐刷刷的站起来,手里的弯刀出鞘:“大王,这贼人杀了我们的将军,必须杀了她!”
“这是王庭,容不得她这么放肆!”
“北凉能到今天,听说就是这个女人的谋略,大王杀了她!”
众人都在叫嚣。
整个大殿吵吵嚷嚷的闹成一团。
就连耶律凤扬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唯有卫榆,和身边一男一女两个侍卫,静默无声,神情淡淡。
甚至,卫榆缓缓起身,抬头问耶律凤扬:“去哪里洗漱,去哪里睡觉?”
“贱人,放肆!”
杀了人,还如此悠闲,还去睡觉?
真当他们都是泥做的?
卫榆权当没有听见,她非常清楚,耶律凤扬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让她知道在北凉,她只能依靠他,不然就会性命不保。
现在,她杀了要国将军,平息众怒的事情就交给耶律凤扬了。
毕竟远来是客,她不好越俎代庖。
耶律凤扬慢慢放下酒杯,桃花眼里一片阴冷:“卫榆,你杀人了!”
卫榆微微一笑,声音清冷:“那又如何,他要杀我,就要有被反杀的自觉,所以有什么奇怪的。”
“难道,别人杀我,我还伸长脖子等着。”
“卫榆,这是北凉!”耶律凤扬笑了,不过那笑容森冷森冷的。
衬托着他那张苍白的脸,更加像是一个厉鬼。
宽大的衣袍裹在身上,越发显得瘦削。
鹰隼曾经来过北凉一段时间,应该是卖了好些药给耶律凤扬,只怕,他那个身子骨早就提前掏空了。
俊美不再,只剩下阴森森了。
温柔乡是英雄冢,果然不假。
“那又如何,不是你请我来北凉的吗,不然此时,我还在我家热乎乎的炕头上。”
卫榆的语气里很是嫌弃。
耶律凤扬想要说什么,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听到卫兵过来报告:“大王,城西的澜沧部落又在街上寻衅滋事,和咱们巡城的士兵打起来了。”
大殿一时静默了一下:“各位有什么想要说的!”
此时也没有人有空管卫榆了,耶律凤扬摆摆手:“带他们去休息。”
“澜沧部落屡次挑衅,各位说不能再起内战,否则这北凉就会彻底亡国。如今呢?”
转头看着一边静默喝酒的男子:“城外驻军在呼延将军手中,呼延将军有何高见?”
呼延将军只是轻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却是把那一种轻蔑白表现的特别的明显。
自始至终,他都坐在那里,这满大殿的喧嚣,似乎和他都没有关系。
耶律凤扬的脸色更黑了。
城外的驻军始终作壁上观,哪怕此时,他把呼延将军弄来了,依旧没有办法。
他掌控不了,也用不了。
而苍狼部落的人和王庭归顺的一些人,在和澜沧屡次的摩擦中,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这才是他心急如焚的原因,这个位置,他坐的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呼延将军站起身:“大王请我喝酒,我喝了,如今酒足饭饱,请问可以回去了吗?”
他的身形高大,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自然就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势。
“呼延将军可是北凉的王军,这个意思,是要有什么想法?”
耶律凤扬冷笑。
“不敢,本将军只认能统一北凉的王!”
言下之意,连王城里小小的纷争都解决不了的耶律凤扬,不值得他费心思。